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羨魚也正轉着這個念頭,二話不說便點了點頭。兩人一拍即合,正要問問小家夥的意見,卻才一側頭,便看見小花妖正從袖子裡頭往外掏着嫩芽,顯然是在用老一套招數和奔雷套着近乎。太子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卻也不由微訝,繼而便啞然失笑:“怪不得奔雷今天這麼老實,我還當它是剛剛被踏雪給欺負怕了呢,卻原來你們家還有個小馬童……”奔雷晃了晃腦袋,沖着太子打了兩個響鼻,忽然叼住了墨止的衣袖扯了兩下,顯然是想要把小花妖一起給帶回去。墨止險些被扯了個趔趄,忙抱着它的脖子安撫地拍了兩下:“奔雷大哥,我要跟着小哥哥的,不能一直陪你玩兒……”“不妨事的,咱們這就跟二哥去章家,你們兩個還可以在一塊兒交流感情。”穆羨魚忍不住輕笑出聲,趕忙幫着小家夥把袖子給解救了出來,攏到身旁含笑補了一句。墨止的目光不由微亮,立時挺直了胸膛,氣勢十足地朗聲道:“等到了章家,我可以幫忙吓唬人——無論小哥哥想要問什麼,我都能有辦法吓唬得他們說出來!”“這個我信,我覺得那天以我看到那面鏡子的心情,當時你嫂子跟我要什麼我都能給他。”太子深有感觸地點了點頭,心有餘悸地應了一句,又忍不住好奇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妖怪呢——是小白兔精麼?”小家夥這時也已意識到了自己當初留消息的事做得不大妥當,紅着臉躲在了穆羨魚身後。聽見了太子後面的話,卻又連忙探出了個腦袋,認真地糾正道:“我不是小白兔——我是白芷,就是可以吃的那種白芷!”“原來白芷也可以成精嗎?”太子隻覺訝異不已,匪夷所思地望着面前的小花妖,半晌才不由失笑道:“照這情形,我以後可都不敢随便喝藥了。萬一哪天我喝參湯的時候,裡頭忽然跳起來一節參段,揮着胳膊要跟我索命——不對,好像更應該想清楚的,其實是我究竟喝的是它的哪一部分……”“二哥——你最好還是别說了。”穆羨魚從小身子就不好,喝的藥更是不計其數,此時一聽自家二哥無邊無際發散的想象,卻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忙開口截住了他的話頭:“和你說句實話——聽墨止說過他眼裡的皇宮之後,我其實是真不大再想住進去了的,二哥想聽聽嗎?”“還是算了,你二哥說不定還得在裡頭住多少年呢,不知道比知道了好。”太子忙不叠擺了手,毫不猶豫地認了慫。墨止眨了兩下眼睛,忽然扒着穆羨魚的手臂踮了腳,湊到小哥哥耳邊說了兩句話。穆羨魚的神色茫然了一瞬,眼裡便忽然多了些笑意,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道:“二哥,墨止說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其實你的東宮裡面——”“不不,不該告訴我——我和你嫂子在東宮裡住得很好,什麼都不知道。”太子不由分說地打斷了他的話,牽了奔雷的馬缰便作勢要走,就被穆羨魚含笑拉住,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緊不慢地把剩下的話補了完全:“——你的東宮裡面,那棵柳樹其實也是有了靈性的。你和我嫂子若是去拜上一拜,再找機會無心插個柳,來年大概就能給我生個小侄兒了。”“真的嗎?那我們回去就拜上一拜,你嫂子一直有這個念頭,隻是怎麼都不成。看太醫看了幾次了,也說都沒有什麼問題,隻是時候未到——若是這一次能成,一定要給墨止包個大紅包做謝禮才行。”聽了他的話,太子眼中卻也不由閃過了些許驚喜,輕笑着應了一句。墨止紅着臉用力點了點頭,見着太子哥哥沒有要追究那面鏡子的意思,才終于輕輕松了口氣,卻還是上前認認真真地輕聲道:“二哥,上次是我不小心——下次我一定不會把胭脂弄到鏡子上面去了,等回了京城,我就去幫你把鏡子擦幹淨……”沒想到小家夥關注的點居然會偏到這個地步。太子不由輕笑出聲,卻也不忍心再作糾正,隻是拍了拍他的肩含笑道:“不妨事的。你救了三弟這麼多次,莫說隻是一面鏡子了,就算是整個太子府的鏡子都給你畫着玩……怕是也不行,你嫂子未必能同意,我還得回去再跟她商量商量。”小花妖忍不住輕笑出聲,清秀的面龐上就又帶了淡淡的血色。望着又往自家弟弟身後躲起來的小家夥,太子眼裡卻也多了幾分笑意,拍了拍他的肩溫聲道:“回去收拾收拾東西,然後和你們家小哥哥一起來章家找二哥玩兒,二哥請你們吃飯,好不好?”作者有話要說:活在台詞裡的太子妃( ̄︶ ̄)下毒了墨止一向是聽自家小哥哥的話的,聞言便回頭望向了穆羨魚,輕輕扯住了他的袖子。穆羨魚含笑點了點頭,拍了拍小家夥的肩溫聲道:“回去叫上你既明大哥和小青哥哥,也不用收拾什麼東西了,我們隻當是太子殿下邀請的尋常友人,上章家暫住兩日去。”聽了小哥哥的吩咐,小花妖連忙點了點頭,轉身往小院裡跑回去。太子卻不由微訝,好奇地望着面前的弟弟,忍不住道:“我記得你們好像是有個什麼藥谷的身份來着,傳信的那人同我說過——怎麼又改成是尋常友人了?”“我們若是亮明了藥谷的身份,那就是擺明了車馬要去追查茶餅的事的。以藥谷身份追查是江湖恩怨,可趁你在的時候追查,那就是謀逆的大罪,一旦認定便是抄家滅族。這樣的罪名,足以逼得他們狗急跳牆了。”穆羨魚無奈地歎了口氣,卻又忽然話鋒一轉道:“二哥,你這次來江南有什麼期限沒有,什麼時候回京?”“倒也沒什麼期限,隻要能趕在春獵之前回去就是了。”太子茫然地應了一句,正要問問自家弟弟是不是有什麼事,就被穆羨魚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肩:“那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你在這裡實在太礙事了……”“我——”太子哭笑不得地應了一句,隻覺自己仿佛自打下了江南就被這個弟弟嫌棄到了家。正要開口再争辯一二,忽然聽見後頭歡快的馬嘶聲,小家夥已經把既明和小青都叫上了,還貼心地把踏雪也一起牽了過來。踏雪一見到奔雷就親熱地湊了上去,咬着它的鬃毛晃了晃腦袋,奔雷被這樣過于熱情的招呼方式疼得直踏蹄子,卻又不敢掙紮,隻能含着淚望着同樣剛被欺負了的主人。穆羨魚不由啞然失笑,照着踏雪的背不輕不重地拍了一巴掌,才總算把奔雷給解救了下來:“咱們眼下還不能用藥谷的身份,言語應對間盡量小心,能少說便少說,免得叫他們察覺出破綻。”原本要記住一個身份已然不易,如今居然又要換一個,衆人一時都覺壓力頗大,商量了一路才把各人的身份定準。這一處别院離章家本不算遠,直到章家家主親自将衆人迎入院内,天色也不過剛剛擦黑,太子與穆羨魚對視一眼便微微颔首,沖着家主溫聲道:“我與這幾位友人多年未見,如今得以在江南巧遇,打算留他們在此間叙幾日舊情,有勞世蔭費心了。”“太子殿下說得哪裡話,可實在要叫章家誠惶誠恐了——章家世代侍奉皇族,殿下友人自然是章家貴客,定然不敢稍有疏漏才是。”章世蔭今年不過而立年歲,面相儒雅氣度從容,這樣謙卑的話由他說出,竟都仿佛帶了一份不卑不亢的淡然氣勢。穆羨魚隐約覺得這人仿佛有些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便也隻是沖着他略略抱拳以全禮數。太子又與他客套了兩句,也不叫人侍候,隻吩咐了将兩匹馬牽下去分開拴好,便親自将衆人引到了自己下榻的園子。章家不虧家大業大,隻這一處園子便要比衆人之前落腳的别院大上不少。穆羨魚對這些千篇一律的精緻園景向來沒什麼興趣,隻在這一路上随意瞥了幾眼,卻見小家夥始終全神貫注四處打量着,便俯了身溫聲道:“是想去園子裡玩玩嗎?這裡應該也有不少的奇花異木,隻是如今正值深秋,多少要顯得蕭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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