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塵喘着氣,似乎還想說什麼,未開口卻又是一陣劇烈咳嗽,他的身體因為疼痛痙攣,不能自已地蜷緊身子,這時,一雙手扶住他的肩膀。感覺有力量注入體内,傾塵心裡無聲歎了口氣,他伸手反握住那隻緊扣肩上的手,輕聲道:“沒有用的,别再浪費仙力了。”月邪手指一顫,并沒有放手,就像在青樨院為他療傷時,隻冷冷道了句“啰嗦。”傾塵聞言不禁輕笑,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有人相伴,還是他喜歡的女子……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吧。她既然能找到他,想必已是清楚他的狀況,隻是他本意并非如此,心想别離後,時間一長便會忘卻自己,就算之後再聽聞他的消息,也隻是無關痛癢。傾塵再清楚不過,一貫冰冷的人,若是動情生愛,内心的炙熱不僅會灼痛他人,也會焚毀自身,他太了解月邪的個性,所以即便心裡多渴望長相厮守,他也一樣迫使自己強硬離開月邪的世界……“月邪,你又何必如此對我?”他歎息着,語氣帶了幾分滿足和道不清的惋惜:“我這樣,不值得你上心。”月邪緊緊抿住薄唇,停頓許久,她才壓着聲音說道:“值不值得,我說了才算。”傾塵不發一言,隻是幹澀的唇瓣微微扯動,臉上表情似笑非笑,眉眼是化不開的暗色。“你累了,今天早些休息。”月邪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又在想那些灰暗的事情,眉頭便不由皺起,強硬地命令他趕緊卧床。傾塵出奇順從,任由她扶着自己躺下,兩人一時間安靜下來。傾塵似乎很累,不到一會兒就合上雙眼,感受着空氣中輕淺的呼吸,月邪冰冷的神色漸漸柔化,隻是下一刻眉宇緊鎖。她伸出手指,想要觸碰那張蒼白的面容,卻因他的咳嗽而止住,指尖僵在空中,最後隻能默然放下。因為月邪的出現,傾塵這幾天倒也輕松不少,雖然眼睛不能視物,但能聽見不多話的月邪對他喋喋不休,這似乎也是一種享受。“那邊有石頭,回來!”“你要去哪裡?過來把藥喝了。”“想去河邊散步?現在大中午,傍晚再說。”“星星?今晚無星無月,有什麼好看的!”“傾塵,你該休息了。”“……”身旁的人忍俊不禁,月邪手裡端着剛熬好的藥,擡眼疑惑地盯着他:“傻笑什麼?”傾塵立即正色,嘴角卻是無法抑制地上揚:“沒有。”月邪似乎見慣他的心口不一,也不在意,隻是将藥遞到他手裡:“把藥喝了,早點休息。”傾塵倒是聽話把藥喝了,他把藥碗放到一旁,似乎下定了決心,轉頭看向月邪的方向,即便知道自己看不清,但他還是努力地睜着眼睛。“月邪,已經夠了,你該回去了。”他輕聲說着,氣息刻意壓制隐忍,縱有萬般不舍,卻依舊道出殘忍的現實:“我不想你看……看着我死去。”月邪默不作聲,許久,她才開口:“早些休息吧。”她避而不答,傾塵呼吸一滞,摸索着握住她的手,沉聲道:“你明知道毫無意義,何必強留下來折磨自己?算是我最後一個心願,你還是離開吧。”“夠了!”掌心忽而一空,傾塵神色愕然,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她的怒意。月邪冷着臉站起身,目光深邃冰冷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又不是我,怎知這是折磨?”傾塵啞然失聲,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在她心裡已經變得這般重要了嗎?“月邪,我……抱歉,我不該這樣說。”傾塵心裡頓時一緊,他有些慌亂,想要伸手去抓住那人:“月邪,其實我……”“傾塵,你把我月邪當做什麼?”他的話被徹底打斷,傾塵的身體蓦然僵住,聽她的語氣,這次是真正動怒了。月邪看着他的臉,忽而冷冷一笑,她走過去,伸手擡起那張慘白如紙的俊容,即便這些天仔細服藥,卻也不見得氣色恢複,仍然憔悴疲倦,看得讓人心疼憐惜。感覺她在觸摸自己的臉,傾塵心頭微微一顫,卻不曾抵觸,隻是有些緊張地攥緊衣袖。月邪垂眸看着他隐忍情緒的臉,突然咬牙切齒,怒道:“你的命是我救的,誰允許你擅自舍棄!”他當她是什麼?招之則來揮之即去,還是仗着她對他的那份喜歡就可以蠻橫無理提要求?他以為他這條命就隻是他自己的嗎?若她偏不準許呢?“就算是天劫,命中注定的死局又如何,我偏不信這命,偏要與老天争上一争!”溫涼的氣息灑在臉上,月邪的那些話,惹得傾塵心口一陣悸動不已,他俊容微微發燙,拉下那隻還在眉目上描摹的纖手,無神的雙眸找尋她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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