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小林說時遲那時快地按住了門,有些茫然地說道:“黎哥,你一個人吃不完啊,這麼大一份,兩個人吃都夠嗆啊。”
他話音剛落,就透過門縫瞥見房間裡頭還坐了個人,正背對着門口裸着上身,低着頭不知道在幹什麼東西,聽見門口的聲響,還微微轉過頭看了看。
助理小林:“!!!”
他再看了看黎棠,發現黎棠紅光滿面的,一股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助理小林腦子裡閃過一道智慧之光,頓時感覺所有的事情都串了起來。
他在心裡哀嚎一聲:“又來了。”
“你自己再點一份吧,”黎棠如沐春風道:“随便點,我給你報銷。”
助理小林隻好皺着一張苦臉,抽了抽鼻子,努力地吸了一點兒從砂鍋裡漫出來的香氣,他忍痛看了最後一眼心愛的砂鍋粥,然後落寞地走了。一邊走一邊打開外賣APP,打算點一份巨貴無比的外賣,狠狠敲一筆黎棠。
吳東有些尴尬地給自己身上的淤青塗着萬花油,他看不到後背,隻能扭着頭看着鏡子,努力的樣子有些滑稽。
“我來幫你吧。”黎棠把砂鍋放在桌上,走了過來。他似笑非笑道:“大家都是男人,應該不至于不好意思吧。”
吳東被戳中了内心所想,頓時僵了僵身子。他看見黎棠沖他伸了手,隻好硬着頭皮把手裡的藥往黎棠的手中遞了遞。
黎棠先是将萬花油倒在了手心,雙手快速地搓了幾秒,然後直接将熱得發燙的手心蓋在吳東後背的淤青上,用不大不小的力氣輕輕打着圈。吳東被揉了一陣,頓時有種自己是被母貓叼住後頸皮的小貓的感覺,有些呆滞地一動不動着。
記憶中,吳東很久都沒這麼好好對待過了。上一個會這麼對他的人,現在正在遙遠的家鄉的鎮上,在醫院裡,虛弱地躺在病床上。
吳東覺得鼻子有些發酸,可能是想家了吧。他看着緊緊拉着窗簾的窗戶,聽着屋外一點一點的雨滴打在玻璃上的聲音。
他不喜歡這樣陰郁寒冷的日子,喜歡晴天。
喜歡那棟外表破舊的一層小平房,喜歡推門而入後那雖然略顯寒酸卻永遠幹淨整潔的客廳,喜歡被自己認真布置的小房間,喜歡小房間窗戶外一年四季都郁郁蔥蔥的樹。
水電費要錢,食物衣服要錢,生活的方方面面好像都要用到錢,但陽光總是免費的。白天的時候,他的房間總有絲毫不吝啬的陽光照進來,還慷慨附贈了一絲溫暖的風。
他坐在窗前的寫字桌上寫作業,寫着寫着就聞到了陣陣的飯菜香。屋外傳來了後院裡雞鴨的慘叫聲,隔壁家的大黃又來撲雞攆鴨。
他聽見媽媽拖着一根大竹棍往外跑,一邊跑一邊發出呼呼喝喝的聲音,不一會兒,大黃就夾着尾巴心不甘情不願地嗷嗷跑掉了。
媽媽回到客廳,在門口扯着嗓子喊他吃飯,喊完之後嘟嘟囔囔,說老是要三催四請才出來吃飯的臭小孩真是讨人厭。
而讨人厭的臭小孩那時候是一臉的不谙世事,坐在書桌前伸了個懶腰,拖拖拉拉地在試卷上寫下最後一個工整圓潤的句号。
?
回憶是被忽然站起來的黎棠打斷的。吳東有些茫然地轉身,從陽光燦爛的回憶裡回到了下着冷雨的現實,後知後覺地說了聲“謝謝”。
“不客氣,”黎棠一手的油,自顧自去了盥洗室洗手,聲音從裡頭傳出來,帶着一點兒回音:“你今天什麼打算啊?”
這樣的語氣熟稔得就好像是認識了很久的老友,但明明他們統共才見了三面。吳東有點不太習慣這樣的自來熟,一邊給自己重新穿上衣服一邊道:“沒……沒什麼打算。”
黎棠從盥洗室出來:“嗯?沒打算。那你費勁心思進來做什麼。”
吳東瞄了一眼不遠處自己鼓鼓的背包,心想:總不能實話實說,說自己是來當狗仔繼續偷拍的吧。那樣和被保镖痛揍的黑粉變态其實也沒什麼大區别了。
于是他低着頭,艱難道:“呃,我就……聽說你來這兒拍戲,來看看你……什麼的。”
吳東說完,覺得理由太扯,氣氛有些尴尬。于是不等黎棠反應,立馬又僵硬地又轉了個話題:“對了,你不是找我要買高庭赫的演唱會門票嗎?我搶到的票都賣完了,但是我認識的同行不少,能幫你問問,就是現在買的話,價格可能貴一點。”
黎棠這才想起有這麼一回事來,剛輕飄飄回了句“啊,都行”,房間門就又被敲響了。
黎棠去到門口,工作人員客客氣氣地問了好,說導演和編劇對劇本的一段地方想做一個比較大的變動,牽扯的地方比較多,有些着急,問他現在能不能馬上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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