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床頭的包袱裡左翻右翻終于找到了那塊明皇的玉佩。這塊玉佩色澤明亮,近看牡丹花紋飾,上面單刻一個“肅”字,許是昨晚的夢做的太假了,假到出門忘了帶腦子,我不知哪來的自信,我很肯定,這個人姓一個很罕見的“肅”。我趁着“肅”姓老人還未回來,趕緊放下玉佩,跑了出去。中途還和花月濃撞了個正着。我們打過招呼後,花月濃告訴我老人央人找她,說是有要事相商。結合昨晚上的事情,我的心顫了一下,擡頭看看蒙蒙亮的天,我猜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我又尾随着花月濃走了回去。當時“肅”姓老人仍在屋外呼吸着新鮮的空氣,聽到了花月濃的聲音,袖口裡的手突然往裡藏了藏,拉着花月濃便往屋裡走。花月濃剛進屋,門便迅速被插上。這果然不是什麼好事。我趕緊跟了上去,隻聽見裡面一片噼裡啪啦桌兒碗兒盆兒碎的聲音,最後噼裡啪啦的停住。一個魔鬼般的聲音響起,“丫頭,我也不想殺你,但你知道的太多了。”接着就是一個女人痛苦的聲音,“不……不要啊……”我下意識的敲敲門,冷靜一想,花月濃還在裡面。我便深吸一口氣,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鎮定道,“前輩,飯好了。你行動不便,我給你送進來啊。”花月濃趁他分心的時候,朝我喊道,“我在呢,給我吧。”幸虧我聰明,尾随跟蹤的時候,正巧碰見兩個端飯的丫鬟,便順手接了過來。花月濃開的門,見到我時臉色绯紅,呼吸明顯有些急促,我猜剛才一定被老人扼住喉嚨。她朝我微微一笑,若無其事的接過端盤,“辛苦劉爺。”她剛才太緊張根本沒注意到手上被劃了一道口子,我低頭瞧了瞧花月濃手背上的傷痕,皺皺眉頭,“姐姐,你這是怎麼弄的?”現在危險已經解除,因為剛才的情況,我也對這位“肅”姓老人産生了深深的厭惡,如果花月濃說實話,我一定會帶着老人去找蕭長風。可是花月濃卻嘟嘟嘴,“說來真是慚愧,老伯眼睛不好使,将屋裡的東西都摔了,他不敢告訴你,隻好找來了我。”然後打開了門,指指面前的一堆碎物,沖正在發愣的老人道,“老伯,您不用害怕啊,特使人好,不會生您的氣。”肅姓老人方才回過神,嗯嗯的點點頭。我立馬喝來了幾個人将老人的房間打掃了一遍,寒暄了幾句,便将花月濃拉了出來。我将她拉到自己的房間方才松開了手。“姐姐,剛才我在外面都聽到了,你就别裝了。”我道。花月濃慌張的“啊”了一聲,随後扯住我的衣角,“你别去找他,他也不是故意的,咱們把他安全帶到南陵就好了。”“你居然說,他不是故意要殺你的”我朝花月濃吼道,“事情都這樣了,你還替他求情……”花月濃卻給我跪了下來,“你不能殺他,他對我有救命之恩,奴家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但是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以後離他遠點就是了。”接着就要伏下身子給我磕頭。我不能受她的大禮,趕緊将她扶起,點點頭,還是叮囑道,“我答應了你,咱們好吃好喝伺候着,但是你也要注意務必離他遠一些。”心裡卻想着,出發之日将這個老頭仍在哪塊荒地是最好的。蕭長風因為師父的緣故,驿館來的更勤了些,這不剛剛過了午時,他便登門拜訪。我發現,如果喜歡一個人幹幹的坐一下午也不會覺得無聊,從見到他開始,我的臉開始發燙,心跳又加速,估計是心動所緻。我和他一改往日,沉默的坐在亭子裡,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茶水,彼此間除了互相點頭緻意,然後共同舉杯一飲而盡,在無任何交流。在一旁觀察好久的張伯于可能看的更無聊,端起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打破了沉默,似笑非笑對我道“特使,茶水好喝嗎?”我搖搖頭。他又似笑非笑的看向蕭長風,“蕭大公子,你覺得好喝嗎?”蕭長風搖搖頭。張伯于放下茶杯,激動的站起,瞪着圓圓的大眼睛,輕輕的哼了一聲,激動道,“既然不好喝,二位你一杯我一杯的如此上心,你們不累,我看的都累!”“伯于,我想你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這裡的茶水不好喝,你可以去别處找找!”蕭長風轉動着手中的茶杯道。“你是在轟我走嗎?”張伯于指指自己。“不,不是的,是這的茶水真不好喝。”我趕緊解釋道。解釋完,張伯于的心裡倒是舒服了些,正想又坐下來之際,蕭長風脫口道,“不是轟,是請!”張大公子聽完,撂下幾句狠話,“姓蕭的,有了新歡忘了舊愛,虧我對你這麼好……你給我等着……”方才拂袖而去。其實,蕭長風做的沒毛病,我是挺希望他早點離開。“你别見怪,伯于兄一向愛開玩笑。”蕭長風這才打開了話匣子,“我師父的事兒,除了你,沒人知道。”“啊”蓦地放下茶杯,眨眨眼睛,看着面前那副銀皮面具,緊張的問道,“那你對你師父了解嗎?”他搖搖頭,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知之甚少,我認識他時,他就是個賣酒的老頭……可是,他的手藝太差了,酒釀的真的不怎麼樣。”蕭長風誠然道。“他為什麼釀酒”我又問道。“有一次我聽他說,他對不起誰,然後那個人說,隻要他釀的出好喝的百花酒,就會原諒他……如今,我想師父要去南陵,怕是要找那個人吧!”天道好輪回我卻幹幹一笑,百花釀出來的酒根本就沒有好喝的。先不說酒,就是百種花香味道各具特色,混合起來,在發酵隻會是單一的嗆鼻。我想那個說出此話的人根本不願意原諒他。我又好心多問了句,“那前輩成功過嗎?”蕭長風搖搖頭,“一次比一次難聞難喝。有時候,我就在想,也許那個人根本早就原諒了他,或者那個人根本就是随口這麼一說,他便當了真……不過也好,這樣一來,他倒有了活下去的動力。”“他想死”我接着問道。“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沒有生活下去的勇氣,後來準是想到了還欠誰的一壇酒……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氣……”蕭長風淡淡回道。我想,假如當初蕭長風不救他,也許是一件好事。“你覺得你師父咋樣?”他卻一副銀皮臉端詳着我,隔着一層銀皮我看不清他的臉,隻通過刹那的沉默判斷,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果然,他反問我,“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搖搖頭,微微道,“沒什麼,就是随口問問,不要當真。”然後掏出那晚蕭長宗的香囊,正想給他時,張伯于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你……你趕緊……回府……你……你二娘……二娘……去了。”蕭長風趕緊告辭,回了定北侯府。我的眉頭卻皺了皺,我雖沒見過蕭長宗的親娘,但是我從線人口中得知,蕭家現在的當家主母身體健康,吃嘛嘛香,怎麼說走就走了呢。不禁仰天而歎,“到底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呐!”外公聽到這個消息後,立馬拿着我哥的密函與我商量。密函上隻寫了一個字,“歸”。我卻猶豫了,意味着再也見不到那個銀皮面具,替我挨過一劍的少年,心裡不免有些難受。“沒關系,咱們東西多,可以收拾幾天在出發。”外公轉頭對一直很興奮的花月濃道,“你們女孩子東西多,好好收拾一下。”然後又回了曲相的府邸。當晚,我又偷偷溜進了定北侯府,因為蕭長風的二娘剛剛去世,府内皆是一片肅穆哀傷之色,據說定北侯已經哭暈過幾次。蕭長宗立在棺材一側,為母親守靈。我瞧了瞧滿屋子披麻戴孝的人,就是不見蕭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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