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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彈動，無數植物根系從強盜腳下伸出纏繞上了強盜們，下一刻歲寒直接拎起了一把非常普通的單手長劍，不過幾息就把這幾個最多算是強壯的普通人的強盜全部幹掉了。

他完全沒指望自己纏住強盜以後由那5個人去反擊或者殺人，經驗告訴他，如果他這麼做了，那麼接下來大概率會發生的事情就是——這5個人在強盜被控制住以後大概會需要10秒左右的時間發呆，15秒的時間來反思發生了什麼，如果不出言建議的話，他們估計還會花上20秒左右的時間來左顧右盼……而如果出言建議他們幹掉強盜，那個叫做瑪麗安娜的“聖女”還會跳出來阻止一番，然後5人小隊按照卡特琳娜支持安德利亞，艾林和雯則持對立觀點的标準分類辯論上大概5分鐘左右，最後由隊長安德利亞來一錘定音。

如果安德利亞支持瑪麗安娜，那麼雯就會生悶氣跑掉，艾林和安德利亞就要出去追，然後不出意外不是雯會遇到什麼莫名其妙的野獸或者陷阱，就是瑪麗安娜這邊又會招惹到什麼壞人……又或者安德利亞支持雯，那麼瑪麗安娜就會花上十幾分鐘來哭，卡特琳娜會安慰她，然後卡特琳娜又會跑掉，安德利亞繼續去追，然後前面的各種危險又換個花樣再來一遍……

總之，當奇葩瑪麗蘇故事以一天一次，一次四幕的方式反複，重複，來回展開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的理智正在一次又一次地遭受極為糟糕的對待，薩拉斯圖已經抓狂了很多次，幸好他隻是個人工智能，發瘋這個選項他是沒有的，但就算是這樣，薩拉斯圖也已經無數次地強調在離開這個世界以後，他一定要回傀居者那裡去進行一次全面的思維評估和數據庫殺毒。

至于歲寒，他當然也很郁悶，好在他本來就不是人類，5個奇葩的故事在他看來有點類似于人類養了5條二哈，糾結是肯定的，但總不至于影響他自己的三觀……而且他也可以通過和植物交流來輸出和轉嫁一部分的負面情緒——相對于活物來說，植物們雖然缺乏情感和細緻的思維，但大部分都足夠冷淡，平和，安靜……可以承受歲寒直接的情緒轉嫁。

現在，歲寒兩人已經學會了如何盡可能快地解決問題和減少麻煩……他們發現隻要事件不發生在這5個人之間，那麼情況就會簡單很多。

比如現在，歲寒二話不說殺掉了所有強盜，安德利亞也隻是對他們簡單表示了感謝，其感激之情類似于你出商場的時候售貨員提醒你記得拿走門口的傘的程度。而瑪麗安娜也隻是滿懷悲憫地看着地上的屍體一眼，轉過頭留下了兩滴眼淚和一句“可憐的罪人。”然後就什麼也沒發生地可以繼續上路了。

總之，這一路上，如果是在城裡，時不時就會出現5個人中的誰誰不恰當地露富或者被什麼貪戀美色的權貴看中，然後就是各種亂七八糟的追求、威脅、挾持、綁架等等等等。

如果在任何有人的地方停留，例如在打尖的旅店，休息的酒館或者住宿的旅店裡面，也每、一、次、都、會、遇、到類似于賣身葬父被富二代看中的歌女，從女支院逃跑出來的女奴，從角鬥場跑出來的角鬥士，受到家族欺辱的庶子，又或者是被黑道boss圈養想要離開的情婦一類……每次都會惹出無盡的亂子。

而如果在荒郊野外，那就會遇到各種野獸群，從來沒人真正見過的怪獸，各種土匪或者強盜，正在被強盜或者野獸襲擊的商隊，有毒的蟲群，有毒的河流，奇葩危險的植物……總之就沒有能太太平平地走過一天的。

基本上每天都會遇到夜襲，區别隻是被什麼東西，什麼動物還是什麼人而已。

路上遇到的所有人，不是和隊伍裡的某個或者某幾個看對了眼風流一夜或者幾夜的419對象（這些人當然不會提供任何财務或者力量上的幫助，很多還會帶來麻煩和負擔），就是别有居心突然就因為錢、權、愛情、美色或者單純就是嫉妒背叛他們，再次給他們帶來麻煩……

“我現在每一天都會深刻地懷疑如果我們直接殺掉他們，日子會不會舒服很多。”第六十七此，薩拉斯圖如此問歲寒。

歲寒摸了摸搭檔鉑金的長發表示安慰——他發現薩拉斯圖真的很喜歡這個動作，還有就是被攬在懷裡全身放松的時候，這種時候他的情緒都能變得更好一些。

“我這一路已經攢了不少功德了，我估計你也攢了不少，等到後面幾年如果能找到清淨的地方，說不定還能嘗試着沖擊一下境界……或者最少可以提升一下實力，淬煉一下身體。”歲寒一邊輕輕地順着薩拉斯圖的發頂向下用手指梳理着他緞子一樣的長發，一邊溫聲安慰道。

“功德？”薩拉斯圖有些詫異，随後閉上了眼睛，幾秒後再次睜開“還真是，居然已經有這麼多了！”要知道功德可是好東西，根據薩拉斯圖的數據庫，這種東西據說隻有在世界裡對世界中的生靈做出很大貢獻才會受到的世界饋贈，他是個走魔法道路的人工智能，并不能确切感受到功德的存在和增長，但在已經知道的情況下，通過數據自檢還是能夠發現的。

“怎麼得到的？”薩拉斯圖問道，随後自己也想到了答案，驚訝地睜大眼睛：“就是跟着那5個奇葩？”

歲寒聳了聳肩：“沒錯，上次我不是說我弄明白我最開始的時候到底為什麼不舒服了嘛……後面因為被事情打斷沒有說，其實當時我就注意到了，我在幫那幾個家夥解決了狼以後，我身上的‘業’就變少了。”

頓了頓，歲寒進一步解釋道：“所謂的‘業’，其實就是一種‘因果’，從道理上來說，所有‘存在’的所有行為都會導緻‘業’，而要修煉，也就是要超脫，一般我們說要超脫的，都是身上的‘惡業’，也就是惡意、惡念、惡因和惡果，這種特殊的念，在不同的修煉體系裡面有不同的說法，比如有些流派将其稱為‘心魔’，而也有一些稱之為‘罪孽’。與之相對的，當然是可以抵消‘惡業’的‘善業’，也就是俗稱的‘功德’……不過在源位面，要獲得‘善業’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我們大部分時候考慮的都是怎麼少沾染上惡業，然後用修為來抵消惡業，從而實現超脫和飛升。”

“妖怪在修煉中，是很容易沾染上惡業的，比如吃人，比如采補，甚至隻是保護自己的洞府，都有可能産生這種麻煩的東西，而它們會導緻妖怪修煉困難，這也是為什麼妖修要比人類修煉困難得多的原因——不采補你吸收能量的效率恐怕會不足，而采補又容易惡業纏身……不過真正一心修煉的妖修們也會采用修習特殊功法補全能量，或者是隻采補先對自己作惡的人類的方法來盡力避免這種麻煩。”歲寒回憶着自己過去修煉的經驗說道。

随後怕薩拉斯圖誤會，他又立刻解釋：“但是，引誘人類來侵害自己是不行的，也被算成惡業，必須是帶有‘無妄之災’的成分才行……打個比方，如果一個妖怪變成一個天使面孔惡魔身材的美女大半夜的去閑逛，遇到了壞人，那算是‘引誘’，采補以後就會得到‘惡業’……但如果隻是變成一個外貌身材都很平凡的女孩子去人類企業打工，在打工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壞人……那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吃掉對方，不會有‘惡業’找上門來。”

薩拉斯圖的心思也随着歲寒說的有趣的事情而轉移了注意力，變得放松了一些，他放軟了身體靠在搭檔身上，眯着眼睛擺出準備聽故事的架勢：“那還是挺有意思的……然後呢？”

歲寒想要聳肩，卻注意到薩拉斯圖正靠在自己肩上，于是換了個姿勢，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背，把他整個人攬進了懷裡——這會兒正是深夜，淩晨來襲擊的那隻熊已經在八百米外變成了一副皮加骨頭架子，5人奇葩組合更是睡得打雷都喊不起來，現在醒着的隻有他和薩拉斯圖兩個人，聊天是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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