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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第1頁)

潔奈特笑了起來:&ldo;謝謝你戴維,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個體貼的紳士。&rdo;當霍頓得知戴維和潔奈特訂婚的消息之後,顯得非常的高興。當天晚上,霍頓将戴維留了下來,不用說一定是有關那幅畫的問題。&ldo;親愛的戴維,事實上我還有一幅畫,這幅畫價值連城,甚至可以說的上是無價之寶……老實說我根本沒有想過要将它賣掉,但是你知道我生的這個病可以說是無底洞……我需要錢,很多錢……&rdo;&ldo;我知道,霍頓先生……可是您說的無價之寶是指……&rdo;戴維故意讓自己露出不解的表情。&ldo;今晚我會出院,我要親自把它拿給你看。&rdo;&ldo;這可不行,您不能離開醫院,萬一您的病情……&rdo;沒等戴維說完,霍頓一把握住了他的手:&ldo;這幅畫我不相信任何人……&rdo;&ldo;好……吧……&rdo;戴維在心裡笑了出來,看來他們的計劃成功指日可待。更讓人興奮的是,戴維有機會成為這三十六年中除了霍頓之外,唯一見過《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真品的人。将霍頓扶上自己的車,戴維也找機會将針孔攝像機别在了口袋上,他知道此時此刻,歐利文與尼奧一定坐在電腦前和自己一樣興奮。來到霍頓的卧室,他有一個密室,需要指紋、瞳孔與密碼的三重驗證才能打開。這間密室是恒溫的,戴維跟着霍頓走了進去,燈光亮起的瞬間,戴維不由得瞠目結舌了起來。雖然早就料想到了那幅畫是什麼,但是那種近在眼前的沖擊力還是讓戴維愣在了當場。三十六年……這就是那幅穿越了時光界限卻依舊散發出奪人心神魅力的油畫。它隻有八開紙那般大小,油彩都已經幹裂開了,但是卻死死扣住了觀賞者的目光。&ldo;這是……真的嗎?&rdo;戴維說不出完整的話,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任務是什麼,&ldo;我記得真品應該是在荷蘭的毛利斯博物館……霍頓先生,您該不會是想要把這幅赝品賣出去吧?&rdo;&ldo;赝品?&rdo;霍頓露出幾分慘淡的笑容,&ldo;不,它才是真正的那副大師維米爾筆下的少女。&rdo;&ldo;霍頓先生?你瘋了嗎?&rdo;戴維故意向後退了兩步,&ldo;如果這真是真品,那麼毛利斯博物館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他們挂的是赝品?&rdo;&ldo;因為這幅畫是在三十六年前被我雇人從毛利斯博物館裡偷出來的。&rdo;霍頓轉身,神情中很是得意,他将自己如何雇人以及整個偷盜計劃都講述了一遍,&ldo;如果你不相信這是真品,作為一個鑒定專家,你可以來好好鑒定一下。&rdo;戴維皺起眉頭,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前所未有的嚴肅:&ldo;我需要對這幅畫進行更加精密的鑒定,特别是白色顔料裡的碳酸鉛。&rdo;戴維在歐利文的藏書中讀到過,油畫中的白色顔料,過去是用碳酸鉛。鉛,也有好幾種同位素,其中最多的是鉛210,半衰期為22年。在天然的鉛礦中,鉛是由鐳226衰變而來的。鐳226的半衰期為1620年。而在現代,制成白色顔料後,由于鉛210得不到鐳226的補充,不斷變少。因此,測定額料中鉛210和鐳226的衰變率,便可以測出顔料的年代,也就是油畫的年代。&ldo;可以,但是這幅油畫隻能在我這裡進行測定,全程都要由我看見。&rdo;&ldo;當然可以。&rdo;戴維擡起頭,望着畫中少女的雙眼無法收回自己的視線,&ldo;如果……如果這幅畫是真品……它就無法通過正規途徑流通了……&rdo;作者有話要說:尼奧終究要從騷擾者退居閨蜜的,大家别太愛他了……1919、作者有話要說:《夜色邊緣》的定制已經開始,沒有趕上的請盡快,再次錯過的我隻能說&ldo;無能為力&rdo;了,随着作品完結時間越久,越難湊足定制本數,我相信這點大家明白啦。最近工作很忙,内部考試很多,無暇到處為定制的事情打廣告了,請大家互相轉告,多謝!&ldo;但是你會有辦法的,不是嗎?&rdo;霍頓朝着戴維别有深意的一笑。他當然明白霍頓的意思,那就是黑市。一想到霍頓想要将這幅巨作賣給那些不懂藝術的庸俗者,戴維感到莫名的心痛。回到别墅,三人坐在餐桌前喝着咖啡一起讨論後面的步驟。&ldo;鑒定碳酸鉛的儀器我可以聯系到人運到霍頓那裡去。&rdo;歐利文說。&ldo;那麼你們打算怎麼辦?在鑒定過程中把那幅畫掉包?&rdo;戴維焦急地問。&ldo;當然不是,你以為在演《飛天大盜》呢?我們可沒有那樣的技術。&rdo;尼奧一副好笑的樣子。但是想起前幾天他在房間裡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戴維不想理睬他。&ldo;好吧,那麼黑市交易呢?歐利文,你真的認識那種客戶嗎?&rdo;戴維抓了抓腦袋,煩惱的不得了。&ldo;那就為霍頓排演一個黑市交易。&rdo;歐利文輕扯唇角,眼角眉梢流露出惡魔的氣息。&ldo;排演?&rdo;戴維懵了,他真的不知道歐利文在想些什麼。&ldo;多餘的事情你不用擔心,隻要按照我設計的劇本,一步一步演下去就好了。&rdo;歐利文放下杯子,起身似乎準備回到他的房間。戴維握緊杯子,他有一種挫敗感。明明自己已經被歐利文拖下水了,但是卻總也讀不懂這個人的想法,自己的存在就像一枚棋子,不該有任何想法,隻是任人擺布……&ldo;嘿,戴維,還有巧克力蛋糕,你吃不吃?&rdo;尼奧靠過來,想要用肩膀去蹭戴維。低着頭的戴維沒有睜眼看他,隻是一字一句地回答:&ldo;尼奧,你每天宅在家裡不做運動,又吃那麼多的甜食,小心三十歲之前發胖、四十歲之前秃頂、五十歲并發糖尿病外加肥胖。&rdo;&ldo;……你不用學歐利文這麼毒舌吧……&rdo;戴維摸了摸腦袋,在霍頓與歐利文之間斡旋,真是麻煩!幾天之後,歐利文真的聯系到了儀器,并且被運送到了霍頓家。當儀器的檢測結果證實,這幅畫的顔料屬于三百四十五年之前,再根據繪畫的技巧與風格,戴維用驚喜無比的語氣抱住霍頓,&ldo;天啊,這真的是維米爾的作品!&rdo;霍頓拍了拍戴維的背,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ldo;是啊,它是真的。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如何将它賣出去。&rdo;&ldo;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它是大師最得意的作品,它與蒙娜麗莎起名,我們必須給它找個體面的收藏者……&rdo;戴維緩緩坐了下去,耳朵裡是尼奧的提示聲。&ldo;告訴他在下個星期,盧克教堂将會舉辦一場地下拍賣會,參與的都将是來自世界各地的收藏家,隻是被拍賣的藏品都是非正規途徑得來的。&rdo;戴維将地下拍賣會的事情告知了霍頓,但是他們不能如此輕率地将這幅畫賣出去。他們商量了雇傭人手來保護這幅畫,同時還必須将儀器運到拍賣現場向衆多買家證明這幅畫的年代。隻是他們的時間并不充裕,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霍頓告訴戴維,他隻要負責聯系一些出得起價的買家并且疏通地下拍賣會的主辦者,其他的事情霍頓會自己處理。半夜兩點多種,戴維才回到了别墅,但是他一點睡意都沒有。幫助霍頓将那幅畫賣給黑市?戴維有一種惶恐而内疚的感覺,《戴珍珠耳環的少女》不僅僅是藝術品,它還沉澱着維米爾對畫中少女的愛慕,因為這幅畫而延續了三百多年。戴維第一次有了一種寝食難安的感覺。不顧現在已經是深夜,戴維來到了三樓歐利文的房間,他剛想要敲門,卻發現隔壁的畫室的門縫透露出燈光,難道歐利文還沒有睡?敲了敲門,裡面的人說了聲&ldo;進來&rdo;。戴維推門而入,看見歐利文坐在畫室的中央,他的背脊是挺直的,端着調色盤,畫筆卻是拎在手指間,看起來似乎不知道如何下筆。酸澀的味道蔓延開來,戴維忽然想到了什麼。維米爾雖然英年早逝,活着的時候他的作品也沒有得到認同,但是他有畫中的少女陪伴在身邊。但是歐利文卻是一個人。&ldo;我今天親眼見到了那幅畫。&rdo;戴維開口打破了這一室甯靜。&ldo;怎麼了?&rdo;歐利文緩緩擡起頭來,戴維曾經覺得歐利文是一個有魅力的男人,但是絕對算不上是美男子,隻是此刻,他沉靜的表情讓他的五官變得極具美感,脆弱而隐約。&ldo;你不會真的讓霍頓把那幅畫賣出去吧?&rdo;戴維不想再去揣摩歐利文的心思,他隻想知道答案。&ldo;知道它價值連城,所以舍不得讓霍頓賤賣……還是經過這幾天的熏陶,你真的培養出了對藝術的尊重?&rdo;歐利文的側臉轉變了角度,背景就是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讓戴維的眼前展開了那少女似笑非笑的回眸,猜不透是憂傷還是其他更加微妙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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