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點點頭,聲音沉下去:“是精巧,如果不是今天在顧家意外地有所啟發,我也是全然想不到的。”
小井猛地刹車,轉過來:“那咱們得趕緊回小銅關啊,這事不就……”
他一開口就後悔了,因為他想起來早上袁野心情不好就是因為這個案子已經被草草結案了。
袁野倒沒想到結不結案的事,他搖搖頭,又推翻了自己的結論:“可是……我沒有證據。”
“你剛才說得不是很合情合理嗎?怎麼這會兒又說不對了?”往車椅背重重一靠,袁野揉了揉太陽穴,嗓音略啞:“你忘了我有個前提,前提是‘假設這個人是兇手’。我方才所做的一切推理,都是基于我先臆斷了兇手身份的前提下所做的。這其實并不科學。我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個人真的如我所說去殺了都督,說白了,我是先定罪,再為了圓我的想法,而給這個人畫了謀殺線路圖。”
如果按照這種思路,那麼即便袁野懷疑的是管家,是孫匠人,是顧家的司機甚至是顧芳菲,都可以畫出一條合情合理的謀殺線路圖。
而他之所以懷疑許杭,也無非是一種感覺,而這種感覺其實也可能是一種‘障’。畢竟,許杭可以因為同情而幫助阮小蝶,可以因為善良包庇阮小蝶,但是實在沒理由去殺汪榮火。
以他對許杭的認知,他不是這麼沖動的人。
小井也陷入沉思:“現場就一點點的直接鎖定兇手的證據都沒有嗎?”
“要是有,就不會拖這麼久了。”
現在袁野心裡憋着一缸的情緒和秘密,如釀酒一般越積越多。如今結案已經是闆上釘釘,段烨霖回來後知曉了也沒有發作,這件事顯然不會再翻起什麼波瀾,他糾纏至今,無非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可是,自己的父親好像也要牽連其中,他沒法那麼暢快地去翻查了。
他還是想親自去問問許杭,他當許杭是朋友,隻要許杭開口,他就相信他。“開車,去日本領事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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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領事館的宴會辦得可以說是奢華無比,諷刺的是,他們用的是中國的白銀,拍賣的也是從中國搶來的珍貴古董。
這次準備的藏品不僅僅有黒宮惠子準備的,還開放了渠道讓民間私藏家可以帶藏品前來鑒定,若是鑒定出來的确是好物,也一并加入拍賣行列之中。
許杭和段烨霖到場的時候,黒宮惠子剛剛亮相。
今夜的她尤其的美,一身魚尾的黑長裙,長長的袖套,黑珍珠耳墜,朱紅的唇膏,袅娜地從樓梯上走下來。
最漂亮的是她脖子上戴的畫琺琅纏枝花卉紋蝶式吊墜,聽說也是今晚要拍賣的一件藏品。
她一下來就像沾了溫水的棉花一樣,軟乎乎就融化到了那群看迷了的男人之中。無論是富甲一方的商會會長、身着警服的警察局長抑或是文質彬彬的特派員,都在此刻,像個小鳥一樣,圍在她身邊叽叽喳喳地争臉。
黒宮惠子似乎被那個特派員逗得很開心,微微揚下巴,掩嘴笑得極燦:“特派員這句話可真是在嘲笑我,賀州城的貴婦人這麼多,哪裡會被我比下去。”說完後輕輕貼上去,靠近他,吐氣若蘭,眼睛狡黠得像貓:“不過您這麼說,我很歡心。”
隔着老遠都能感覺到,那個特派員起了反應,不自然地咳嗽一下,原地走了兩小步。
随即黒宮惠子又端着酒去了另一個角落,對着一個默默看着她的沉默西裝男人巧笑嫣然:“我鞋子有些不合腳,能在你旁邊坐一坐嗎?”
那男人臉一紅,趕緊站起來,把凳子拉出來做了個請的動作,黒宮惠子拎着裙子坐下。
黒宮惠子坐定,順勢就握住了那男人的手。如果從高往下看,她低領的衣裙應該露出來酥胸半副,西裝男人臉更紅了,西宮惠子咬了咬下唇:“謝謝你,你真好,一會兒要記得來請我跳舞,别忘了~”
那男人便如被蒸熟的蝦一樣,忙不叠點頭。
才進門不過十分鐘,許杭就看見這個女人像花蝴蝶一般,在不同的男人中周旋,寥寥幾句便能收割他們的靈魂。遇見腼腆的,她就巧妙主動,遇見大膽的,她就欲拒還迎,遇見嚴肅的,她就端莊高雅,遇見熱情的,她就活潑大方。
千面一人,變化多端,信手拈來。
如果說窯館的娼妓也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那麼把她和娼妓比,實在是一種侮辱。她俨然是賀州城的一朵交際花,睿智的大腦,高傲的氣質,讓她即便做出勾引的姿态也不會顯得放蕩。
當然,她是男人眼中的蜜糖,女人眼中的砒霜。
許杭側過臉對段烨霖說:“她倒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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