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新宜也終于明白,周憑給的愛情,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是帶着疼的。但那也是愛情,是來自周憑,打着鮮明印記的愛情,送給陸新宜,那一朵帶刺的玫瑰。
第十七章
榮莞時常打電話來關心,不過十有八九周憑不會直接聽她的電話,後來随意定了工作少的一天,他帶陸新宜回了趟老宅。
汽車穿梭在茂密高樓中,似乎并沒經過多長時間的尋覓,就上了林蔭遮蔽的石闆築成的私人車道,彎彎繞繞,在碧森森的林海中通入深宅大院。
跟陸新宜在街道上看到的都不一樣,和那過分修飾了的風格迥異的高級住院樓倒有絲絲縷縷的相像。是屬于周家落後于時代又超乎平常的金錢味道。
“記住沒有?”下車前周憑問。
他教了好幾遍,陸新宜點頭說:“記住了。”
周憑不太相信道:“記住說一遍。”
陸新宜在掌心畫着路線道:“出醫院直走,過三個紅綠燈,右轉,等四個紅綠燈,上高架,從第三……”
“行了。”周憑下車,回身手搭在車門上微微笑着看他,“反正不常來。”
陸新宜打開了他伸進來的另一隻手。
不是什麼團圓的日子,甚至不是周末,本家大宅裡卻到處是人。
離開醫院前,周憑隻說出去吃頓飯,踏進院門時,陸新宜才知道是回周憑的家裡吃。他又不懂,隻當大家大戶都是這樣熱鬧,直到被周憑帶到主位坐下,外頭牆壁上爬滿積年的常春藤的老舊建築裡,隻占整體一隅的餐廳寬闊而富麗堂皇,人頭濟濟,卻随着周憑的落座蓦地安靜下來,陸新宜才慢慢局促起來。
他原本并不怕生,也不懼人群,但卻莫名因為這宅子裡人人恭順的氛圍而開始感到憋悶。
周憑動筷給陸新宜夾菜,旁人才開始動筷;每一道新菜必定先端到周憑面前,由他選擇要不要留下,才随之排到後面;餐桌長、餐布潔,坐在稍遠些地方的人已然看不清面目。
陸新宜隻在伊萬帶來的老舊的片子裡看過這樣的場景,那些人身着華服。此時發生在這棟隐在鬧市中的房屋裡,發生在普通衣着的男女之間,卻也顯得和諧平淡。
“是叫陸新宜?長得真怪好看的。”挨陸新宜坐的中年女人含笑道,“新宜是哪兩個字?”
知道這大概是周憑的媽媽,陸新宜放下筷子,想着周憑教過他的,認真說:“蠟筆小新的新,宜室宜家的宜。”
餐廳裡也有小孩,他講“蠟筆小新”,就在靜谧沉寂的餐桌上引起一連串嗡嗡的雜音,陸新宜擡頭,找到幾雙向他投來的好奇的童稚目光。
陸新宜下意識看周憑,見狀榮莞也笑着嗔他:“是你?怎麼這樣使壞。”
從踏進院門後,就沒怎麼開過口的周憑眼裡多了點笑意,榮莞臉色愈發好了許多:“幾歲了?我聽他講話還好,除了慢一點,聽不太出來在外面長大的,是不識字?”
周憑又剔好一塊魚放進陸新宜盤子裡,叫他吃,邊道:“二十。其實字也認識,因為沒在國内長大,所以才很多都不懂。”
氣氛奇異地好轉,從這裡開始,談話一直持續到晚餐的尾聲,話題大都圍繞在陸新宜身上。
陸新宜也因此認識了許多人,周憑的小叔周禦文,周憑小叔的大女兒周芸,小女兒周湘襄……每個人的名字都有聽不懂的釋詞,但沒人在介紹的時候會引起他說蠟筆小新時的反應。
榮莞道:“跟你二十的時候一比,真是嫩生生的,像個小孩。”
周憑不答話,榮旗抓着茶杯笑道:“姑媽,你今天第一次見他,還不知道,好好一個人,不知道被表哥教了點兒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周芸道:“嬸嬸,其實二十也沒多大,還在讀書的年紀呢。”
她轉向周禦文:“前兩天開會見我們校長,他說您提了句說咱家去個孩子,問我是誰,爸,是不是陸新宜?直接送他上大學?”
這兩年的事周憑沒刻意捂着,旁支都多多少少知道,更不說周禦文家裡,關于陸新宜的來路,房子裡的每一個人也都依稀知道一些。
長在邊境線上,年紀不大。是周憑的救命恩人。
現在周覃死了,周憑活着,兩虎相争,勝者為王,那陸新宜就相當于是全周家的恩人。
周禦文神情略微嚴肅,看了眼周憑道:“連名帶姓有沒有禮貌?還沒定就去聯大,你哥和小陸再商量看看。”
周芸已經二十四,不知道不這麼叫陸新宜的話還能怎麼叫,心說也沒人告訴我可以叫嫂子啊,轉頭對周憑說:“哥,聯大挺好,就去聯大,我還能照顧照顧他。”
“嗯。”周憑從傭人手裡接過水壺給陸新宜倒水,“中裕的房子正好也在附近,确實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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