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照片把跟劇組的醫生吓得夠嗆,後果是陸新宜接受了大半個小時的用藥科普。
時間已經很不早了,最後苦口婆心的醫生以一句“沒到那個份兒上可不敢吃”的帶着點老家口音的語音結束了對話。
藥應該是今天剛從醫院拿的,塑料袋裡還放着處方,陸新宜靠着沙發看了大半天,除了日期以外一個字沒認出來,于是又開始神遊天外地懷疑自己的中文水平。
他拿食指無意識地上下滑着平闆上和劇組醫生的聊天頁面,一邊想到最近周憑晚上有時睡得太沉甚至會發出的過于重的呼吸聲,門鈴響了。
陸新宜愣怔了會兒,沒聽見再響,他起身慢吞吞地走過去,在屏幕上看見周憑不加掩飾時紅得明顯的雙眼。
不過門打開後,他就立刻下意識微微低下了頭。
“手機沒帶。”
陸新宜轉身回地毯上拿了手機和藥給他,随後問:“你去哪睡?”
周憑道:“總有地方。”
陸新宜道:“司機回去了吧?這個點這邊又不好打車,聽我的,别折騰了,進來。”
周憑杵在門口不動,陸新宜耐着性子說:“你能聽我的話嗎?”
周憑很快回答:“能。”
“那你進來。”
他手裡攥着裝着藥的袋子,捏出滋啦的聲響,陸新宜抓着他的手腕把他往裡拽:“本來還打算再過一會兒去車庫找你,還好自己上來了。”
聞言周憑愣了一下,陸新宜就趁勢用了把力,把他拉了進來,回手關了房門。
看他呆愣愣地看着自己,是真的醉的不輕才會出現在周憑臉上的表情,陸新宜道:“本來打算在門口坐着,被我發現就決定在車庫過一晚,是不是?”
周憑很有些窘迫地咬着牙不說話了,沒太用力地掙開陸新宜的手,轉身盡量平穩地朝卧室走去,但腳步還是踉跄。
他洗了很久,久到出來以後陸新宜已經半睡半醒了,不太清醒,隻在感覺到周憑上床的時候下意識朝旁邊挪了挪,但很快就被周憑重新撈了回去。
房間裡是陸新宜自己選的遮光簾,拉上以後房裡一點光線都沒有,而在純然的黑暗和寂靜裡,對于兩個緊緊相擁的人來說,對方的每一次呼吸頻率的變化都萬分清楚。
不知過了多久,睡着又醒來,緩了好長時間的神,陸新宜被後頸的溫熱弄得心間隐隐抽痛。
大概周憑實在喝了太多,所以他洗了那麼久以後,身上的酒氣依然明顯。
他橫在陸新宜前胸的胳膊滾燙而用力,臉孔埋在陸新宜後頸,無論是在濃重的酒氣中因為沉默流淚而沾濕的頭發、吞咽的喉結還是緩慢而壓抑地起伏的胸膛,全都不像他,根本不可能是他。
陸新宜知道他大概知道了些什麼,無非是自己過得亂七八糟的那段時間,沉重的醫藥費和活命的溫飽讓他尊嚴全無,更談不上從容和自由,從頻繁搬家到無家可搬,凡此種種。
回想過去的幾年,周憑騙過他幾次,做過擊垮底線的事,也曾試圖将感情擺上利益的天平去衡量價值,但如果說世界上有一個人能真正做到對于陸新宜的感同身受,痛他所痛,哀他所哀,他也永遠相信,那個人隻會是周憑。
他曾給到陸新宜手裡帶着刺的愛情,不止紮傷陸新宜一個人。
“我要後悔讓你進來了。”陸新宜推了把周憑把他抱得過于緊的手臂,用剛醒來還不清醒的很輕的聲音說,“好疼,你在發酒瘋嗎?”
周憑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很快遠離陸新宜,不再是雙手雙腳都纏上去跟他緊密相貼的姿勢,不過手臂還是圈着陸新宜,喉嚨裡咕哝出一句類似對不起的話,陸新宜沒聽清,于是接着又說:“睡覺,明天我還要早起。”
周憑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但還是帶着奇怪的鼻音,所以又猛得停住,陸新宜給足他面子,裝作一無所知,拍拍他的手背,繼續睡了。
第二天早上,陸新宜醒來以後,周憑已經起了,站在客廳看着早間新聞喝咖啡。
早餐擺在桌上,是雞蛋吐司和一杯熱牛奶,陸新宜跟他打招呼:“宿醉的感覺怎麼樣?”
周憑冷着臉不說話,沒聽到一樣地盯着電視。但沒多久,他就溜達到桌邊,在陸新宜對面坐下,一杯咖啡喝到陸新宜吃完早餐,兩個人一起出門。
常昊等在樓下,剛笑眯眯喊了聲“哥早上好”,接着見周憑不請自來,也上了陸新宜的車,神情頓時有些呆滞,但好在腦子轉得快,馬上道:“周總,早上好。”
周憑揚着下巴目視前方,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他們先送周憑去公司,因為周憑的冷淡氣場,一路上車裡的氣氛都萬分沉悶,到地方以後,常昊下車去幫他拉開車門,周憑卻先沒下去,道:“晚上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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