不知道該說是不幸還是幸運。用那種途徑得到的錢做手術,完全就像是電視劇的劇情一樣,花了一大筆錢,去進行成功率連百分之五十都不到的手術。
抱着死不足惜的心情被推進手術室,出來後竟還能見到太陽。
…從睡夢中醒來的焰望着頭頂那和城市樓房不同,有年代感的舊和式房屋天花闆,棕色的,大概是滲水之類的痕迹在上面結成無規則圖案。
三葉吊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旋轉着。外面傳來蟬鳴。
——那是過于祥和,讓人感到有些恍惚的景象。
她花了半分鐘去确認自己處的是夢境還是現實,有說夢的話是難以記起是怎麼開始的,焰能回憶起來是怎麼來到這邊,還吃了刨冰,見到圓的外婆,然後午飯後在竹席上午睡休息。
不用開車就不需要穿長褲,換了身輕薄一些裙子的圓也躺在焰身邊小憩,看到熟悉的睡顔,焰安心了許多。
想去觸碰她,焰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碰那隻放在臉側的手。
“唔…”
也許是自己的手在夏天也很冷吧,圓被吵醒了。
“啊…抱歉,吵醒你了。”她趕忙道歉。
圓睡眼惺忪地看看她,一挪一挪——很孩子氣的動作,讓焰聯想到蠶——蹭到她邊上然後抱玩具一樣摟住。
焰吓了一跳,圓好像沒過幾秒又睡回去了,焰都搞不清楚剛才她那是醒了還是沒醒。
沒法動………焰雖然不讨厭這樣,但并不習慣于被抱着——因為連來自父母的擁抱都是遙遠的記憶。
一開始焰實在是有點困擾這要持續到什麼時候,然而出乎意料的,自己并沒有對這份擁抱過于抵觸,慢慢慢慢也就适應下來,不曉得什麼時候也就和圓一樣又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五六點的事,屋外的天空已經泛起暮色。
“小焰好能睡呢。”
…圓什麼時候起來的。
聽到圓的聲音,焰有些訝異自己這回怎麼睡那麼沉,在家裡時候連貓跑到卧室裡她都會立刻醒來的。
“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啦、我很理解的,這種環境就是很容易讓人昏昏欲睡,我有時能睡上一整天呢。”
“唔…”
“吃西瓜嗎?剛從井裡提上來,很冰的。”
圓把裝了切好西瓜的盤子遞過來。
“啊。”
冰冰涼的西瓜一入口,頭腦頓時就清醒了不少。
“好好吃。”
很甜,還有…怎麼說呢,感覺和冰箱冰出來的西瓜不太一樣,從冰箱裡拿出來的西瓜總覺得冰的太過頭,原本該有的鮮味會被冰度蓋掉不少。
“是吧?井裡冰的西瓜比冰箱冰的好吃,不過和瓜的品質也有關系來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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