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這種山裡,是沒有車可以坐的。他們帶着顧清夏,搭别人的拖拉機,突突突突突的走了一段。也隻能走一段,因為再往前,正經的大路都沒有,拖拉機都進不去。進山,隻能靠走,或者騎個騾子,趕個驢什麼的。南思文和他娘都走慣了山路,家裡的騾子也沒牽出來。他們都沒想到顧清夏會那麼柔弱,連一條進山的路都走不下來。顧清夏每每走不動的時候,南思文他娘就特别生氣的咒罵推搡她,還擰她。顧清夏疼得直哭。最後南思文火大了,跟他娘瞪眼睛,不許她再擰她。她娘恨恨作罷,看顧清夏的眼神卻更不善了。她光是盯着她看,都能看得她簌簌發抖。最後的路是南思文背着顧清夏走的。他的身體強壯如牛,背着她走在山路上,依然健步如飛,連他娘都追不上他。他背着她,能感覺到背上她的身體溫暖柔軟,也能感覺到滴在他後頸的她的眼淚。像她這樣的姑娘,嫁到他們這山溝裡,确實是委屈她了。但他一定會對她好的,他想,他真的會對她好。決不打她,也不罵她,幹活的事不用她操心,有他。他會努力,讓她天天能吃上肉。隻要她肯跟他好好過日子,給他生娃。他心裡火熱,健步如飛。他們因為她,耽誤了路上的時間。在山裡,走夜路是很危險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每每傳來那些他聽慣了的聲音,比如遠處山裡的狼嚎,他就能感覺到背上的她的瑟縮和顫抖。好在他們終于在天真正黑下來之前趕回了村裡。他娘很是生氣,嫌她沒用,路都走不了,不打算給她晚飯吃。南思文覺得他娘簡直不可理喻。他從熱鍋裡盛了一大碗野兔肉,在竈膛裡烤了個饅頭,給她端了過去。那女孩縮在土炕的角落裡抱着膝蓋,驚懼的望着他。濕漉漉的眼睛,像那些掉入了他陷阱的小獸一樣可憐。他叫她吃飯,她卻不過來,隻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身體,盯着他。可他在路上時就聽到了她肚子餓的咕咕叫聲。他想了想,把碗放在了炕桌上,退了出去。然後他過了會兒,悄悄的從門縫裡去看。果然看到她吃得狼吞虎咽。他就咧嘴笑了。當天晚上,他娘就想讓他去睡她,好讓她早點抱孫子。他不幹。他當然不是不想睡她,他想得很哩。但是結婚,哪能這樣。他就算不能讓她像城裡人那樣穿白婚紗、紅喜服,好歹也得有個儀式,讓村裡人知道他娶媳婦了。他娘氣哼哼的,南思文失魂落魄的抽了一整包的煙,直到太陽斜射着他。馬路這邊再沒了陰涼地,他終于站起來,踢了踢發麻的腿,走過馬路,到對面一家企業的院牆下的陰涼地裡繼續蹲着。他才蹲下,就聽到有人說話。他才遭受了頗大的心理沖擊,精神還恍惚着,一開始并沒有去聽那些人在說什麼,直到“青霞”這名字落入了他耳中。他的耳朵噌的一下就豎起來了。他探起身體瞄了一眼。在兩家企業院牆和院牆的夾縫裡,蹲着抽煙說話的幾個人,正是下午被顧清夏狠狠羞辱過的那幾個。南思文挪了挪,湊得更近了一些。他們好多次提到了她的名字。他直到今天才意識到,原來她不叫“古青霞”,她叫顧清夏。當年他問她的名字時,她隻說了一次。他念錯了,還誇她“青霞”這名字起得好,她也沒糾正他。大約是因為,她連真正的名字都不想告訴她。所以他一直叫她“小霞”,她也就應了。他們跟她之間的矛盾大約也不止是今天這一回了,南思文光聽這幾個人對她的咒罵都聽得出來,顯然是積怨已久了。“娘西皮!老子不搞死她就跟她姓!”忽然有個人吐出這麼一句。幾個人就你一言我一語的,籌謀了起來……南思文蹲在牆根下,越聽臉色越陰沉……顧清夏踩着高跟鞋進了辦公室,迎面就遇到了vivian。“喲,顧顧啊,這麼熱的天還往外跑,夠辛苦的。”vivian嘲諷道。“畢竟是陳總四百萬的單,辛苦點也值得。”顧清夏道。vivian的臉就黑了下來,扯着嘴角冷笑一下,走開了。顧清夏懶得理她。肖剛不想看她一人獨大,壓了她一個月,看vivian實在拿不下來才放了她去。自己沒本事拿不下單子還怨她搶單了?她回到自己座位上,瞥了一眼,看到商華在景藝的總監辦公室裡。她打開電腦,處理了一堆單據,覺得小腹隐隐墜得厲害,酸酸的。給自己沖了杯紅棗姜茶,喝了半杯,趴在辦公桌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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