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還是你們站開些,朕自己翻出去罷。”皇上不耐地揮了揮手,卻也懶得再辛辛苦苦地走那一條曲折的回廊,千辛萬苦地繞出宮門再繞回來。揮了揮手示意窗口的人讓開,單手一撐窗棂便翻身躍出了窗子,動作居然還要比穆羨魚更熟練上不少。沒料到皇上的身手居然如此矯健,窗外的幾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穆羨魚愕然了半晌才終于失笑出聲,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道:“看父皇的身手,也是當初沒少翻過的……”“少在這裡說風涼話,等朕從外面繞過來,你們幾個站在這裡都要凍成冰雕了。”皇上沒好氣地瞪了這個絲毫不知體貼的兒子一眼,卻發現這幾人居然都在瑟瑟寒風中而全然不覺,顯然一個個都是不怕冷的。一時間卻也不由語塞,搖了搖頭生硬地将話題轉開:“你這能力倒是頗為有趣,倘若趁着數九寒冬的天氣在冰面上攙進你的力量,會不會叫整個金家都不停地滑到再站起來?”“那畫面一定非常的恐怖……”金世鴻隻覺背後蓦地竄上了一股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叠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你們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金家一馬。大不了我回去叫他們識相些,不要再招惹你們林家也就是了。”世俗皇權在五行家族的修士中向來不大被當成一回事,皇上在高家倒也習慣了這樣的待遇,也不惱他不敬之罪,隻是饒有興緻地點了點頭,望着他輕笑道:“隻是——你方才還說,你與金家已毫無關聯,你所做的事也不能牽扯在金家頭上。又如何保證你說的話,他們就都會聽?”“要叫一群人聽話,當然不隻是靠着這一張嘴說這一種辦法。”金世鴻仿佛忽然便來了興緻,撐直了身子神秘地壓低了聲音,一本正經道:“你可以裝神弄鬼,可以借口托夢,甚至可以想辦法弄出個祖神虛影來吓唬吓唬他們。不想讓金家人招惹你們,也用不着這麼麻煩——隻要你們有辦法讓飛白的力量再往上提一個檔次,他就能自由化人化獸,到時候自然可以假作白虎祖神臨世,大不了唬得他們再叫你們林家多坐一百年江山也就是了。”“說來說去,不過就是想讓你那兒子有條好出路罷了。”皇上搖搖頭輕笑一聲,意味深長地望着他緩聲道:“朕明明已經有能力削弱你們,為何一定要用這種沒有幾分把握的方式?你可聽說過這世上有個詞,叫作養虎為患麼?”“我——”金世鴻一時語塞,半晌才重重歎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道:“當初編出這個詞來的人也真是腦子裡面長木頭了,怎麼就非要說是養虎為患,養花為患就不行嗎?”“養花才不會為患——隻有老虎才會咬人呢!”小花妖不服氣地從小哥哥身後探出了個腦袋,大聲地反駁了一句。穆羨魚不由失笑出聲,安撫地揉了揉小家夥的額頂,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道:“就是,養花可以陶冶性情修養身心,才不像養老虎這麼危險。金世叔,你還是再想個别的說法,試着說服我們一二罷。”“我能想出一個來就已經夠不容易的了,你們還讓我再想一個——還不如直接給我一錘子呢。”金世鴻消沉地歎了口氣,無可奈何道:“你們木系的克星是火,可我們也一樣,所以根本幫不上什麼忙。你這位父皇身中火毒,找個高家的把這火毒給度過去倒還可行,金家人可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住口,誰叫你在此胡言亂語的!”皇上的面色忽然微變,怒喝了一聲,四方的暗衛竟忽然便無聲無息地冒了出來,嚴陣以待地等着萬歲一聲令下,便将這個罪大惡極的賊子給抓起來千刀萬剮。穆羨魚的眼中卻閃過些許思索,望向了自家父皇追問道:“父皇,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度過去?”“不必理會他,不過是這家夥狗急跳牆之下的胡言亂語罷了。”皇上此時卻也已然平靜了下來,揮了揮手命暗衛退下,淡聲應了一句,又将目光轉向神色茫然錯愕的金世鴻:“你夜闖禁宮已是死罪,但念在你身份特殊,本就不該用世俗界的法規一應而論,又是受人脅迫并無惡意,朕便也不多為難于你——你就此離開,朕隻當今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如何?”“不行啊,皇上——”金世鴻苦着臉搖了搖頭,卻才說了半句,皇上的語氣便已帶了幾分不耐,不由分說地截斷了他的話頭:“朕如今已然退讓,你還要朕怎樣——莫非要朕把你關起來才甘心麼?”“對了。草民就是想請皇上把草民給關起來,最好再在明天公之于衆,就說有個刺客不知死活夜闖禁宮,被侍衛亂刀砍死之類的……”金世鴻居然反倒用力點了點頭,興奮不已地應了一句,又趁熱打鐵道:“皇上您想,您的小姨子可還被您大兒子給關在那龜殼裡頭,三殿下他表弟還等着要娘。我若是平平安安地回去了,宮中風平浪靜的什麼事都沒有,又如何叫您的大兒子相信我确實是來過一趟?總歸您先關上草民幾日,等飛白把他娘接出來,我們再一起找個什麼地方隐居去,您看這樣可不可行?”“可是——大皇子為什麼會有龜殼呢?”他說得有理有據情真意切,墨止的關注點卻顯然和他查了十萬八千裡,忍不住低聲插了句話,又蹙了眉微微搖頭道:“小哥哥,按理說龜殼是玄武殿的寶貝,應當是一人一個的。白虎前輩手中的那一個力量很強大,應當是玄武前輩的,但是為什麼大皇子手中也會有一個?”“我大概知道那一個是哪裡來的了,隻不過——我還是有點兒不想承認……”穆羨魚頭痛地扶了額,糾結不已地輕歎了口氣。卻還不及開口,一旁便傳來了皇上訝異的聲音:“朕倒是記得——據說你出生的時候,手裡是握着個極小的龜殼的?”“當初在商王府的時候,他們也沒少笑話過我——說人家都是銜玉而生,隻有我手裡頭握着個烏龜殼子,注定了要當一輩子的縮頭烏龜。我那時就很嫌棄那個龜殼,總想找個什麼地方把它給丢掉,後來就偷偷跑到大哥家後牆,把那龜殼給扔到了他們家的後院裡了……”被自家父皇給揭穿了幼時的秘密,穆羨魚的面色卻也不由帶了幾分赧然,輕咳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皇上原本還不由搖頭失笑,隔了片刻目光卻忽而沉了下來,蹙緊了眉道:“不對——既然你從小就有那東西,按理高家早就該知道了你是玄武血脈才對。朕不知道是龜殼尚且情有可原,難道連高家也全然不知嗎?”“據說老國公是知道的,隻不過沒有說出來——不過這一點兒臣倒是覺得老國公做得是對的,畢竟二哥自幼受的就是做太子的培養,兒臣遊手好閑了這二十年,怎麼看都實在不大靠得住……”穆羨魚不由微怔,卻隻反應了片刻便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毅然決然地應了一句。态度堅決大義凜然,如果放到朝堂上,隻怕少不得要将一衆老臣感動得淚流滿面。“你也用不着逮着個機會就跟朕說這事,究竟誰來當太子,還得等到春獵之後再來定——反正你們兄弟兩個關系也不錯,由誰當又有什麼區别?”皇上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不以為意地應了一句。穆羨魚的神色卻忽而再度轉為肅然,站直了身子正色道:“自然有區别,父皇就算再愛母後,也不可避免三宮六院衆多妃嫔。兒臣這輩子就想跟墨止找個地方消消停停地過自己的日子,父皇如果實在不能理解兒臣,兒臣就真的隻有走為上策了。”“沒事沒事,你父皇不理解你,我理解你,我由内而外的理解你——就是你們能不能先不要急着談你們的家事,先幫我想想怎麼把飛白他娘給救出來?假如那龜殼确實是你的,你有辦法能夠叫它聽你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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