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杏棠緩抽出手,心平氣和地說,“我把他送走了,沒有的事情也不要再胡說了。豪冠的事我也知道了,銀行裡的存款加上老頭子和嚴肇齡的救濟也能彌補虧空。過些天我就回去,先陪你回家修祠堂,閑下來就操辦開公司的事”,他頓了頓又說,“你先回去罷,我還有些事情。”
白嘯泓緊緊擁住了他,“你又是這般遷就我。”
心在你這兒,不遷就你怎麼辦呢?季杏棠四下瞅了瞅讓他松開。
穆柯正在和杜子豪他們一起喝酒,喝的颠三倒四的。杜子豪摟着穆柯的脖子沖他打個酒嗝,嘟囔着說,“小舅子,好兄弟變成了小舅子”,随即哈哈大笑。
穆柯也神志不清,撩了長袍一腳跨到了酒桌上,蹬掉了酒壺,醉眼迷離地拍了兩下杜子豪的臉,嬉笑道,“我認得你,你是我大舅哥!”
季杏棠彎腰把滾到腳邊的酒壺撿起來放到一邊,看着穆柯說道,“穆柯,你先出來,我有些話和你說。”
穆柯向他投去蔑視的目光,又拍了拍杜子豪另一半臉,咧着嘴笑,“誰是你小舅子,他才是我大舅哥。”
穆柯晃晃蕩蕩地往季杏棠面前一站,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問道,“野雀兒讓你來給我恭喜了是不是?你告訴他,他爺們兒今個兒娶妻生子了!看他媽的還敢不敢說我不務正業吃喝玩樂,到時候他哭着給我磕頭都甭想跨我穆家的門檻兒!”
“你喝多了”,季杏棠也沒多理他,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佩——通體透明的白玉上是精雕細琢的遊龍戲鳳,龍是升龍,張口旋身,回首望鳳;鳳是翔鳳,展翅翹尾,舉目眺龍,周圍都是祥雲,一派祥和,龍鳳邊緣還鍍了一層金,銀繩玉帶下有一串流蘇,這是富貴人家的金鑲玉。
季杏棠把東西還給了他,“命裡攤不着的不強求,你既然答應娶挽香,這塊東西該是她的。你是個男人不能困于心陷于情,立德先立心,擔起自己的責任,萬不能拿挽香去怄自己的氣。況且梓軒想要的你又給不了,你何必去招惹他。總之,自己别昏了頭,這是一輩子的事,你若是欺負了挽香,莫說她叔嬸兄弟饒不了你,我也饒不過你,梓軒也不會瞧得起你。你好自為之。”
季杏棠剛說罷,身後的嘈雜聲驟停,穆柯回身一看,杜挽香頂着紅蓋頭被兩個丫鬟扶了出來,她揚手把大紅禮花的另一端遞向了穆柯,誰又知道她泣不成聲還硬憋着嗓音止住哽咽。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做出回應,所有的目光都看不見他的心思,穆柯攥緊了自己的玉佩也握住了遞來的紅绫。八尺須眉愧紅妝。
滿座親朋,紅燭垂淚。
“一拜天地!”
穆柯跪天跪地,那頭若玉下跪拜了一拜祖師爺。
“二拜高堂!”
穆柯跪爹跪娘,那頭若玉掂了袍角又拜了一拜。
“夫妻對拜!”
穆柯說過隻跪他白若玉一個。
杜挽香也站着不動。
穆如松和夫人面面相觑,“柯兒……”掌禮的婚司又高喊一聲。穆柯活了二十年頭一回這麼不知所措,他後悔了,他不能跪,他慫了。停頓了半刻,杜挽香自己揭了大紅蓋頭,臉上浸滿了淚珠子,該是怨怼的眼神都被驚惶所取代,她提着喜袍的袍角跑出了廳堂,“挽香!”湘姐在後面喚她。
杜挽香在院子裡與人摩肩接踵跑來跑去,她知道人人都在看她的笑話,可是顧不得,及至見到了季杏棠她才停下來,垂首跪在了他面前。
“挽香,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季杏棠一臉錯愕,忙架着她的胳膊讓她站起來,杜挽香邊哭邊搖頭,“三哥,我錯了,來不及了,你快點兒到天蟾舞台去,來不及了啊。”
杜挽香哭的泣不成聲,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意思大抵是說,她想給自己博一個前程,一時動了歪心思,曉情曉利買通了歹人去禍害若玉。她知道今天若玉在天蟾舞台拜師,開嗓試腔前總要潤潤嗓子,他喝的水裡讓人溶了嗎啡,那東西早晚毀了他的嗓子毀了他的人。
“什麼?”季杏棠聽完大驚失色,暗暗攥緊了拳頭,“挽香,你糊塗啊。”
周遭的人看了一出鬧劇,新娘子和小相公争新郎官,杜金明的親侄女和下賤的小相公争他們穆家的男人。
掠過熙攘的人群,肇事者最終出現,忽地冷槍就打在石闆上,毫不留情的蹭傷了杜挽香的腳踝,她也隻落了兩行淚隐忍着不做聲,嬷嬷丫頭忙上前扶起。
一聲槍響引的賓客驚慌失措,有男人站不穩腳跟,有女人高聲淩厲尖叫。
季杏棠沖了過去攥住穆柯的對襟馬褂,揮手照他臉上就是一拳,“你幹什麼!錯因都在你,你憑什麼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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