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吳多福進醫院前,也隐隐預料到了些什麼。
吳東長出了一口氣,心裡卻像有另一個自己在戳着自己的脊梁骨說道:如果就這樣去想不開,就覺得人生無望,還怎麼對得起吳多福生前死後的這些付出?
“我知道你……你有忍不住心疼弱者、照顧弱者、進而喜歡弱者的偏好。”吳東說,“但是,黎棠,我從來就不是弱者。我現在沒有你的照顧,沒有你的幫助,也可以活得很好。你大可放心,也完全沒必要……再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能早點走,就早點走吧。這地方你呆着也是受罪。”
窗外的微弱的蟲鳴聲忽然斷了,屋内屋外都安靜了下來。
黎棠難以置信道:“你……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有忍不住心疼弱者、照顧弱者、進而喜歡弱者的偏好?”
吳東愣了愣,似乎是沒料到黎棠抓住的是這樣的重點,一時之間也有些詞窮。
黎棠又問道:“是誰這麼跟你說的?”
吳東沉默了一會兒:“……邢文賢。”
他立馬補充道:“我當然沒那麼蠢,不會聽他片面之詞,我……我之前的職業上有便利,我自己也有去查證的。”
?
高庭赫的父親好幾年前便轉移産業目标,帶着一家子的人回到國内生活。
作為外室生的孩子,又沒什麼突出的井上才能,本來就受盡排擠的高庭赫在這邊更是沒什麼朋友,也沒什麼人能照顧他,語言還不通,一時之間孤苦伶仃,每日都孤孤單單地背着個書包,默默地去上華僑補校。
而黎棠就是那段時間特别照顧高庭赫的人。
他教高庭赫課後作業,糾正高庭赫的發音,帶着高庭赫融入他們這群世交子輩年輕人的圈子,帶着高庭赫慢慢變得活潑開朗。
之後黎棠進入娛樂圈,這樣的習慣依舊不改。在邢文賢之前甚至有許多新人都同樣受過黎棠額外的照拂,他們的共同點除了長相氣質,還有毫無背景或被排擠或将面臨潛規則的境遇。
這些人中有好幾個,都被黎棠直接說過“我對你有好感”,或者“願不願意在一起”。
“你和高庭赫告過白麼?”吳東問道,“失敗了?還是沒有。”
一直一聲不吭的黎棠深呼吸,隐隐的像是有發火的預兆。
“呃,對不起,”吳東立馬道:“那我不問了,總之……”
“沒有。”黎棠話音剛落,便懶得說廢話似的,直接翻身壓了上來。他将吳東的雙手都禁锢住,一字一句道:“吳東,你有這樣的疑問,為什麼不早點問我?你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
黎棠帶着七分洩氣三分怒火:“我就不該小心翼翼地拖那麼久,我他媽是傻逼我才……拖那麼久。”
黎棠低聲開口,帶着點兒咬牙切齒的味道:“我直說了,吳東。”
黎棠的喘息變得有些重,氣息灑在吳東臉上,讓吳東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喜慶的大紅色床單上,被子亂七八糟地攤着,一大半都掉出了床外。隻穿着單衣的吳東身上的被子幾乎都被黎棠掀走了,但他這時候卻一點兒也不冷。
明明沒感到冷,卻又還是矛盾地打着顫。
“我喜歡你。”黎棠說。
吳東無聲地睜大了雙眼,像是終于等來一個遲到許久的回答。他的舌頭忽然打了結,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你呢?”黎棠用氣音在吳東耳邊說着,“輪到你說了。”
好一會兒,吳東才開口:“你……你先放開我。”
回應吳東的,卻是将他雙手禁锢得更緊的力道——
吳東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引狼入室了。
第30章
黎棠可以說是從小在愛裡長大的人。
他家是非典型的嚴父慈母家庭,母親不必說,待他好得不得了。父親雖然總是一副嚴厲的模樣,卻總是拿黎棠沒辦法。
黎棠早年坦言自己想進娛樂圈,黎父吹胡子瞪眼一番,也讓黎棠進了,甚至在黎棠被爆出一些亂七八糟的黑料時還要牽腸挂肚地喊封林婉去旁敲側擊。每每有什麼應酬,席位上有什麼與圈内有關的人,都要叫人好好照拂一下黎棠。
黎棠坦言自己是同性戀,黎父又吹胡子瞪眼一番,抄起椅子作勢要掄過去,還非得等着黎棠的大哥黎海在的時候,假模假樣地被控制住,被勸說半天,再一邊瞪着黎棠,一邊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放下椅子。
其實根本就舍不得讓自己的小兒子受半點苦頭。
在這樣家庭長大的人,像是在雨水與陽光都充沛的環境下成長的樹苗,自信大膽,無所畏懼。
但過分自信陽光的人,在戀愛的道路上又好像很容易連連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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