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廢話。”顧清夏罵他。好看你怎麼不在肚皮上紋個西瓜!給她收拾好了,李盛開始撒嬌了。“餓了,你給我煮個面。”“晚飯沒吃啊?”“吃了,太忙,沒吃好。”顧清夏注意到他眉間确實有些疲态。他向來是個精力旺盛精神抖擻的人。她就進了廚房系上圍裙,給他做了炝鍋面。李盛特别愛吃她做的炝鍋面,呼噜噜的吃的香,還真是餓了。不知道最近都在忙什麼。夜裡她忽然醒了,手一摸,身邊空空如也。客廳裡黑着燈,一點橘紅的光一亮一滅。顧清夏打開壁燈,光線柔和,不至于刺眼。“怎麼醒了?”李盛把煙掐滅在臨時充當煙灰缸的一次性紙杯裡,趕緊抄起一本雜志把煙氣扇散。“你怎麼不睡?”她貼在他身邊坐下。他把她摟進懷裡,說“想事兒……”顧清夏靠在他身上,也沒說話。房間裡很安靜。“顧顧……”李盛忽然開口,帶着遲疑和猶豫,帶着少見的不安和忐忑。他的聲音有些澀然“顧顧,要是有一天我走了,你……你自己一個人,也能把自己和孩子照顧好,對吧?”他用了“對吧”這種反問句式表示了肯定。顧清夏坐起身,看着他。過了一會兒,溫和的笑了“當然。你知道我的。”她的語氣平靜而且肯定。李盛看她的目光有些晦澀不明。他是……舍不得她嗎?她探身,輕輕的吻了吻他薄薄的唇。人家說,嘴唇薄的男人,天性涼薄。她覺得不對。“别擔心我,李盛。”她看着他的眼睛,輕輕的說。然後她依偎進他的懷裡。别舍不得,也别擔心。她自己,也可以很好。她和他這樣,相遇過,相愛過,溫和的分開,偶爾聯系,還能做朋友,真的已經很好。并不是說相愛就非要一生一世。王子和公主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從此過着幸福的生活,那隻是孩子看的童話。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應該為自己而活。人生的路上,遇到你,一起看一段美麗的風景,留下回憶,真好,非常好。你和我,不需要互相禁锢對方的腳步。李盛,你放心的松開我的手吧。李盛沒松開她,他緊緊的抱着她,似乎有很多的不舍。這個時候,顧清夏沒想到,原來他說的“走”和她以為的“走”,根本不是一回事。☆、86_帝都的春天,經常乍暖還寒,昨天才換上了短袖,今天要沒看預報,沒穿外套,就能給凍成狗。但是一過五一,氣溫就真的升起來了,基本上,短袖和裙子都出現了。南思文穿的就是短袖t恤,黑色的,濕乎乎一片貼在身上。要不湊上去聞,看不出來是血。大夫用剪刀小心的把t恤剪開,從他身上揭下來。左臂一刀,腰側一刀,後背一刀。好在都是皮肉傷,沒傷到筋骨。就是血流的有點多。南思文的一個小弟站在旁邊看着,有點觸目驚心。這裡并不是醫院,是北三環外一棟帶院子的三層小樓,獨棟獨院的小辦公樓。以前據說是他的前輩東子的據點,現在王老闆撥給他使了,他也算是有個固定的……辦公室。大夫也不是醫院的大夫。幹他們這行的,有些情況,不方便去醫院,比如現在。那大夫名氣頗大,在他們這道上很是混得開。主要是,在道上混的大夫太少了。大夫隻負責收錢治傷。他不管誰和誰之間的恩怨。誰和誰之間的恩怨,也不會牽扯到大夫。這是大家都遵守的規矩。院中傳來車子的聲音,很快有紛亂的腳步聲。門推開,阿強和軍子帶着幾個人沖進來。“都跑了!”軍子沉聲說,“王八羔子!”南思文點點頭,問“我媽呢?”“我上樓趴門上聽了聽,有呼噜聲,睡得香呢。”阿強說。“也沒驚動别人。天還沒亮呢,都睡得正沉的時候。地上有點血,我們用土蓋了蓋。應該沒人知道。”南思文放下心來。有呼噜聲就沒錯了。他娘這呼噜聲也是震天,響起來比隔壁小夫妻的動靜還大,兩邊還為這個吵過幾回。南思文的娘脫了鞋就要打人,幸好被南思文攔住了。她是寡婦門,在山裡習慣了遇事就必須夠狠,要不然真會被人欺上門。在那種家裡沒兒子或者沒男人就會被欺負的環境下,南思文也是從小就習慣了狠。村裡的人怕他,所以他家是孤兒寡母,卻從來沒有沒人欺負過。但南思文給他娘解釋不明白,這種解決問題的方式,不适用于大城市。一如她不能理解,為什麼隔壁小夫妻,總是女的抱着好吃的猛吃,都不知道好吃的該給男人吃,做婆娘的該管住自己。擱她說,這種婆娘就該一天三頓打!大夫給他收拾完,囑咐他一些注意事項,留下了兩盒消炎藥。南思文的小弟恭敬的開車送他回家。他們這些人,平時多橫多狠,對着大夫也都是客客氣氣的。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要靠他救命呢。“文哥,知道是誰嗎?”阿強問。“還能是誰。”軍子森然接口道,但他到底沒敢把那名字說出口。畢竟明面上還沒撕破臉。南思文心裡也知道是誰。他點上一根煙,抽了兩口。“看看再說。”他說。大家知道他說的“看看”是看什麼。南思文需要看的很快就出現了。窗戶上出現光線,院子裡又響起車子的聲音。王老闆帶着人很快出現在房間裡。大家都站了起來,南思文裹着繃帶,也起了身。“你别動!你别動!”王老闆趕緊讓他坐下。“您怎麼還過來了,明天再說呗。”南思文說。王老闆歲數大了,在這個時間點爬起來,可是夠受的。“看看你,才踏實。”王老闆揮揮手,衆人都退出了房間。“怎麼回事?”他問。“四個人,埋伏在我住的地方。就一個全活的,其他三個都被我砍傷了。阿強他們過去的時候,都已經跑了。”王老闆的臉有些陰沉。他溫聲的安慰了南思文幾句,交代他以後注意安全,任何時候都記得帶人在身邊。他們又談了些别的事情,然後王老闆才離開。從始到終,沒問他認為是誰幹的,也沒問他有什麼報仇的打算。誰都知道這事,隻能是張順幹的。王老闆和南思文心照不宣。南思文要“看看”的事情,已經看明白了。人不能用盡,話不能說盡,事不能做盡。王老闆從來都沒打算讓他取張順而代之。他需要他做的,是掣肘,是制衡。至少在他找到第三個人能掣肘、制衡南思文之前,張順都必須繼續存在。王老闆有了教訓,不能再容忍任何人一人獨大,企圖脫離他的掌控。南思文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以及,王老闆的底線在哪裡。當他的弟兄們送了王老闆出門再回到房間時,他就告訴他們“以後這個事,不再提了。”阿強、軍子縱不甘心,也隻能聽話。小樓裡也有能睡覺的房間,南思文晚上就住在這了。他的弟兄留下了幾個守着他。他後背有傷,腰側有傷,幸好胳膊上的傷和腰上的在一邊,他還能用另一側側卧着睡。他有些睡不着,想着今晚的事。他砍傷了三個,其中有一個……他想起那人被同伴拽着拖着踉跄離開時,露在身體外的刀柄……他預感那個人可能活不了了。一條命。他閉上眼睛。再一次意識到,自己走的是一條不歸路。可他已經沒有退路,在這條路上,軟弱了,就隻能成為别人的踏腳石。比如,這棟小樓的前任。他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被兄弟叫醒起來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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