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紅色帶飄飛着,如同張揚的蛇,纏向了雲昭。
雲昭沒有躲,他自知不是淩夜的對手,懶得耗費力氣。
帶纏住了雲昭的身體,讓他不能動彈,有冰冷的魔氣沿着帶竄進了他的體内。
這,竟是個有解毒功效的法器。
“我可以幫你,不過……”
淩夜摘下面罩,露出了那張俊美無雙的臉。
墨白膚,兩點紅痣印在眼尾,被月光一照,讓人心神蕩漾。
雲昭心神不蕩漾,他早看膩了。
棒槌而已。
“你要我做什麼?”雲昭輕聲道,冰冷的魔氣在他體内流淌,平複燥熱,讓他有幾分舒服地眯起眼。
“陪我喝酒。”
暗紅的帶從雲昭身上離開,再随着主人的意,纏在了雲昭的頸。
淩夜身上的酒氣濃郁,混在晚風裡,格外熏人。
雲昭被帶牽扯着往前,看着淩夜坐在船尾的橫杆上,從空間裡拿出了兩壇酒。
他重新變成了漂亮的啞巴,姿勢懶散地坐着,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臉頰漸漸染上了酒醉的薄紅。
雲昭覺得自己像是被帶牽住的靈寵,被迫陪着瘋的主人傻坐。
他拿起酒壇,問:“你看不見?”
“嗯。”
淩夜醉醺醺地應了聲,擡手托着臉,就像以前第一次喝醉,把臉擱在酒壇上。
“怎麼傷的?”
淩夜沒說話,似乎是徹底醉了,絲淩亂地搭在額前,有些癡癡地半阖着眼。
他酒量一直很差,以前滴酒不能沾,沾了就醉。
醉了,額頂的魔角會失控地露出來。
淩夜從小就讨厭自己的角角,自從嘗了口他帶回來的果子酒,角角收不回去,就再也不願碰酒。
沒想過百年不見,酒量變好了,角角也能控制了。
才怪——
雲昭正嘀咕着,就眼睜睜看着淩夜冒出了微彎的魔角。
不僅冒出來了,還比以前看起來更華麗。
“……”
雲昭從空間摸出了個小碗,給自己倒了半碗酒,他抿了一小口。
被辣得趕忙咽下。
也就在這時,淩夜突然開始劇烈咳嗽。
酒壇從他腿上滾落。
他低垂着頭,唇邊血迹鮮紅。
舊傷?
雲昭怔愣了一瞬,就見淩夜無所謂地抹掉唇瓣的血,奪過他手裡的酒碗,一口喝盡。
他閉上眼眸,重新靠坐着,眉心輕微蹙起,嗓音沙啞又虛弱,似在極力壓制什麼:
“滾。”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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