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手臂被反剪在頭頂,雲昭想要屈膝踹開身上的人,卻是不能。額心紅紋亮起,他像是被扼住了呼吸,一絲魔氣也無法調用。
“唔……暗……”
雲昭想要開口說話,剛出一個音節,嘴唇便被修長的手指按住,不讓他言語。
“你不是他。”
“我不碰你。”
“别說話。”
淩夜死死地盯着他,喉結滾動着,嗓音像是瀕死掙紮的野獸,沙啞又壓抑。
隻有在這個人身上,他才能從心魔幻境裡看見師兄。
絕不能放他離開。
也許,他就是契機。
也許,他就是師兄。
腦海裡劃過無數畫面,忘不了的回憶潮水般浮現在淩夜眼前。
“從今天起,你跟着我。我是雲昭,你可以喊我師、兄。”
是走在雪地裡背着他,眼眸亮晶晶,稚氣未脫的漂亮師兄。
“淩夜,難得出去玩,你幹嘛繃着個臉,笑一個嘛。”
是站在樹影下抱着劍笑,墨間紅色的帶随風飄揚,少年時的師兄。
“我不要你…别碰我……滾開。”
是滿臉淚痕藏在黑暗裡,蜷縮着身體,淫紋作時的師兄。
“淩夜,你這副表情,真是難看至極。”
是面色蒼白,拿着霜月劍刺入胸膛,躺在血泊裡的師兄。
……
“……隻要你願意見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淩夜急促地喘息,唇瓣滑落淋漓的血,眼眸眨動着,第一次迫切地希望他能夠看見。
想要看清身下人的模樣。
想要徹底清醒過來。
暗紅的帶飛揚着,随着淩夜濕漉漉的長垂落在雲昭的臉側。
壓住手腕上的力度變松。
雲昭以為淩夜瘋夠了,面無表情地想要推開他,卻見淩夜身形晃了下,整個人直接壓到他的身上。
他那麼瘦,身上沒多少肉,哪裡禁壓,頓時悶哼了聲。
淩夜撐臂,想要撐起身,卻咳嗽着又重重趴下,甚至嘴唇還擦過雲昭的臉,直接趴倒在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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