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吵鬧,也不撕逼。她隻冷冷的看着她們,說“做不出業績,撐不過試用期的人,站在什麼立場說我?”然後她就敲了他辦公室的門,沒有哭哭啼啼,也不是威脅,隻是平靜的向他陳述一個事實——她和她們不能共存。姓李的女孩業績平平,在可留可不留之間,另一個女孩業績更差,本來就是要被刷掉的。試用期沒滿,景藝就把她們都刷掉了。她們也成了這一批裡最早被淘汰下去的人。人生的第一份工作,以失敗慘淡收場,對這些才離開校園的孩子的自信心的打擊,是頗大的。兩個女孩離開的時候都臉色灰敗,姓李的女孩還哭了。作為勝利者的顧清夏并沒有落井下石,痛踩落水狗什麼的。她隻是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安靜的做自己的事,對離去的兩個人,視而不見。vivian過來撩她“喲,同學走了,也不送送?”顧清夏淡淡的道“v姐走的時候,我會好好歡送。”vivian臉色鐵青的走開了。顧清夏和vivian,從一開始段數就不一樣。顧清夏從來沒主動去招過vivian,每次都是vivian自己過來撩撥,卻又總讨不到好去,每每灰頭土臉,或者臉色鐵青的回去。景藝冷眼旁觀,看得最明白。vivian業務能力其實不錯,但是雜念太多。勢利眼得厲害,捧高踩低。在辦公室喜歡拉幫結派搞政治,還總想着壓别人一頭,再踩兩腳,仿佛這樣人生價值才能得到體現。而且vivian從進入公司那會兒,就明顯對他有企圖。他是狠狠的給過她幾次臉色,才讓她知難而退,摁滅了她對他那些觊觎的心思。顧清夏就簡單得多了。他看的出來,她的目标就是賺錢。為了賺錢,或者說,為了賺很多的錢,她豁的出去。她就朝着這個目标筆直的前進,并不多生事端。她在辦公室以“冷”出名,業績又好,除了vivian和肖剛,其實别人也不太會随便惹她。她對同事的态度都差不多,公事公辦。别人對她禮貌,她就對别人客氣。别人想踩她,她就踩回去。她和vivian的不同在對商華的态度上就能體現出來。vivian對商華是怕。怕她的業務能力,怕她的氣勢,也怕她的家世背景。顧清夏一開始對商華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态度。她來的時候商華在休假,等商華回來的時候她又不在商華手下,接觸不多。但時間久了之後,顧清夏對商華表現出來的态度,是敬。敬佩,或者敬重。這就是區别。而且有次景藝和商華私下裡聊天,做過這樣一個假設,如果有天商華失勢跌落,會怎樣?商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肯定的說“vivian肯定要來踩我幾腳,狠狠的踩,踩得開心。比踩别人更讓她開心吧,大概?”說着,自己就忍不住笑了。“小顧……”她斂去笑容,認真的說,“她現在對我什麼樣,到那時候,對我還會是什麼樣。”商華看着平易近人,其實眼光特别挑。她對顧清夏,是認可了這個人的。挺難得。景藝有點惋惜顧清夏來的時候,商華不在。要是把顧清夏交給商華來帶,她不會像肖剛和vivian那樣逼迫她。她可能會有不一樣的選擇。而且顧清夏對他沒企圖。從始到終,顧清夏都沒有因為他是個英俊的、成熟的、事業成功的男人而對他另眼相看過。對他給予她的回護和照拂,她有所察覺,也隻是用她黑黢黢的眼睛多看他一眼而已。所以就是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當初顧清夏為什麼來招惹他。那時候顧清夏進了公司快兩年了,臨近年底的時候,辦公室的人一起聚了次餐。顧清夏在辦公室不會特别不給誰面子,同樣也不會為了要給誰面子而委屈自己。飯桌上,肖剛想灌她酒,她一點面子也沒給,就是不喝。肖剛的臉都青了,幾次三番想要發作,都叫景藝給壓了下去。顧清夏也隻是用她幽黑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明明應該是一雙屬于一個沒什麼閱曆的年輕姑娘的眼睛,可有時候那雙眼睛裡包含的東西,連景藝都看不明白。後來的事他就更不明白了。他喝了不少酒,飯局散了之後,他站在路邊吹了吹冷風,掏出手機打算叫個代駕。顧清夏卻走了過來,說“我會開車,我送您吧。”顧清夏一貫冷淡,他不疑有他,給了她車鑰匙。路上酒意上來,他眯了一會兒,感覺車停了下來,睜開眼,發現車子停在她住的地方的樓下。她熄了火,側過身看着他的眼睛,說“您隻要說‘我不想’,我現在就送您回家。”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有種冰冷的炙熱。景藝年輕的時候也曾風流花心過,但遇到他妻子後,就收斂了。求婚的時候,他許諾過她,一生幸福,一世攜手。結婚近十年,他一直恪守誓言。别的女孩,或者女人,對他的觊觎勾引,他都抵抗住了。他在黑暗中與她黑黢黢的眼睛對視了一會兒,開口準備說“我不想”。顧清夏卻食言了。他才說出“不”字,她就探過身來堵住了他的唇。他素來知道顧清夏冷,卻不知道她原來冷到了骨子裡。她的唇都是微涼的。她的指尖也是冰涼的。從他的臉頰滑到他的耳根、頸後,那指尖的涼意激得他的皮膚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也激得他體内的酒意熏陶。那時候顧清夏還沒在帝都買房子。公司在cbd,她在東四環租的房子,就圖上班方便。很老的那種小區,很老的樓,房子也很小。三十幾平米的一居室。一進門就是廚房,再往裡面是個小小的隔間和衛生間,再往裡才是最大的房間。沙發後面就是床。床靠在窗邊,窗外是陽台。月光穿透兩層玻璃窗,能直接照在床上。景藝對那個小房子記憶特别深刻。他和她的衣服從玄關到床邊,散落了一路。月光照在她赤裸的身體上,給本來白皙的皮膚染上了淡淡的青。景藝就想到了一個很古典的描述色彩的詞,月白。月白從來不是白色,而是帶着一點淡淡的青,淺淺的藍。那種顔色會讓人有冰涼之感。顧清夏就是一個會讓人覺得冰涼的女人。可是那天晚上,景藝卻像是受着火刑的異教徒,炙熱疼痛,至死無悔。十年的婚姻,再多的愛情、激情,也都被時光磨得平淡而瑣碎。愛人已經變成親人,審美也會疲勞。左手固然舍不得打痛右手,但是摸着也一樣不再有任何感覺。隐藏在基因中的,雄性想要占有更多雌性的原始本能,終是沖破了他堅持了十年的自制力。在過了許多年平淡寡味的婚姻生活後,那個晚上,景藝又一次領略到了“”這個詞的含義。他知道顧清夏是一朵冰雕成的罂粟花。他知道她有毒。可他隻嘗過一次,就上了瘾。他也不是沒擔心過他和她的事會為他的事業帶來麻煩。但顧清夏處理他和她之間的事,比他想的還好很多。或者有點太好了,以緻于他竟有些微微失落。她把公事和私事分得非常清楚。她和他之間,僅限于下班後的幽會。在辦公室裡,她見着他,隻會輕輕颔首,叫一聲“景總”。滴水不漏。哪怕前一晚,她還在他身下嬌喘,高潮時控制不住的啜泣。她從來也沒有過女人都容易有的恃寵而驕的情況,在工作上,她沒對他提過任何不該提的要求,無論是人力的偏向,還是資源的傾斜。她得到的,全是她憑自己的能力,憑業績,該得到的。他若送給她貴重的禮物,她都會回以價值相當的東西。更不曾要過他的錢。他想給她付了餘下的房款,她都拒絕了,最後自己貸款買的房。那麼她到底圖他什麼?有很長時間,景藝都被這個問題困擾。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邵棠的位面+番外 (琅琊榜同人)琅琊榜之為君生 萬時如意 團寵奶娃被讀心後,全家反派人設都崩塌了 越界惹火 下鄉大東北,知青靠刺繡風靡全村 絕代至尊 穿成霸總親閨女 重生之娛樂圈浪子 穿成霸總文裡的後媽[穿書] 不準叫哥哥 自歡 我是蛇精有蛇精病怎麼了? 現實修羅場無法阻止我玩戀愛遊戲 重生90年代:帶着空間做媳婦 如果你是菟絲花 沉鸾 官路沖沖沖 勇者和魔王永遠是真愛 明日方舟:我帶着光之種落入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