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甯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一種巨大的難堪感從心底蔓延出來,不僅僅是因為白慕琳說的話,也因為她的姿态,她身邊那些人的姿态,很明顯就能看出那種差異——生活階層高低的差異,那種輕易無法逾越的貴族和平民之間的差異,甚至于他發現,如果把傅傾流放進他們那個圈子裡,竟是毫無違和感。
也是,傅傾流本身就是公主,雖然已經被逼下王位。
傅傾流眼眸微微眯了下,慢條斯理的道:“看來白小姐需要去配一副眼鏡了。要不然看錯這看錯那這裡以為那裡以為的,會讓人很困擾的。”她确實在島上玩的挺好,但是怎麼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就那麼難聽呢?這女人是故意的還是真的隻是她想多了?
沒有想到傅傾流竟然敢順着她的話這麼不客氣的反擊她,白慕琳面上的笑容更明媚燦爛了些,仿佛并不在意,端的是端莊優雅大方,“謝謝傅小姐的提醒了。嗯,說起來,我們還沒有交換聯系方式呢。”白慕琳一伸手,來接她的人就遞上了兩張名片,她遞給傅傾流一張,還遞了一張給夏君甯,“請多多指教吧,夏總。”
形勢所逼,夏君甯臉色不虞的接過。
“還要擠在碼頭上多久?”付一旬滿是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看戲的人們這才連忙紛紛的散去。
“走吧,回去了。”傅傾流瞥了付一旬一眼,對夏君甯說道。
付一旬隐隐有些不高興的盯着傅傾流跟着夏君甯上車離開,隻是礙于莫成風不好直接出聲,仔細想想有點卑鄙,付一旬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一邊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準莫成風靠近傅傾流,一邊又跟傅傾流暗度陳倉……啊呸!什麼暗度陳倉?傅傾流喜歡的人是他,在感情方面可沒有什麼先到先得的,隻是他太了解莫成風的脾氣,要是直接跟他說傅傾流喜歡的人是他,讓莫成風無理取鬧的産生被橫刀奪愛被兄弟背叛的感覺,會發瘋的,到時候會幹出什麼事來誰也不知道。他既然隻是把傅傾流當成他以前那些情人,那麼等過段時間他對她興趣淡了就沒事了。
……
傅傾流坐在後座,夏君甯在前方開車,車廂内很安靜,兩人都沉寂在各自的世界裡。
一直到夏君甯把傅傾流送到公寓下,傅傾流正要推開車門離開,夏君甯才忽然出聲,向來溫潤柔和的語氣難得的帶上幾分質問:“你怎麼會認識莫成風那些人?不是不喜歡跟那個圈子扯上關系嗎?”
傅傾流動作一頓,“你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說不喜歡就能徹底隔絕的。”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回家?”夏君甯扭過頭來,俊美的面容上有着幾分怒氣,“你為什麼不跟家人和好?跟他們和好了,你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傅家大小姐,誰也不能輕賤你,就算是莫成風那種人在把你擄走的時候都要考慮考慮後果!既然明知道就算不喜歡有些事情也不能避免,為什麼不回傅家?!”
“說完了?”傅傾流神色散漫,慢條斯理的道:“既然說完了,我下車了,謝謝你今天去接我,讓你擔心了。”
傅傾流推開車子出去走進公寓裡,正在等候電梯,身後忽然傳來腳步聲,那腳步聲停在傅傾流身邊,夏君甯拉住傅傾流的手,掌心裡都是因為緊張而冒出來的汗,他皺着眉,溫潤的眸子裡滿是歉意,“傾流,對不起,我隻是太緊張了,我不是故意沖你發脾氣的,對不起……”
傅傾流看着他,眼底有些複雜,好一會兒眸光明亮堅定的看着他,好像一把溫柔的刀,輕而易舉的剖開某些柔軟的表面,刺到深處,“君甯,不要再說那些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回去跟那些人住在一起的,那些人都是我的仇人,除非他們都死掉,否則我不會原諒他們。”
夏君甯身子微微的僵住,受傷的看着傅傾流,“我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你希望我好。”傅傾流另一隻手輕輕的覆蓋住他握着她的手,露出一抹就像雲朵在天空慢悠悠的漂浮着的慵懶又明媚的笑容,“我們是好朋友,你說過的,不是嗎?”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電梯門緩緩的關上,在僅剩下一條縫就要将傅傾流和他徹底隔絕的時候,才忽然又開始緩慢又冷酷毫不停留的流逝,他隻來得及看到她的些許肌膚和烏黑的發絲,那扇銀白色的電梯門,就像一道永遠跨不過的鴻溝,勢必要将他們隔絕兩地。
他沉默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轉身出去,黑色的劉海被風吹開,露出那被遮掩了些許的眼眸,不是平日裡那樣不見棱角的溫潤,它是堅決而銳利的。
傅傾流在家裡睡了個回籠覺,在中午的時候起來吃了點面包後想起了寄養在寵物店的要送給傅謹钰的小德牧,便開車去了。
寵物店裡的小寵物依舊可愛的讓人心軟,傅傾流看到那籠克勞德的兄弟姐妹已經不見了,她家的小德牧在一群顔色各異的漂亮寵物裡,說真的,實在是有點醜,衆所周知德國牧羊犬長得和狼狗其實沒什麼兩樣,顔色也多沒什麼亮麗的,一部分白色,大多背部黑色四肢什麼的都是棕黃色,所以它還有個别名叫德國黑背。嗯,是在有關軍犬的軍旅電視劇裡經常能看到的犬種,再者德牧的脾氣也不如其它寵物犬溫和,她不明白傅謹钰怎麼就看上這隻了。
店員看到傅傾流很熱情的迎了上來,笑眯眯的跟她道:“按照客人您的要求,這隻小德牧已經懂得去洗手間上廁所了,您帶回去後帶它去洗手間裡轉轉,如果您家裡的是馬桶的話,可能需要給它單獨準備一個狗狗廁所,還有已經做過身體檢查,它很健康,關于疫苗什麼的……”
傅傾流走到算得上是自家寵物的小德牧的籠子前面,這隻小德牧看起來很有靈性,不知道是上次她和傅謹钰過來後已經記住了她還是知道她是以後管它吃喝拉撒的主人,竟然上半身站起來趴在籠子上,一雙汪星人特有的叫人難以拒絕的眼睛巴巴的盯着她看。
傅傾流對寵物毛發沒有什麼過敏也不怕貓狗,但是也談不上什麼喜愛不喜愛,主要是她太懶也不是什麼特别有耐性的人,如果一日三餐它隻吃狗糧不會到處拉屎拉尿要她收拾的話,其實養着也是可以,總是放在寵物店裡也不好,寄養又要錢這狗也一天天長大,别到時候跟教養它的店員親了,反倒不知道自己主人是誰,要知道德牧對于主人是有100%的忠誠度的。
所以傅傾流付清錢後,帶着自家兒子的狗走了,順便買了好幾袋據說最适合這隻德牧幼犬吃的狗糧,還有狗碗、狗廁所、狗窩啥的。
“你會不會暈車?最好别暈車,以後我出門指不定還得帶着你,要不然放你自己在家不給我翻個底朝天就是把你給餓死。”傅傾流對放在副駕駛座上的小德牧說道,這個位置上次坐着送給付一旬的克勞德,這次坐着送給傅謹钰的小德牧,一貓一狗,說起來,竟然都挺符合他們主人的性格的。
小德牧伸着舌頭張着嘴哈着氣看她,傅傾流覺得怎麼看怎麼呆,但是腦子裡又忍不住想着周五晚上她去接傅謹钰,傅謹钰一開車門看到坐在車子裡的小德牧的場景,唇角卻是忍不住彎了彎,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小德牧的腦袋,看到它享受般的眯了眯眼睛,舔了舔她的手腕,心情更好了一些。
當天晚上傅傾流就打電話給傅謹钰班主任,問問傅謹钰這幾天的情況。她依舊有些不确定要不要給傅謹钰請一個心理醫生檢查一下,畢竟當初傅謹钰拿樹枝把人捅死并且似乎毫無恐懼感的畫面太深刻,他甚至似乎很容易就忘記了自己殺了個人這件事,這對于一個才十歲的孩子來說,顯然有點不正常。
她不會因為傅謹钰殺了人就怕他,那件事讓她無比清晰的在傅謹钰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的影子,人不會害怕自己,哪怕可能一時無法接受。但是傅謹钰還是個孩子,他将來可以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可以見死不救,可以自私自利,但是絕對不能是個殺人成性把它當成某種樂趣的精神病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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