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烨霖轉過身來,很認真說:“我正想說這個,那天,你還是别去了。上次你去軍統府就出事了,這次就推了吧。他不曾請我去,我沒法一直在你身邊,總是讓人不安心。”
許杭微微一挑眉:“我若不去,豈不是顯得有鬼?”他單指輕敲着桌面,“放心吧,在自家兒子的訂婚宴上,他不會亂來的。”
“那你就一直呆在人多的地方,反正也呆不了多久。”
這二人正說着話,外頭咚咚兩下敲門聲,蟬衣脆生的聲音喊道:“當家的,您讓我收拾的東西啊,我可收拾出來了。”
許杭忙應:“進來吧。”
段烨霖一側臉就看見蟬衣抱着個大箱子進來,那箱子似乎重了些,她擡進來略出了點薄汗,在桌子上放下,拿袖子擦了擦,回道:“難為當家的你還想得起這些玩意兒,都不知擱在那犄角旮旯多少年了,我可收拾了好久呢,趁着今天太陽好都曬曬幹淨,不過這收拾起來才發現真是不錯呢,您呀早該拿出來了!”
不知這是什麼寶貝,被說得這麼神秘,段烨霖好奇地探出頭,見着許杭正在把箱蓋子打開,裡頭最先露出來一件很精緻的點翠嵌珠石金龍鳳冠,看着金藍交錯,款式繁複,似是精品。
這鳳冠底下,還有一些紅色錦緞金魚紋鞋、月白色吉慶有餘女帔、假發髻等等,多是唱戲用的行頭。
這些東西被翻出來,不知是何用意,段烨霖問道:“你總不是打算再開戲班子吧?”
“我看起來很缺錢麼?”
“那你這是…”
許杭端視着那個鳳冠:“聽說,袁顧兩家的禮數還是按照咱們老祖宗的規矩辦,鳳冠霞帔怕是少不了的。這個鳳冠,雖是之前演角兒的時候用過,但是這價值可是不菲,便是拿去送人也是拿得出手的。将它改上一改,添些金箔,想來他們也是會喜歡的。”
“哦,原來你是打算送禮。”
“空手而去,總是不好。”
看着許杭認真挑禮物的模樣,段烨霖眉頭鎖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才道:“我看得出,你是真心待顧芳菲好,我本以為,和你說了對付袁森的計劃,你多少會有些動搖,甚至會告訴她。畢竟…袁家出事,她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婦,也一定不會好受。”
放下那個鳳冠,在燭火照耀中,這鳳冠的珍珠與玉石交相輝映,顯得格外動人。任憑哪一個女子見了,都會憧憬自己帶上它的那個瞬間。
可惜,現在要它即将歸屬的那個人,卻不一定有機會戴上它。而要送出這個禮物的人,明知如此,依然相贈。
好像,很諷刺的一件事情。
許杭摸着鳳冠上的花紋:“待她好是出于情誼,送她鳳冠、願她幸福是都一片真心,而袁森的事情,是輪回報應,你們要對付他,這也是道理。本來就是兩件事情,并不矛盾,唯獨可惜的是,這兩件事攪在了一起。說到底這是你與他們的恩怨,與我何幹?”
段烨霖思忖了一下,微微點點頭:“你倒是分得清楚。”
“我問過她的。她不是小女子,比你想得要堅強得多。”許杭很肯定地說。
“可她若知道你刻意隐瞞,恐怕會遷怒你,這朋友可就未必做的成了。”
燭火又晃了一下,好似很不安分。許杭用剪子剪掉燭火,換了一根蠟燭。
“遷怒便遷怒吧,我本就無朋無友,最不濟就是變回從前那樣。她若真的因此怨恨我,也不值得我為這情誼惋惜。”
一個人選擇了什麼樣的道路,就要負起的責任。
就像他選擇這個鳳冠當做禮物的意義一樣。她既然要披上袁家的嫁衣、戴上鳳冠,就要承擔這份沉重。
不能抱怨,因為這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
小心地把鳳冠放回箱子裡去,眼裡瞥到裡頭那些許久不用的行頭,許杭的眼神深沉了許多。
待到端陽五月五,鳳冠一出,又是一場好戲。
第77章
五月初四,端午節的前一天。
天才擦亮,松泉堂就迎來了一陣敲門聲,老嬷嬷推門一看,是袁野拿着新做的袍子來送給袁老太太,讓她明日出席穿的。
原本應該放下就走,可是袁野走到佛堂裡頭,在蒲團上坐下,看着念經的袁老太太,憋了許久的話還是忍不住要說了。
“家裡出了血案,婚事依舊照辦。奶奶,有些事…我還是想問問你。”
佛堂的檀香味道真是濃,好像把紅塵的味道都阻攔在外。
袁老太太眼皮也不擡:“我一個快入土的老家夥,還能回答你什麼呢?”
“奶奶,你其實知道楊管家是因何而死的,對嗎?”
敲木魚的聲音頓時亂了節奏。
老嬷嬷臉色大變,忙上前攔着,說:“啊呀少爺,你可不能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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