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那飯菜裡面的蠱毒是故意下進去的,卻原來是因為經了你的手,所以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你的蠱毒……”穆羨魚也終于弄明白了這裡面天大的烏龍,搖了搖頭輕歎一句,卻又忽然話鋒一轉,微挑了眉望着他道:“可你又該如何解釋,章家竟委托七殺門制作攙有夾竹桃幹花的茶餅,還将這茶餅作為貢品送到宮裡去這一回事?”“不然我還能怎麼辦?我冒領的是章世蔭的身份,自然還得接着做章家要做的事。京中放出消息來叫章家準備貢品,我就照着做了,見着這法子不錯,我自己也留了一塊茶餅,本想着害一害人用——誰知今天才一用出來,居然又撞見了你這個災星……”蠱蟲咬牙切齒地望着他,隻覺愈發氣不打一處來:“金風玉露向來以更改命格、吸取氣運為看家本領,誰知道你個災星居然災到了我們吸取的都是黴運的地步,自打遇到了你就沒有好事……我還要去找金風,沒工夫在這裡跟着你繼續倒黴。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得差不多了,隻求你千萬不要再纏着我了!”穆羨魚沒想到這居然也能成了自己的錯,搖了搖頭啞然失笑。正欲開口時,那蠱蟲卻忽然趁他不備,一個靈巧的轉身便從桌子上跳了下去,飛快地鑽進地下,一眨眼便消失不見了。墨止連忙撲了上去,卻已然晚了一步,隻得沮喪地搖了搖頭道:“小哥哥,這些毒蟲都是土系的,隻要一叫他們碰到土,我就找不到了……”“不妨事,他也沒有什麼惡意,就随他去吧。”穆羨魚無奈一笑,搖了搖頭輕歎一聲,安撫地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小花妖眨了眨眼睛,卻又從袖子裡掏出個木匣來:“可是——可是他要找的另一隻蠱蟲,一直就在我這裡啊……”作者有話要說:小哥哥:⊙w⊙……啊哦毒傻了“噓——”穆羨魚忍不住輕咳了兩聲,連忙沖着小家夥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現在還不能叫他回來,情形會更亂的……那隻蠱蟲在你這裡,是會讓他感應不到嗎?”“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看他的反應,大概是不知道這一回事的。”小花妖茫然地搖了搖頭,卻也連忙煞有介事地壓低了聲音,又忍不住好奇道:“小哥哥是怎麼看出那隻小黑蟲子的?他的修為好像要比另外的那一隻高出不少來,我一開始都沒能察覺得到……”“誰叫他隔三差五地便要換個面孔在我眼前繞一圈,我早就覺得那雙眼睛熟悉了。”穆羨魚不由淺笑,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拉着他坐在了石桌邊上:“當初我在宮裡的時候,他便曾經附在一個太醫的身上過。那日我到了章家,便覺章世蔭身上有些地方頗為眼熟,今日再一見那個知府,也就差不多已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那章世蔭可還有救麼?”“已經太久了,怕是都已再入輪回,沒辦法救得回來了……”墨止輕輕搖了搖頭,抿了抿唇才又輕聲道:“剛才我追進去的時候曾經查看過,章世蔭也是被人毒死的,但是那種毒很奇怪,我認不出來,怕是要小青哥哥來才行……”“方才他說京中有人指使章家進貢有毒的茶餅,這件事怕是還沒有那麼簡單,一夜之間舉族人無聲無息死于非命,說不準就是京裡面的人來下的手。”穆羨魚思索着緩聲開口,話音卻還不及落下,那昏在地上的知府忽然皺了皺鼻子,不叠地翻身爬起,厲聲喝問道:“什麼死于非命——又有哪家死于非命了?還有沒有王法了,快把那個大奸大惡之徒給本府抓了來!”“知府大人,您是打算找在下嗎?”見着這位真知府怕是也已不大正常,穆羨魚連忙把小家夥給護到了身後,免得再被這個瘋瘋癫癫的知府給吓到。那知府被他的聲音吓了一跳,站直了身子狐疑地打量着他,仔細看了兩眼面色便驟然大變,猛地退了幾步厲喝道:“來人呐——把這個作奸犯科縱火行兇的歹人給本府綁了!”“大人,您稍微緩一會兒,現在先别說話了。”金鴻應聲從堂中趕了出來,一見眼前的情形便覺頭痛不已,重重地歎了口氣,不由分說地扯着知府按到石桌邊上坐下。穆羨魚卻隻是含笑擺了擺手,饒有興緻地打量着這個膽子着實不小的捕頭,好奇地淺笑道:“你和你們知府大人平日裡也是這般相處麼——他就不怪你以下犯上?”“所謂以下犯上,根本就都是慣出來的,多犯幾次他就習慣了。偶爾客氣上一次,他說不準還要感動個半天。”金鴻滿不在乎地應了一句,卻也當真又耐着性子轉向知府,抱了一抱拳低聲道:“大人,章家家主所言不實,隻怕是有意栽贓陷害推脫之舉。這位——大人乃是朝廷欽差,此次伴随太子微服南下,今日來府衙是特意來追查此案的。大人還請收斂着些,莫要叫欽差大人受了驚擾。”幾乎立時便應了他的話,那知府的臉上竟當真顯出了幾分受寵若驚之色,下意識點着頭連聲應是。随即便忽然反應了過來,輕咳了一聲讪笑道:“多虧金捕頭提醒,本府一時心急,險些錯信了奸佞之輩,犯下大錯——還望欽差大人莫要怪罪,莫要怪罪才是……”“自從章家出事後,知府大人連着昏過去了三次,再醒來就是這樣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說的話有時也颠三倒四。大人有什麼話直接問就是了,千萬别再同他打機鋒,他未必能轉得過來的。”金鴻壓低了聲音在穆羨魚耳畔解釋了一句,便又狀若無事地起了身侍立在一旁。穆羨魚越發覺得這捕快十分有趣,輕笑着略一颔首,便又望向了面前的揚州知府:“本官初至揚州便逢此變故,直到此時尚且驚魂未定,太子殿下亦受了驚吓,到現在都還出不得門——在你的揚州城出了這般的驚天大案,不知大人打算如何查案,又如何給朝廷一個交代?”看着這位三皇子氣定神閑地說出“驚魂未定”四個字,金鴻在一旁便忍不住地扶了額,不着痕迹地輕歎了口氣。正欲上前打個圓場時,知府原本混沌迷蒙的眼神卻忽然清明了起來,望着穆羨魚的目光也帶了些警惕狐疑:“查案自然是本府分内之事,隻是閣下欽差身份空口無憑,如果又請不出太子殿下來證明身份,請恕下官實在無可奉告……”“還真是時而明白時而糊塗——隻是不知你這究竟是真明白,還是假糊塗了。”穆羨魚搖搖頭輕笑一聲,卻也不以為忤,隻是又取出了那一塊金牌抛在桌上,微挑了眉淡聲道:“倘若你當真是一州知府,就應當能認得出這一面金牌來——可還有什麼要我說的麼?”知府望了一眼那塊金牌,臉色便驟然大變。雙手捧起來細細看了兩回,竟忽然斂了衣袍跪到在地,對着那塊金牌膽戰心驚地朗聲道:“臣揚州知府金世仁見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雖然早知道這塊金牌有見之如見君的說法,卻也畢竟是頭一回拿出來吓唬人,見着他忽然擺開這麼大的架勢,穆羨魚也隻好起了身避讓到一旁,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這個不知究竟在搞什麼花樣的知府。那知府的神色卻忽然殷勤了起來,笑吟吟地上前躬了身子道:“先前是卑職無知冒犯,還請欽差大人千萬恕罪……這位欽差大人看着眼生得很,不知在朝中任幾品官職,可否留個名頭?待卑職入京述職時,也好前往拜見一二,備上大禮賠罪……”“你不要以為這樣裝瘋賣傻,就能逃脫一個失察之罪。本官今日便将話撂在這裡,你若是查不清楚這個案子,也不必上京城述職了,太子殿下就在揚州城,又有禦賜金牌在此,不必送達天聽就可以直接罷免了你——明白麼?”穆羨魚的聲音蓦地帶了些寒意,望着那知府的眼神中竟也隐隐帶了幾分輕蔑,輕笑一聲道:“至于本官的身份,你怕是還沒那個資格盤問。若是本官心情好了,自會告訴你,若是你再這樣百般周旋試探,莫怪我直接将你帶回去交由暗衛審問,就不信問不出你幕後的主子究竟排老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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