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說過,宋青也隻是□□凡胎,他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大,也應付不了千百隻手,就算他是宋青,他有足夠的耐力毅力實力可以以一當百,那也需要付出極其慘痛的代價。
那姑娘極緊張地絞着手指,師兄已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她離開,她也隻是不斷地小聲哀求着“等一下,再等一下”。
眼瞧着一圈又一圈的妖人倒在宋青利落的劍法下,宋青漸漸體力不支,但他揮劍的速度力道絲毫不減。
宋青心無雜念,濺到臉上的溫熱的血都來不及擦,甚至分不清那血是妖人的,還是他自己的。
宋青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揮劍的動作上,此舉固然有利于他戰鬥,但也有一個緻命的弊端——他不能及時衡量自己遭受的打擊,更無法預估以自己的傷勢,他是否還能繼續堅持。
以至于當最後一個妖人被消滅時,宋青連自己是怎麼倒下去的,自己為什麼會倒下去都不知道。
見宋青以面搶地,一直默默關注着宋青的姑娘忍不住驚叫出聲,她師兄一個沒抓住,那姑娘就徑直向宋青飛去。
此時的宋青一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看上去虛弱無助得很,斷不似傳聞中那般刀槍不入、隻手遮天。
這番形容他自己習以為常,可落在旁人眼中,還甚是觸目驚心。
那姑娘快急哭了,她擔心宋青;她的一衆同門也快急哭了,他們擔心那姑娘被宋青這個堕仙蠱惑。
在他們眼中,宋青壓根不可能傷成這樣,能點星換日的人怎麼可能暈倒?他一定是裝的,他裝出一副氣息奄奄的樣子,引誘他們靠近,再将他們一網打盡……其心可誅!
他們将宋青按在壞人的陣營裡,于是連他在無意識的狀态下透露出的那一點點的脆弱都變成了居心叵測,他們隻知道在自己的想象中拼命地給宋青編排罪惡的戲碼,卻從不願意用哪怕萬分之一的精力去想想,一個剛剛拼上性命将他們從數百妖人中解救出來的人,怎麼會反過來要他們的命?
若他想如此,從一開始就袖手旁觀更為幹脆。
他們從來死性不改,也沒有改的機會了。
在衆人确定宋青真的是因力竭才暈倒之前,始作俑者步升就趕到了現場。即将大白的真相又被他一把按回了娘胎裡,好不容易接近澄明的一鍋湯又被他給攪渾了。
“何故這般久了還不回師門?”步升禦劍而來,人沒落地,斥責先行。衆人連忙拱手示禮,為首的男子将面容藏在手心後,戰戰兢兢地解釋道:“回門主,妖人已順利剿滅,隻是……出了一點意外。”
步升早在半空之時,就注意到了地上半死不活的宋青,他匆匆掃了宋青一眼,假裝愠怒道:“你們真是太不小心了,怎麼就撞上他了?”
一衆弟子被嗔得瑟瑟發抖,竟是一句都不敢再多說。
弟子們對自己的這份深入骨髓的畏懼倒叫步升尤為滿意,他拂了拂衣袖,故作慈悲态:“罷了罷了,今日之事到此為止,禁深究,禁外傳,那個人我來處置。”
說得正是死魚一樣一動不動的宋青。
作者有話要說:
我大概是宋青的後媽了……
第36章宋青(十九)
衆人連忙俯首稱諾,一片應和中,唯有一别樣的聲音,微小卻足夠刺耳:“徒兒想向門主學習一下,該如何處置此人。”
在一片恭敬低下的頭顱中,一張揚起的小臉極為醒目,正是那個一直都在擔心宋青的姑娘。
離她最近的同門偷偷伸手扯了扯她的衣擺,試圖制止她這段大不敬之辭,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姑娘就像将這句話在心中暗自編排了千百遍一般,極流利地脫口而出。
步升挑起一邊眉毛,将那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終是沒有說些什麼。
畢竟,他若想長久地坐在門主之位上,還得依靠民心。
得民心者得天下,他用以算計宋青的坑,他自己斷不會跳下。
于是步升強行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一字一頓,幾近咬牙切齒:“好。我正打算将宋青送至他的私人修煉地,若諸位不嫌路途遙遠,盡可同行前往。”
故事至此,宋青必須要感謝一下這位曾為他挺身而出的姑娘,若不是諸弟子一路跟随,說不定步升真就随手挖個坑将宋青給埋了。
幾個弟子手忙腳亂地架起宋青,随門主一道向宋青的宅邸趕去。
飛臨宋青為阿言興修的那片華麗樓閣時,一衆弟子忍不住啧啧稱奇。
一股無名之火在步升的心頭熊熊燃燒,他黑着臉暗罵一句“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複又沉沉開口:“靜心。”
衆人瞬時安靜下來,步升剛剛舒了口氣,就聽一稚嫩童音在下方悠悠響起:“哥哥,我阿爹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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