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說了許多的話,裡頭有德妃料到的,更有許多是不曾設身處地想到的,德妃卻始終沒有放下那有些失望問責的态度。
然而,宜修最後的一句反問倒是問到了德妃心坎裡,隻見她頓時消弭了許多怒意與指責,反而平靜下來了神色,靜靜的不語,似乎還有些出神。
宜修心裡清楚,緩緩啟唇,道來德妃心中積年的怨恨。
“當年皇阿瑪大選,烏拉那拉氏和烏雅氏适齡的女子都要去應選,原本合該隻有甯沁夫人年齡合适,偏她不願選秀,又被剛剛成為阿瑪嫡妻的慎别蘭撺掇,找了郭大人這個冤大頭私定終身。”
“甯沁順理成章下嫁郭大人,額娘您原本與阿瑪就是表姊弟,如此一來,烏拉那拉氏便隻能将您認作女兒,由您代表兩族參加選秀。”
“所以兒臣有些不解,慎别蘭和甯沁下場如此,您為何疑心這不是報應而是人為呢?”
宜修的這些話字字含血,直刺向德妃埋藏心底的秘密。
“這些事,都是你阿瑪告訴你的?”
宜修紅了眼眶,輕輕拂拭:“是,阿瑪還說,還說當年是老瑪父和老瑪嬷偏寵甯沁,且她與慎别蘭是閨中好友,阿瑪當時年輕,無能許兒臣額娘嫡妻之位,也阻攔不了您入宮,如今毒婦皆已伏法,府上的毒瘤清除,也全了當年不能護着額娘和您的遺憾。”
德妃聽了面露凄涼:“都過去二十多年了,還說這些有什麼用。既然你阿瑪連這些事都告訴你了,想必你早就知當年扶璇和慎别蘭的事了,你的心緒,姑母都能體諒。”
“姑母原本問責你,并不是想為誰求公道,而是想提醒你,你與柔則,和扶璇與慎别蘭不同,你們是親姐妹,還是得一心相互扶持,可如今聽了你一番話,姑母是明白了,多說無益。”
宜修垂眸,低低輕笑:“兒臣已經說過了,柔則入府,與兒臣是妻妾之分,不是姐妹,何況即便兒臣将柔則視為姐妹,可柔則未必就肯,額娘難道真的看不見嗎?”
德妃用一種複雜的眼光看着宜修,緩緩歎道:“你阿瑪前些日子說,你是最像他的一個孩子,如今看來,果然不錯,你,很好。”
“額娘不必擔憂兒臣勢單力薄,兒臣替貝勒爺管理後院,很是得心應手,您今日也瞧見了,爺心裡可不止隻有柔格格,他眼中還有嫡妻,還有其他的妻妾。”
“額娘瞧見了。”
德妃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好似露出了欣賞的神色,然而隻是一閃而過,又變得肅然。
“隻是,你以為一味打壓修剪便可長久無事嗎?這兩年來,你府上的事情可不少,鬧得雞飛狗跳,連本宮都略有耳聞,這便是你的得意和本事嗎?”
宜修欣然點頭:“是,兒臣是唯一的嫡妻,無可冒犯的嫡妻,兒臣坐得穩穩當當,晖兒也是平安康健,宜修自問無可指摘。”
原以為宜修這樣的傲然會令對方生氣,可德妃聽了卻露出了盈然笑意,并沒有被激惱。
“聽說,庶福晉甘氏和苗氏先後落胎,格格柳氏也曾被沖撞難産,連柔則這一胎都是難産,如今老四滿後院放眼望去,隻有你和柳氏還算入眼。即便是底下人不安分,可後院不甯,子嗣艱難都鬧到明面上來了,若是有心追究,你身為嫡福晉難辭其咎。”
“是,兒臣認錯,日後定會多加約束,太平後院。”德妃指責旁的什麼,宜修都可以推責,可這一條在世俗人眼中,她确實是不稱職的。
“你能認錯,這便極好,起來吧。”
宜修謝過,被竹息攙扶着起來,方才又坐下聽德妃說話。
“如今老四後院裡,隻你們姐妹二人是滿軍旗,其餘都是漢軍旗,倒也不善,額娘想了法子,平衡後院。”
宜修剛剛坐穩,驟然聽聞德妃這樣說,心下也有了計較,德妃從來就是這招,隻要自己不聽話,她便要找人來制衡自己,前世是甄嬛,那麼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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