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四周連夜加強戒嚴,出入酒店的必須都是熟面孔。正巧今天封林婉的戲份在晚上,白天不出門,保镖就也都跟着守在了酒店。
此時此刻,後廚正在忙着做菜,恰好是呆在酒店的封林婉點的客房服務。
站在門口的幾位保镖相互使眼色,低聲商量道:“去後廚看看,不是說食物這一塊也要小心盯梢麼?”
于是背着包、拎着食物白粥的重點可疑人物吳東就這麼被逮住了。
“果然又是你!”
保镖先是拿起對講機對着另一頭說明了一下情況,然後低聲問道:“是,在後廚。帶着吃的,剛才在大門假裝打電話……被攔住了還是不死心……是要送去公安局,還是我們直接私下解決?”
吳東拎着的粥在推搡之下被碰灑了,掉到地上發出了聲響。
他雖然不算健壯,但好歹是個個頭不矮還有點兒小肌肉的成年男性,在精神和身體狀态都正常的情況下被這麼死死控制住似乎是頭一遭,實在有些令人羞憤。
但下一刻,吳東就顧不得羞憤了。
他被一拳頭重重砸地踉跄了兩步,倒在地上,頓時天旋地轉
吳東感覺有什麼東西從鼻子裡流了下來,帶着濃重的甜腥味,順着有些幹燥的皮膚流暢地滴了下來。
他倒在地上,下意識地蜷縮着身子,懵了一小會兒後,死死圈着手,護住了裝着單反的包。
除了第一拳狠狠砸臉是為了讓他失去反抗和逃脫的能力以外,接下來落在他身上的拳腳都十分精準地避開了頭部與其他要害處,就連冬天厚厚的外套也沒能為他抵擋幾分痛感。
被精心打包好的帶着熱氣的白粥灑了一地,後廚的廚子都自覺地暫時散了出去。白粥流到了他身上,弄濕了他的外套和褲子。
血滴在溫熱的白粥之上,像是純白的世界裡痛苦地開出了一朵猙獰血色的花。
吳東的右臉頰靠在冰冷的地闆上,不知道壓到了什麼,被裂出一條傷口來,恰好是他從前受傷的位置。
太疼了,好像所有痛覺神經都喧嚣着奔騰到了他的右臉上,邀功似的向大腦傳遞着撕心裂肺的痛覺,疼得他直發抖。
吳東恍惚間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在家鄉念書的時期。
他從小就長得水靈好看,成績相對來說也不錯,還經常上學校的舞台唱歌跳舞,特别招女孩子喜歡。
可那中二少年又臭又硬的脾氣,在這樣一所建在一百八十線的偏遠小鄉村的學校裡,是沒能得到什麼善待的。
學校裡的男生大多是被家人揪着耳朵扔進學校的貨色。大多數家長都癡心妄想地盼着能祖墳冒青煙,考出個大學生來耀武揚威光耀門楣。鄉下人彼此之間聯絡多,誰家的孩子幾歲了成績怎麼樣性格乖不乖相互之間都清楚。
于是天天耳提面命,動不動就要自家孩子看看吳東這樣的“别人家的孩子”。
臭脾氣、不合群、成績好、招女孩子喜歡,中學時期的吳東簡直集齊了所有讨打的人設标簽。
但學校裡的男孩子其實輕易不敢動他。有一次實在被惹毛了,是因為校園裡一群混混的“老大”看上的女同學拒絕了“老大”,反向吳東表白,又被吳東直截了當地拒絕了。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再添幾筆偏遠鄉村青少年的無知與熱血沸騰,那一天放學,吳東被一群血氣方剛的男孩子圍堵在了角落。
那天……他是怎麼脫身的?
吳東緊緊抱着書包的手骨節發白,卻終于還是漸漸松開了。
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他也是同樣的血氣方剛,同樣的熱血沸騰,腦子一熱靈光一閃,揪住其中一個身量相對瘦小一些的人往死裡打。任别人如何推搡,任誰的拳頭落在自己身上,都不管不顧地隻瞄準了一個目标下狠手。
年少的吳東有那樣旺盛的生命力,閃耀得叫人不能直視。
吳東這樣的選擇顯然是正确的。最後那群人越打越慫,吳東憑着自己一股不怕死的勁頭讓那些小混混一邊罵着髒話一邊架着那相對瘦弱的倒黴蛋走掉了。
而在歲月的消磨中,當初那樣旺盛的生命力又如何了呢?
在母親的重病中,在夢想的破碎中,變得逐漸萎靡,變成一朵還沒來得及完全盛開就枯萎的花。
吳東恍惚間,聽見那住在老家隔壁的阿姨勸他的那些話。飄飄渺渺的,在他腦海裡拖着長長的回音。
“你回來做什麼?你回來,你媽治病的錢就能被大風刮來嗎?”
“大城市,開銷大,但是賺的也多啊!都說開源節流開源節流的,稍微苛待一下自己,這賺的不就多了嗎?不就能拿回去給你媽治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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