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止連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壓低了聲音解釋了一句。穆羨魚不由微愕,卻還不待細問,那人便也苦笑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是高家人罷?我就知道他們家絕不止一個高家之龍有修煉天賦,準還有被藏起來的,就像金鴻也是我們的指望一樣……金生水,所以你們水系能吸收掉這些個鐵棒子,可再往前就是土生金,我們金系的也就隻能吃吃土了。”“居然還隻能吃上一家嗎——怪不得會有被榨幹這一說……”穆羨魚怔忡半晌,終于忍不住扶了額啞然失笑:“我現在總算是明白過來——老國公那時候為什麼會說舉全族之力供二舅一個人修煉了。照這種修煉的法子來看,水系倒是成了最燒錢的一個,要想養出來一個厲害些的修士,豈不是要砸進不少的金銀銅鐵進去?”“可你們也是最實用的一個,起碼你們現在就能出來滿地亂跑,還有人給你們送饅頭吃。”那人重重歎了口氣,語氣竟忽然平添了滿滿的怨念郁悶:“你們知不知道,就因為我是金系,他們居然連飯都不給我送——我是吃土就能活,可隻能吃土,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作者有話要說: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們實在是太餓了⊙w⊙越獄了穆羨魚倒是不曾想到過這一層上,聞言卻也不由啞然。小花妖的反應倒是很快,利落地把手裡的饅頭塞了進去,同情地望着他道:“我能明白你的感受,我也不需要吃飯,但是不吃飯就會覺得很委屈——這個饅頭給你吃,就不要再吃土了。”“謝謝謝謝——小不點兒年紀不大,心腸可真好。”那人捧着一個冷饅頭,感動得幾乎落下淚來。不叠掰下了一塊塞進嘴裡,用力地嚼了兩下咽進去,忍不住搖搖頭長歎了口氣:“想我金世鴻在家族裡面,當初好歹也能算是個人物,什麼好東西都吃得膩了,卻沒想到如今在這裡居然會因為一個冷饅頭這樣感激不盡——還真是世事無常,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實在可笑得很。如今你們與我也算是有了一飯之恩,有什麼想知道的盡管問吧,總歸我也落得了這個境地,隻要梓甯和飛白沒事,我也就放心了……”“飛白沒事,他母親究竟在哪裡,我卻還不知道。”穆羨魚到底還是不敢再這樣光明正大地徒手拆下來一根鐵欄杆,卻也隻好這樣隔着鐵門同他說話,又拍了拍小家夥的肩,示意他注意着外頭的情形:“我有幾個問題急着知道,就不同閣下寒暄了——攻城弩可是閣下夫妻偷的麼?”“是我們偷的,不過我們也不知道偷了有什麼用——那時直郡王找我,說隻要我能偷出攻城弩,就能幫我同梓甯和飛白團聚,還能送我們逃出京城。我錯信了他的話,幫他偷出了攻城弩,卻不慎被他暗算,不僅身中蠱毒,還被關進了這個鬼地方……”“蠱毒?”穆羨魚目光不由微凝,心中便蓦地升起了個預感:“可是玉露蠱毒麼?你是怎麼中的毒?”“就是玉露——你怎麼會知道?”金世鴻愕然地望着他,眼中卻也不由帶了些許訝異費解:“玉露無色無味,用在尋常人身上不過是成瘾罷了,卻會叫我金家人神思錯亂昏沉。我一不留神就着了他的道,拼着最後的一點力氣送梓甯逃了出去,卻已無力再去尋找飛白了……”穆羨魚一時卻也不由微哂,無論如何也沒法沖他張得開就是自己親手放跑了玉露這個口,便也隻是含混着搖搖頭道:“我也是聽金鴻說的,我們曾在江南見到了這種蠱蟲,隻是叫它給逃脫了——我還有一事不解,修士就是修士,那家丁又為什麼會叫你作妖怪呢?”“因為我身上确實有一些同常人不同之處——你也看到了飛白的樣子,幾乎就是個半人半妖的模樣了。我如果再說我隻是尋常的金系血脈,你大概也不會相信。”金世鴻哂然一笑,搖了搖頭輕歎一聲:“其實金家雖然是四大家族之一,卻是沒有白虎血脈的。但是偶爾會出現在力量達到巅峰時,可以做到獸化的族人,也就是最靠近先祖血脈的那一支——我就差不多算是這樣的情形。而梓甯和她姐姐一樣,同樣身負玄武血脈,或許就是我們兩個碰到了一起,就又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奇妙變化罷,最後居然就生出了飛白那樣一個孩子來,想要掩藏都無從解釋……”穆羨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正要再問些什麼,負責望風的小家夥就忽然壓低了聲音道:“小哥哥,有人來了!”“你先把饅頭藏起來,不要讓他察覺出異樣——等今夜天黑之後,我們就來救你出去。”穆羨魚連忙壓低了聲音囑咐一句,便跟着小家夥的步子快步回了原先的那一間牢房。兩人才鑽進牢中坐好,地牢的門就被緩緩推開,門外的日光不算刺眼,估計着外面的天色大抵也已然暗淡下來了。門口站着的是個三十餘歲的中年人,一身郡王服飾,眉目方正不怒自威,叫人平白便生出幾分敬畏來。穆羨魚靠坐在陰影裡,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面前這一位同父異母的兄長,又輕輕拍了拍懷裡小家夥的肩。兩人早已頗為默契,甚至不需他說話,墨止便無聲無息地化作了一道白光,一頭紮進了那中年人的袖子裡面。那人顯然不曾注意到這些無關緊要的動靜,一進門便直奔最深處的牢房而去,邊上打着燈籠的家丁卻也隻是埋頭快步往前走,不敢發出半點多餘的聲響。深處的聲音傳到這裡已然極弱,有小家夥過去竊聽,穆羨魚卻也懶得再扯着耳朵費力,隻是枕着雙臂躺在了石床上,思索着心中盤桓的諸多念頭。按照那人的說法,暗中指使飛白爹娘去偷攻城弩的是他這個大哥林澗,那麼指使虎豹騎一路不依不饒追殺他的,便很可能也是一樣的來路。他此前從不曾留意過朝中的權利分配,也不知道這個大哥究竟在虎豹騎中能不能說得上什麼話,如今也隻能憑着直覺略作揣測,但就算抛開了這些事情不論,卻仍有一件事叫他始終頗為在意。——他這個大哥,居然也懂得給人下蠱。如果不是修煉中人,大抵是很難分得清金風和玉露的。按照二哥的說法,大哥和父皇身上的蠱毒都不曾解開,也都需要依靠着金風玉露才能如常人一般活下去。可如今宮中金風玉露已然不足以支撐過今年,他這個大哥卻不僅沒有絲毫着急,反倒有心思折騰這麼多事情來要他的命,甚至還用賴以續命的蠱毒來害人——這樣折騰下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他還始終都沒能得出一個足夠說服自己的答案來。大抵是早已習慣了那個金家人不合作的态度,問話沒有持續多久,大皇子便帶着家丁大步離開,臉上也仿佛帶了些隐隐的怒氣。在地牢的大門即将合上那一刻,便見着一道白芒閃回到了他的身旁,化成了小花妖原本的模樣,獻寶似的從袖子裡一樣樣地往外掏着東西:“小哥哥——這是地牢的鑰匙,這個是他用來下蠱的那一小瓶金風玉露,這個是他的印章,這個是他不知道幹什麼用的玉佩……”“墨止,墨止——你這是把他的袖子給掏空了嗎?”穆羨魚忍不住輕笑出聲,拉住了正一樣樣掏得起勁的小家夥,好奇地問了一句。小花妖居然也一本正經地用力點了點頭,摩拳擦掌地挺直了胸膛:“他對小哥哥不好,所以要把他的東西都拿來給小哥哥賠罪!”“好好,我們墨止真能幹——現在小哥哥覺得解氣多了。”穆羨魚隻覺啞然失笑,無奈地點了點頭,鼓勵地拍了拍小家夥的肩背。饒有興緻地翻了翻石床上地攤似的擺了一床的小東西,又忍不住搖搖頭輕歎一聲:“我原本以為是玉露又占了他的身子,坑了一回金家人,可方才看着又覺得不像。現在看來,他果然是把自己用來續命的蠱毒攢着用來害人,也實在是夠能狠得下心的……”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不想以天賦論,卻将天賦拉滿 我的技能很牛馬,卻能弑神! 人事多錯迕 綜影視景甜甜的穿越之旅 什麼?我是四個崽子的惡毒後娘? 我家吸血鬼他暈血+番外 (穿書)土系憨女 [反系統]男友略兇殘 穿成惡毒男配他老婆(穿書) 女配馴夫記(穿書) 愛妃們為何那樣 演技帝的虐渣之路+番外 棄嬰被詛咒的人生 你壓着我隐形的葉子了+番外 我被窮養的式神帶飛了 娛樂:讓你出醜,沒讓你出手! 重生空間:王牌千金 變成女孩子的我隻想鹹魚啊! 我也不想當神豪,但系統不允許呀 你不喜歡我這樣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