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盛氣鼓鼓的,溜圓的眼睛瞪着甯越,惡狠狠地說:“不準放這個小子進來睡!”明肅的臉色更難看了,小子?自打他進了邊州軍打了第一場勝仗之後,還沒人敢這麼叫他。他一伸手,像拎小雞一樣抓住甯盛的背心把他拎起來,冷冷地說:“你管誰叫小子?”甯盛四腳亂蹬,圓圓的臉憋得通紅:“快放我下來!”“是男人就自己下來。”明肅繼續拎着他,神情悠閑。甯越嗤一聲笑了。甯盛都快哭了,他也想下來,問題是根本下不來呀!他淚汪汪地看着甯越,說道:“二叔,你就眼睜睜看着别人欺負我?”甯越攤手:“明明是你出言不遜挨了教訓,怎麼能叫欺負?這種事我可不管。”甯盛哇一聲哭了:“我再不敢說了,放我下來!”明肅輕哼一聲,一松手把甯盛扔開,甯盛以為自己要被摔廢了,扯着嗓子慘叫了半天,突然腦袋頂上被拍了一下,睜開眼一看,卻是甯越笑嘻嘻地對他說:“又沒摔着,你叫喚什麼?”甯盛這才發現自己好端端地坐在地上,屁股并沒有開花,也并不疼,他忙閉了嘴,羞得滿臉通紅,再不敢多說一個字。帳篷中都是打地鋪,甯越睡了最靠裡的一個,甯盛睡中間,明肅靠外,油燈吹熄了,甯盛很快睡得人事不省,甯越卻沒睡着。她和楚襄一起度過了很多個夜,沒有一次是分開睡的,什麼時候才能像從前一樣和他相依相偎?而他,什麼時候才能認出她是女人?她想着想着,慢慢進入了夢鄉,在恍惚中看見了疆州城的亂兵,有一隊穿着深棕色衣甲的趁着夜色急急前行,突然拔刀,砍翻了一輛運糧車……甯越低呼一聲醒來,還沒來得及起身,黑暗中就聽自己的上方傳來一個聲音:“怎麼了?”是明肅,為将的人異常警覺,甯越呼叫時他已經清醒,迅速起身向她詢問。甯越定定神,她才第一次見他,如果說是做夢預知,未免太過離奇,于是她道:“我仿佛聽見很遠的地方有動靜,似乎是朝着咱們來的。”明肅狐疑地看她,他自負耳力過人,然而她所說的聲音,他完全沒有覺察到。“有人有馬,大概兩三百人。”甯越匆匆地說着,披上了外衣,“肯定是朝這邊來的。”細麻的衣服從明肅的臉頰邊擦過,帶起一陣清幽的香氣,明肅有一瞬間的恍惚,心想這個糧商身上好香,不知道用的什麼熏衣香,而且居然用這麼輕軟柔密的細麻做衣服,好生講究。就在此時,甯越拉住了他的手,低聲說:“出去看看,小心駛得萬年船。”明肅在黑暗中感覺到她柔軟的手指,滑膩的好像沒有骨頭一樣,鬼使神差地,他低聲問她:“有沒有人取笑過你像女子?”這麼香,這麼幹淨,又這麼柔軟,況且她生得那樣清麗,肯定也像他一樣,時常被人懷疑是女人吧。甯越低低地笑了一聲,突然有些同情他,竟然在這時候還能想起這事,這得多大的心理陰影啊。明肅聽到她的笑聲,這才醒悟到自己的唐突,臉上一熱。還好這是夜裡,并不會被人看見他的窘迫,于是他穩住聲線,盡量嚴肅地說:“我出去看看。”他松開她的手,她卻又趁勢拽住了他的衣袖:“我跟你一起。”出了帳篷,擡頭是一天的星鬥,夜色安靜極了,唯有輕緩的風偶爾吹動草葉,響起極細微的簌簌聲。明肅凝神聽了許久,并沒有發現異常的動靜。甯越很肯定,原文中疆州城的兵亂,加上剛剛的預知夢,她敢斷定自己沒有猜錯,于是說道:“是從疆州城的方向過來的,兩三百人,有騎兵有步兵。”明肅見她說的肯定,想了想叫過了親衛:“派幾個斥候出去,快馬往疆州城方向打探,立刻出發!”幾個黑衣的斥候跳上馬飛快地去了,甯越松了一口氣,明肅率領的押糧軍也隻有三四百人,況且糧車沉重不方便行動,車隊裡還有不少糧行的夥計,這些都是需要保護的對象,如果真被人偷襲,隻怕要吃大虧。“你耳力這麼好的嗎?”明肅轉了臉,看着她問道。“還算不錯。”甯越笑着說道。星光下她的笑靥清甜,右頰上有一個若隐若現的梨渦,明肅突然覺得這樣子十分賞心悅目,不由得想到,原來生得像女人也并不全是壞事,比如她這個模樣,看起來就很讓人喜歡。鼻端又嗅到那股清幽的香氣,明肅搖搖頭,說道:“你可真講究,跟着大軍行走,居然還有工夫熏衣服。”熏衣?甯越怔了下,跟着擡起袖子聞了聞,抿嘴一笑:“我并沒有熏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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