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傷藥清涼,膏體冰冷,敷上傷口一時三刻便會結成一層薄膜附着在血肉之上。換做平日裡這點時間不過一晃,可如今金淩仍沉浸噩夢中,身體被束縛便本能得扭動着要逃開,要想安撫他平靜下來等待藥膏結層實屬不易。為了讓他不再亂動傷到自己,藍思追隻得将他的小腿抱進懷裡箍住,用自己的體溫捂暖了因為高燒而冰涼僵硬的雙足。溫熱的體溫熨貼了高燒帶來的痙攣,金淩終是安靜下來,不再胡亂掙動了。替他在成膜的藥膏外裹上繃條,固定住,這才松了一口氣。髒污都已經處理幹淨,不會再感染,喂了藥休息這一晚,等靈力恢複,燒必然就會退了。睡夢中安安靜靜的金淩着實乖巧,與平日簡直判若兩人。用杯沿抵住他唇間喂水服藥會乖乖吞咽,低聲喚他名字也會輕輕蹭一下腦袋以示回應。藍思追喂他吞下内服丹藥,擦拭幹淨他嘴角溢出的水珠。輕輕撫了他胸前,支撐着他依着自己躺下,掖好了被角。從前便一直想過這般照顧他的,如今終于是有了機會,卻實在心中焦慮他病情,不敢錯了絲毫,差了分厘。想來此刻,必定是難受的狠了,金淩渾身泛着寒意,感受到熱源溫溫軟軟的就在身邊,不自覺的直往那暖處鑽。那毛絨絨的腦袋直往藍思追的胸膛處蹭。如今内衫在金淩手裡攥着,藍思追隻能披着領口開的外衫,腰封也沒法系上,被毛腦袋一蹭便大開了。“阿淩……金公子,你别再…”話音未落,金淩的雙手已經抱住了他的腰身,半個身體伏在上面,滿意的收了收小臂,不再亂動了。奈何現在怕就算是說了什麼,金淩他也聽不進去。又顧及着有傷病在身,需多多遷就與他,藍思追半倚着榻沿,攏了攏衣襟,任由金淩趴在自己腿上睡着,拉過已經滑落的被衾,将他的身體嚴嚴實實遮蓋了起來。他要摟着,便讓他摟着吧。兩個人的體溫高一些,讓他下半夜發了汗,病就好了。或許他是想讓金淩多依賴他一點的。在他畏冷蜷縮進自己的懷裡時,感到的,除了那份憂心與憐惜,便是一片的柔軟甜蜜。平日裡不能說出口的,不願說出口的,仿佛皆在此刻得以俱現。…………原以為這一夜擁着他,退了燒便可安靜睡去,不想接近寅時,懷裡的人發了汗,卻是渾身冰涼,手腳也不安分的抓撓起來。藍思追原本就睡的不沉,他擁着金淩的脊背靠着木欄坐着閉目養神,隻一有異動便會驚醒。“阿淩,你怎麼了?”從前夜獵金淩必是要自己獨自一個房間,故從不知那人會有驚厥這樣的惡疾。隻怕他自己也不知罷。雖隻是那麼一瞬,他見金淩脖頸繃直了後仰,唇卻抿得死緊,身體在顫抖着痙攣不止的樣子着實吓壞了藍思追。幾乎不曾多想,他趕緊攏住金淩的身體平放下來,壓住了他亂蹬的小腿,一手給他順着氣。尋常人并不會在如此年歲還有驚厥之症。細想來,便是金淩幼時落下的舊疾,那蘭陵金氏的人皆是這般随意地對待他的嗎?竟連個細心之人也無。從不曾如此的怨怼于他人,卻在此刻難以抑制對那些從前照顧金淩的人起了怒氣。為何誰都不曾發現過,至今多少個年歲裡發了病症,他便是這般熬過來的嗎?按着那人的性子,哪怕是痛的極了,也必定不會與旁人說起的。好在,如今讓他發現了。還不算晚。日後……阿淩…切不可再這般委屈自己的身體了。我,也定會保護你的。…………“……唔,阿…阿娘?”額頭上有溫涼滑膩的觸感,輕輕拂過發間,就,好像幼時阿娘的手,帶走了一切的病痛。金淩睜不開雙眼,感覺眼睑有點漲。額角太陽穴也在突突的跳。是阿娘嗎?他腦海裡不太清晰,好像有雲朵一團團擁擠着,漂浮着碰撞;又好像有草木在生長,摧枯拉朽,扯痛了他的骨頭。阿娘,我好想你。為什麼之前在夢裡,你都不肯回頭看看我呢?就一眼,一眼啊……你和阿爹都走的那樣得快,我怎麼追都跟不上,觸不到,哪怕一縷發絲,一片衣角,怎麼也好啊。好像在黑暗的籠罩裡,金淩用力抓住了那拂在額角上的手。柔軟纖長的,節骨分明,溫暖地将自己的手包裹在了手心。“阿淩………金公子,你醒了嗎?”他聽到了那個熟悉的,揉進他心裡的嗓音,堵塞而不甚靈敏的鼻子好像不用聞便已經感受到了那股清冷的木檀,彌散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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