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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聰明又問兩人接下來的打算。謝竹星：&ldo;該工作就工作，沒工作就歇着。&rdo;王超：&ldo;沒打算。&rdo;劉聰明勸了幾句，電話裡的兩人好像都無動于衷。謝竹星甚至找理由挂了他的電話，不想多說。王超問他：&ldo;上次說的那部超級英雄電影，對方還沒聯系公司說想找他演嗎？&rdo;劉聰明說沒有。王超心裡也沒底了，道：&ldo;行吧，就這樣，挂了。&rdo;劉聰明不放心的問：&ldo;你現在在哪兒啊？&rdo;王超道：&ldo;在家，别替我操心，我好着呢，分手又死不了。&rdo;和劉聰明聊完，他把手機扔在枕邊，用被子蒙着頭，哭也哭不出，心裡難受得想死。過了會兒，他露出腦袋來，又拿了手機，撥王齊的手機号，問：&ldo;大哥，晚上一起吃飯？&rdo;王齊道：&ldo;你又捅什麼婁子了？&rdo;他憋出兩聲笑來，說：&ldo;你還沒看新聞吧？今兒下午我跟……&rdo;他哽了一下，從前沒想過，會有一天連念出這個名字都有如淩遲，&ldo;跟謝竹星鬧分手，被人給拍到了。&rdo;王齊還真沒看到這新聞，道：&ldo;閑着沒事兒鬧什麼分手？&rdo;王超胡說八道：&ldo;我不想搞基了，搞夠了，還是女的好玩兒。&rdo;王齊以為他胡鬧，道：&ldo;說你渣你還渣上瘾了！&rdo;王超用被子角蹭了蹭眼睛，說：&ldo;反正我不喜歡他了，不想跟他好了，這事兒又不能勉強。&rdo;王齊那邊正有事，和旁邊的人說了兩句話才道：&ldo;我現在有事要做，先不聽你瞎扯。晚上遲立冬約我吃飯，你到時候一起來。&rdo;王超和遲立冬也算比較熟，很小的時候就見過，這人是王齊高中練散打時候的隊友，比王齊打得好，進過國家隊，拿過世錦賽獎牌，有望參加奧運會的種子選手，後來不幸受傷，無奈退役，現在在做藥材生意，和王齊的交情一直很好，十幾年間從沒斷了來往。晚上，他和遲立冬先到，王齊還沒來。他叫人：&ldo;遲哥。&rdo;遲立冬還挺意外：&ldo;你哥叫你一起來的啊？&rdo;王超道：&ldo;嗯。&rdo;遲立冬好像有點失望，客氣道：&ldo;從你去當歌手，就還沒見過，有快兩年了吧？長大了，比以前穩重多了。&rdo;王超哪是變穩重了，是沒心情鬧騰，道：&ldo;還行吧，你現在還做藥材生意？&rdo;遲立冬道：&ldo;這兩年主要在做蟲草。&rdo;他說了個蟲草的牌子，電視上天天在廣告。王超也不是真關心人家做啥，問問就算了，随口說：&ldo;你曬得夠黑的，得自己滿山去挖蟲草啊？&rdo;遲立冬笑道：&ldo;那倒不用，就是跑過幾次西藏去收蟲草，高原紫外線厲害。&rdo;他看了看自己胳膊和手背，&ldo;也不算很黑吧？不比你哥白？&rdo;王超槽道：&ldo;跟他比？他學名可叫王碳。&rdo;不一會兒，王碳本人來了，進門就提着王超後衣領拖起來，先踹了兩腳。遲立冬前好多年就見過他揍弟弟，見怪不怪，嘴上勸：&ldo;有事兒好好說。&rdo;坐在那裡動也沒動。王超挨了兩腳，沒哭沒叫，老老實實坐下，聽王齊訓他：&ldo;你就整天給我瞎胡鬧吧，上回揍你都白揍了是不是？讓你好好對人家，你聽進去半個字沒有？還你不想跟人家好了？我要是他，早不跟你好了！&rdo;前面幾句他還老實聽着，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哭了起來。和他往常挨揍的哭法還不一樣，也不出聲兒，就啪嗒啪嗒掉眼淚，眼睛還瞪得老大。王齊訓不出了，叫服務員來點了菜，又和遲立冬聊些閑事，時不時從眼角看看在旁邊抹淚的弟弟。王超哭夠了，欲言又止道：&ldo;大哥。&rdo;王齊轉過頭來看他。遲立冬配合的低頭吃菜，假裝不存在。王超小聲道：&ldo;我有個事兒求你。&rdo;王齊說：&ldo;你說，我先聽聽。&rdo;王超腫着一雙金魚眼，說：&ldo;就上回那個電影，還讓他拍嗎？就讓他拍吧，行不行？&rdo;王齊眼神微妙，道：&ldo;沒什麼不行，可你們倆都分了，我幫不着他吧？&rdo;王超吸了吸鼻子：&ldo;就當是，我給他的分手補償，他跟我好這麼久，啥便宜也沒占過我的。&rdo;王齊像是考慮了一下，說：&ldo;好。你要不要換家别的公司？省得見面尴尬，我看梁玺和柏圖那工作室就挺好。&rdo;王超眼神閃爍了片刻：&ldo;……我不想當歌手了。&rdo;王齊詫異道：&ldo;也想去演戲？&rdo;王超卻說：&ldo;我會吃屎啊？還演戲？我，我不想在娛樂圈混了。&rdo;王齊：&ldo;……&rdo;王超也不知道說給王齊聽，還是說給自己聽，聲音又小，還垂頭喪氣的，說：&ldo;跟别人沒關系，我就是覺得沒意思了，不想寫歌，也不想唱歌了，别的我也不會，從一出道就整天挨罵，還連累爸媽被人說暴發戶，說他們長得醜，大哥和二哥也老是被人扒皮，我玩兒夠了，覺得挺沒意思的，不如我還回家當米蟲……不對，我現在有錢了，不用當米蟲，我不知道我有多少錢，大概也夠我混吃等死了。&rdo;王齊沒見過他這個樣子，罵也罵不出，打他也不對，反倒不知該怎麼應對，想了好半天才說：&ldo;反正今年夏天你和輝星的合同就到期了，一共也沒幾個月，你要真不想繼續玩兒，到期就别續約了。要不過幾天，我陪你去哪兒玩一陣子，說不定有了靈感，又想繼續寫歌、唱歌了呢？&rdo;王超還沒答他，遲立冬就插話道：&ldo;要不要自駕去西藏玩兒？你沒時間，我陪小超去，這個季節去，沿途景色最好，人還不多。&rdo;王超是不想待在北京的，可也不想和王齊一起玩兒，聽這個就有點心動，道：&ldo;我還沒去過西藏呢。&rdo;王齊道：&ldo;别耽誤你遲哥做生意。&rdo;遲立冬笑着說：&ldo;不會，我這攤子本來就随意得很。&rdo;王超追問道：&ldo;遲哥，你啥時候有空啊？&rdo;遲立冬道：&ldo;都行。&rdo;王超道：&ldo;現在行嗎？&rdo;遲立冬：&ldo;……現在？&rdo;王超起了這念頭，一刻也待不住，道：&ldo;今天晚上就走。&rdo;遲立冬忙看王齊。王齊看了幾眼王超，說：&ldo;那就去吧，你們公司那邊，你就别管了，我去替你請假，去辦張新手機卡，省得媒體煩你。&rdo;小王八與世隔絕的在家裡悶了足足一禮拜，謝竹星才出門，第一件事就是把和某人同款的奶奶灰發色漂回了黑色。和他很熟的發型師奇怪的問：&ldo;怎麼leo這次沒一起來？&rdo;他回：&ldo;以後都不一起來了。&rdo;發型師看他臉色不好，就沒再問，做起頭發來，閑聊幾句，推薦他用一款去黑眼圈的眼霜。他的黑眼圈太重了，幾乎兩片烏青，像好幾天沒睡過似的。謝竹星根本沒在聽，就是禮貌的&ldo;嗯&rdo;了兩聲，發型師以為他吃了安利，又說：&ldo;睡前把這眼霜厚塗一層，再戴個蒸汽眼罩，效果翻倍。蒸汽眼罩就是花王的比較好用。&rdo;謝竹星被紮了心，黑眼圈更重了，苟延殘喘的：&ldo;……哦。&rdo;染完頭發去公司，他今天會出門，也是因為劉聰明發消息給他，說有工作要和他談。等他到了劉聰明辦公室，劉聰明一臉不尴不尬的。他又不傻，問道：&ldo;那個超級英雄電影嗎？&rdo;劉聰明點點頭。謝竹星道：&ldo;推了吧，我不演。&rdo;劉聰明勸他：&ldo;不管别的，就說這電影，你這次推了，以後再有類似機會，人家還會找你？你别太意氣用事。&rdo;謝竹星說：&ldo;不是意氣用事……說不演就不演，沒開玩笑。&rdo;劉聰明十分無奈，說：&ldo;段一坤快回來了，nex的前隊長現在是他工作室的一哥，從外形到戲路，跟你都是一個路子，這以後再有什麼機會，都得靠搶了。你也知道，我和段一坤根本不是一個level的，到時候真搶起來，那就是人家吃肉咱們喝湯，現在這電影是最好的機會，你要是演了，分分鐘你就上位電影咖，馬上能甩段一坤那一哥好幾條街。我不會勉強你，可你千萬要想清楚，在這圈子裡，一步錯就步步錯，後悔可來不及了。&rdo;這些情況，謝竹星不是不明白，但他有自己的固執。&ldo;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這部戲我不能演。&rdo;他說，&ldo;我有自知之明，我的條件沒有那麼好，片方會來找我，看上的也不是我。&rdo;劉聰明知道他在說什麼，道：&ldo;片方又不是沒腦子，難道拿上億的投資開玩笑？不管看上的是什麼，歸根結底還是你能讓他們滿意，你這就是鑽牛角尖兒。&rdo;謝竹星卻說：&ldo;我就是鑽牛角尖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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