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榮火胸膛一起一伏,一下子就搶過一個小兵手裡的槍,嚓嚓兩下上膛,對着人群左看右看,虎視眈眈:“哪個不怕死的?啊!老子爆了你的頭!”
賓客吓得抱頭尖叫,彎下腰或是躲到桌子底下,生怕被那不長眼的子彈描中。
有一個已經吓得魂飛魄散,哭得梨花帶雨的丫鬟爬出來,道:“都督!都督不是我們幹的啊!方才我們去端酒的時候,廚房的窗戶是開着的!我看見酒壺旁邊有些東西,以為是什麼髒的灰塵!這一定,一定是有人故意趁我們不在幹的呀!”
“那你說,都看見誰進出膳間了?!”汪榮火用槍抵着那個丫鬟的頭,兇神惡煞。
“我…我沒看見……”小丫鬟抖了又抖,嘤咛一下吓暈過去。
汪榮火踹了那丫頭一腳:“娘的!沒用的東西!”然後指了指在場之人:“來呀,都給我搜身,給我看看誰在找死!”
于是廳堂裡亂哄哄的,即便有些人覺着十分尴尬,但架不住槍頂着腦袋,隻能依順着被人從頭摸到腳。不一會兒,除了段烨霖、許杭和顧芳菲,其餘人已經搜了個遍,一無所獲。
管家走上前來,意有所指地說:“都督,能搜的已經搜幹淨了,沒找着。至于這不能搜的……”
說着眼睛往段烨霖身上瞥去,意思很明朗了。
汪榮火眉毛一挑,咳了一聲,然後故意不鹹不淡呵斥一下:“不長腦子的蠢貨,段司令怎麼會做這種下作的事情!”
管家接着他的話往下演:“是是是,段司令自然磊落,架不住有人多想嘛……”
段烨霖豈能不知其深意,冷笑:“若是要查,那便查吧,省得有些人心裡不舒坦,看誰都髒。”
汪榮火故意裝正義:“司令這話可就是見外了,我就是懷疑我自己,也不敢懷疑到您頭上去。這賀州城誰不知道,司令要人腦袋,還不是吹灰之力,哪裡用這麼麻煩?”
這一番話,衆人聽着都覺得尴尬。看起來好像每個字都在替段烨霖開脫,實則每一句都是一盆髒水,從頭淋到腳。
再這麼僵下去,怕是要不好。
“其實,搜不到毒藥的。”
許杭的聲音再一次打斷了這樣的雙簧,汪榮火的眼睛又一次遷到他身上。
“哦——此話何意?”
許杭徐徐道來:“滴水觀音原本是觀賞之物,都督的庭院之中就種有不少,下毒的人隻要常來都督府上,就地取材便可。”
管家聽着點了點頭:“嗯,不錯,庭院裡确實是種了一些。”
汪榮火哼了一聲:“那豈不是查不出來?查不出來,呵!甯可錯殺,不可錯放!”
衆人又是抖了一抖。
“都督别急,請看,”許杭将自己剛才沾過酒的手指伸出來,立在面前,兩指指尖明顯紅腫,“滴水觀音的毒沾到皮膚,不過片刻就會紅腫瘙癢,都督隻要讓人看看誰的身上有這樣的紅腫,便知道誰是兇手。”
其實直到這一刻,汪榮火才正眼看許杭。此人通體的氣派,與他的藥鋪掌櫃的身份倒是相得益彰。
少年的眼神像雀鳥一樣聰慧而冰冷,他仔仔細細地端詳幾眼,沒有感受到半分殺氣,這才把眼睛挪開。
汪榮火半生經營,識人無數,總是在刀尖舔血,見着生人總有些草木皆兵、杯弓蛇影的擔憂,隻要有半分殺意或敵意,他就會全城戒備。
至少現在,這個許杭,看起來很安全。
第20章
當務之急,還是抓下毒之人。
汪榮火當即一拍桌子:“聽見沒,去查!看是哪個龜孫子!”
于是又是一陣騷亂,不過這回倒是有結果了。
幾個小兵拎着一個肥壯的人就出來了,那人嘴裡還罵罵咧咧,吓得屁滾尿流的:“不是我!不是我!這是誤會!誤會啊!”
小兵哪裡管他鬼吼鬼叫,把人狠狠一丢,那人撲倒在汪榮火面前,胳膊露出來,從手心到胳膊肘,好幾片的紅腫,和許杭手裡一模一樣。
命人抓着這人頭發一擡,汪榮火就認出來了:“彭特助?沒想到,竟然是你!”
那人就是被段烨霖打了一拳,臉上的淤青還沒完全消下去的彭舶。
“不是不是不是!都督!我怎麼會害您呢!”
“那你手上的傷口怎麼解釋!”汪榮火怒喝。
“這這這……對了都督,我方才摔了一跤!這一定是那個時候沾到的!我、哎呀,我以為是被什麼蟲子給咬了,這才沒放在心上!我絕沒有害你,兇手一定是别人啊!”彭舶急得亂指,“您看,我臉上這傷,那就是摔出來的!這個段司令可以作證的啊!”
再怎麼着急,彭舶也不敢說是被段烨霖打的,這裡衆目睽睽,都督已經對自己懷疑重重,要是再得罪段烨霖,那真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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