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娘的名字!”他的話音還不及落下,飛白的眼中便瞬間閃過了一絲銳芒,縱身便撲了過去。他的身形竟帶着不似凡人的輕盈靈巧,腳下也無聲無息,動作卻盡是一片令人膽寒的淩厲,穆羨魚心中不由微緊,正要開口解釋,面前卻忽然閃過一道白光。定睛看去時,小家夥已護在了他的身前,手中握着一根藤條,含怒望着飛白厲聲道:“有話就好好說,誰叫你胡亂動手了!”“我——”飛白被藤條纏得死死的,隻覺稍一掙紮就勒得愈發緊了些,一時卻也委屈不已,咬了咬牙紅着眼睛道:“我都三年沒見我娘了,憑什麼不準我着急!他知道我娘叫什麼,一定不是什麼好人!”“這是什麼道理——誰說知道你娘的名字,就不是好人了?”望着面前俨然就是個熊孩子的小虎崽,穆羨魚卻也不由無奈失笑,上前半蹲了身子緩聲道:“你才三年沒見過你娘,我已經二十三年沒見過我娘了。要是誰沒見過娘誰就有理由亂打人,我倒是應該先把你揍上一頓再說——你說是不是?”“我——”飛白被他的話給繞了進去,支吾了一聲才又咬着牙别過頭,不情不願地悶聲道:“對不起,我不該沖你出手——其實我也就是想吓唬你一下,沒想真傷你……”“好了,墨止,先放開他吧。”穆羨魚點了點頭,鼓勵地拍了拍今天仿佛忽然長大了不少的小花妖,淺笑着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一本正經地表揚道:“墨止今天特别厲害,說的話也都很有道理,倒是有幾分當哥哥的樣子了。”“他是小哥哥的弟弟,二哥說過長嫂如母,所以我應該幫着小哥哥教訓他!”已經猜到了小哥哥打算坦白的心思,墨止卻也不再叫着那個别扭的稱呼,目光晶亮地朗聲應了一句。穆羨魚被那一句“長嫂如母”引得止不住輕咳了兩聲,暗中又給自家二哥狠狠記下了一筆,無奈地笑了笑正要說話,飛白卻忽然掙紮着坐起了身:“我是你弟弟?那你是誰——你是林淵大哥嗎?”作者有話要說:獨門秘籍( ̄︶ ̄)忽然送花!放跑了“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穆羨魚不由微訝,示意墨止松開了捆着他的藤條,上前将他拉了起來。飛白卻忽然便紅了眼眶,抽着鼻子抹了抹眼睛,眼淚就順着臉龐流了下來:“我想要娘——我娘被抓走的時候說了,讓我想辦法逃出去,出去之後找我林淵大哥,隻有他才會幫我。可是我根本就逃不出去,這個院子上面有一個看不見的罩子,我怎麼都撞不破,隻能一直一個人待在這裡……”“你先不要哭了,擦擦眼淚再說話,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墨止認真地安慰了一句,又扶着他坐在了椅子上,從袖中扯出了一方白絹遞給他。飛白抽噎着道了句謝,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才又擡了頭哽聲道:“我娘說高家人都是冷血的怪物,隻有小舅舅、姨母和她的兩個兒子是好的。可是小舅舅不知去了哪裡,林沐大哥如今也已不再能幫得上誰了,隻有林淵大哥也許還願意幫我……”“從某種意義來說——其實說高家人都是冷血的,倒也當真不算是錯……”想起自家那位便宜先祖不是烏龜就是蛇的造型,穆羨魚便不由生出了幾分頭痛。扶了額輕歎一聲,上前半蹲了身子望着他,微仰了頭耐心地緩聲道:“我娘和你娘是嫡親的姐妹,既然姨母将你托付于我,我也自然不會不管你——隻是你要同我說實話。你的父親究竟是誰,為什麼你沒有跟着你的父親走,反而留在了高家,還被關在了這個地方?”“我不知道我爹是誰,我生下來就隻有娘——後來外公他們發現我長出了老虎的耳朵和尾巴,說我是孽種,亂了高家的血脈,一定要把我搶走扔掉。是安叔攔住了外公,後來我就被關在這個院子裡面了……”飛白哽咽着低聲應了一句,擡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穆羨魚極輕地歎了口氣,心中卻也不由生出些酸楚來,卻還是強行壓下了那一份不忍心軟,拍了拍他的肩沉聲道:“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高家不要我們就不要了,誰還稀罕當他高家的後人不成?”“我——我不敢,我從小隻要一想逃跑,就會被那層封印給攔住。他們就會打我,還不給我飯吃……”飛白極輕地瑟縮了一下,猶豫着輕聲應了一句。穆羨魚卻忽然拉着他的手腕,不由分說地将他扯出了屋子,指着那一層壁障沉聲道:“如果你還想逃出去,還想再見到你娘,就再撞一次,拿出你剛才對我動手的架勢來!”他自然不忍心就這麼逼迫這個孩子,可這卻也是唯一能救這個孩子的辦法。同自由生長在藥谷裡面的小花妖不同,這頭半人半妖的小老虎從一開始就被人戴上了鎖鍊,長到了如今這麼大,早已磨去了他與生俱來的血性和兇戾,如果再這樣在這一處小院子裡關下去,隻怕早晚是要被關廢了的。等到那個時候,高家手中就有了一個無往不利的殺人工具,到時候又會發生什麼,他甚至不敢去作多猜想。雖然不知道那位老管家究竟有沒有看出他和墨止身上的端倪來,也不清楚他們兩個為什麼就會這樣湊巧地被分來照顧這個始終都無人看顧的九少爺。但如果他心中的思量沒有偏差,他如今所做的事,或許正是這盤死局之中唯一的生路。“撞就撞——你少看不起人!”飛白的眼中忽然閃過了一抹淡淡的血色,咬緊了牙關後退兩步,橫下心不顧一切地撞了上去。記憶中堅不可摧的封印竟像是個雞蛋殼似的一碰就碎,他還不及反應,居然就猝不及防地跌了下去。心中全無防備,飛白卻也忘記了屬于貓類妖怪的本能,下意識抱緊了腦袋,做好了就這樣摔到地上準備,卻忽然被一根藤條穩穩當當地拴在了腰間。一股強勁的力道自藤條上傳來,輕輕松松便将他給扯了回去。“我——我剛才把它撞破了……”飛白匪夷所思地低聲呢喃了一句,錯愕地望着自己的雙手,難以置信地用力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的,我怎麼能破開封印——我記得它特别牢固的……”“你那個時候很弱,所以它對你來說就特别牢固。但是在我們的眼裡,它其實碰一碰就會碎掉了。”墨止化去了手中的藤條,望着他認真地解釋了一句。穆羨魚的神色卻也終于和緩了下來,淺笑着拍了拍這個弟弟的肩,放緩了聲音道:“出去吧,以高家的力量,已經不可能攔得住你了。往你想跑的地方跑,能跑多遠跑多遠,從現在開始,你就不用再被關在這樣一個小院子裡面了。”飛白的胸口忽然劇烈起伏了起來,眼眶也止不住地微微發紅,卻還是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将淚水給盡數憋了回去。屬于妖怪的本能終于在胸口緩緩複蘇,渴望已久的自由頭一次近在咫尺,他竟沒來由的生出了些膽怯,遲疑着輕輕碰上了那一扇門,又回了頭輕聲道:“可是——林淵大哥,如果我跑了的話,你要怎麼辦……”“放心吧,高家早就攔不住我了。”穆羨魚淺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将他向前推了一步:“姨母托付給我的事我已經做到了,如今你已經恢複了自由,可以自己去找你娘了——我留在這裡,也好給他們一個交代。怎麼樣,敢不敢自己逃出去?”“有什麼不敢——我才不怕他們!”飛白攥緊了拳,朗聲應了一句,扒着栅欄輕巧地躍了出去,幾個縱越借力,便穩穩地蹲在了其中的一處房頂上,又向四處望了望,便往其中的一個方向跳了下去。大概是終于察覺到了封印被人打破,遠處忽然響起了一片嘈雜喊聲,随即便傳來了兵器碰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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