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傾流忽然覺得煩躁,蓦地伸出手按在一幅素描上,五指一收,畫面皺起,卻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下不去手将它撕掉。她暴躁的收回手,用力的拉開垂到地面的窗簾,預想中炙熱的日光毫無蹤影,濃厚的雲将它遮掩住了,她看着有些陰郁的天空,覺得的更加煩躁和壓抑起來,煩躁壓抑過後,卻又仿佛一腳踏進了一個空洞洞的虛空裡,整個人整顆心都沉了下去,空氣也變得冰冷了起來。
她走到陽台上的貴妃椅上坐着,目光放空的看着擺在圍欄上的一小盆一小盆的盆栽,她像被夢魇纏住,整個人落在網中無法逃脫。
天空遼闊,遼闊到讓人覺得莫名空虛。
傅傾流像隻蝦米一樣蜷縮在貴妃椅上,漸漸的睡了過去,一陣風輕輕吹過,卻仿佛帶着看不見的利刃,才從她臉頰拂過,她便猛然驚醒,眼睛瞪大,呼吸急促惶恐。
她呆呆的在貴妃椅上躺了一會兒,目光透過落地推拉窗看到畫室裡那一幅幅素描畫,渾濁的腦子裡忽然間便浮現那一抹鮮明的有些神秘矜貴的身影。他是如此的特别,傅傾流從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清晰的感覺到這一點,他是特别的,雖然她還無法想明白,他具體特别在哪裡。或許是神經質的脾氣,或許是過于吸引人的面貌和氣質。
她想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将他當成了可以信任的好朋友,所以才對他說的話感到那樣出離憤怒,所以才會有這種難受的感覺。
傅傾流伸手摸出手機,找到那串号碼撥過去,眼眸輕輕的眨着,眼睫微微的顫動,就像蝴蝶的翅膀,顯得有些美麗而脆弱。
付一旬正在教克勞德去洗手間上廁所,克勞德是隻特别傲慢的小黑貓,根本不願意接受别人的指手畫腳,教起來特别費勁,幸好它似乎也明白随便大小便是不道德不美好的行為,雖然不太聽話,但是也不到付一旬無法忍受的地步。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付一旬走過去拿起來一看,看到是傅傾流,眼裡閃過一絲得意,嘴角微微的向上勾起,哼,他就知道這女人肯定會忍不住再給他打電話的,他就知道。
付一旬矜持的等它響了三聲後才接起來,為了顯示自己對于她說走就走的不悅,還高傲的輕輕哼了聲,等着她先出聲。
“對不起……”傅傾流輕輕的出聲,不料不知道是因為缺水還是剛剛短短睡了一覺,又或者是因為情緒低落,聲音啞的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付一旬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無蹤,覺得那低啞的聲音就像一柄無形重錘,穿過他的耳膜闖進心口,重重的錘了下去,悶疼悶疼的,……她怎麼了?哭了?他讓她哭了嗎?
“付一旬……”傅傾流低低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她把臉埋進雙膝,烏黑的長發從兩邊傾瀉而下,蓋住了她的半個縮成一團的身子,就像在努力尋找安全感的孩子。
“……嗯?”
“我真的那麼讨人厭嗎?”
“……沒有,我隻是有點……口不擇言。”
“以後不許再說無法忍受我的那種話,我會……覺得很難過……”
像有什麼東西忽然在心底深處蔓延開來,酸酸的澀澀的甜甜的,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種進心裡去的種子在毫無預警的養料中,一邊發芽,一邊将根往更深處的地方紮去,幾乎纏繞住靈魂。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傾流才聽到那邊傳來一聲低低的輕輕的,仿佛要飄進人心裡去的聲音。
“好。”他說。深邃又精緻的棕色眼眸不經意的浮現那一抹溫柔,好似那日霧氣彌漫的冷杉林,叫人措不及防便要迷失在其中。
克勞德蹲在沙發上仰着腦袋看着這個新晉主人,脖子上的金色鈴铛反射出漂亮的金色光芒,漂亮的藍寶石一樣的雙眼仿佛有着幾分不解困惑。
陽光終于撕裂了那層又密又厚的雲,輕輕淺淺的光線溫柔卻又不可抵擋的破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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