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身相見,卻帶着扶簾婉玉。她沖着他背影叫:&ldo;你站住,不然我定會殺了她!&rdo;……他彎起嘴角,落下最後一子,她再無退路。面對這個結局,雁初咬住唇,手執棋子遲遲不語。&ldo;上次設局引你進,這次你必然不肯再受戲弄,出手毫無章法。&rdo;西聆君将棋缽一推,起身踱到她身旁,在她頭頂笑,&ldo;可惜這也早在我預料中,看你亂來毫無趣味,還是速戰速決的好,無論如何都是一個結果,何必掙紮。&rdo;雁初将棋子丢回缽内,怅然道:&ldo;我是不是很像棋子,始終逃不出這個棋盤。&rdo;西聆君道:&ldo;我的棋子,又能逃到哪裡。&rdo;雁初臉紅:&ldo;你的花已經結果,很快就要成熟……&rdo;&ldo;不必再喂它了。&rdo;西聆君打斷她,&ldo;你乖乖地聽話,我會治好你的傷。&rdo;一切都是個錯誤,他犯下的錯誤,縱然習慣設局,自信控制一切,也有些不願面對她恢複記憶的後果。永恒之間不插手外界事,但要獲知外界消息是相當容易的,旁觀者了解的東西有時會比當局者更多,南王攻下京城,焰皇本已逃到雲州,身邊跟随的人早就逃走無數,雲州城守備看情勢不對,終于也叛變了,焰皇身邊京衛與急焰軍折損大半,才殺出重圍,剩餘兵力實在難以支撐,焰皇心知大勢已去,于是主動向南王乞降,表示願意獻上皇印,南王也沒對兄長趕盡殺絕,允降,此刻焰皇正帶着皇印,領着殘兵敗将趕往京城。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期間西聆君去了冰國一趟,數日後歸來,見雁初站在園門口,眸中不由生起笑意,自然而然牽起她的手:&ldo;在等我?&rdo;雁初道:&ldo;你想多了,湊巧而已。&rdo;他點頭:&ldo;哦,是湊巧。&rdo;&ldo;我帶你去個地方。&rdo;雁初拉着他就走。步入楓林,滿眼都是綠,微風裡楓影重疊,令人心曠神怡。藍袍被風牽開,長長地拖在路面,他任由她拉着,和往常一樣不急不緩地沿着小徑朝前走,她則顯得有些殷切,幾乎是在前面小跑。眼前情景恰如當年,她不知道他的身份,更不知道這裡是永恒之間,她隻是将楓林當做了樂土,兩個人的樂土。&ldo;你叫什麼?&rdo;&ldo;鳳歧。&rdo;……終于,小徑到了盡頭,雁初推開楓陵的門,拉着他走進去。房間的布置和以前沒有多大改變,床,燭台,隻是中間那個架子不見了,重新放了張桌子和兩張椅子,桌子上擺滿了酒菜,極為豐盛。西聆君微微皺了下眉,瞟她:&ldo;如此費心奉承,有何意圖?&rdo;&ldo;你當誰都跟你一樣,那麼多心思算計。&rdo;雁初丢開他的手坐到桌旁,夾了片菜葉放到碗裡,&ldo;誰奉承你,我做給自己吃的!&rdo;想她是精心準備迎接自己回來,西聆君舒展雙眉,坐到她身旁:&ldo;蟲子才吃菜葉,特别是青蟲。&rdo;平生最厭惡青蟲,雁初丢開筷子:&ldo;你成心的是不是?&rdo;西聆君靠在椅背上微笑。奕者動情,盤中局勢必受影響,但永恒之主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有什麼不能改變!棋子在他手中,一切都會按照他的意願繼續,整個棋盤都是他的,她也隻能是他的。所有的報複與傷害已成過去,她将永遠不會記起前事,他會加倍補償她,給她更多,隻有他的女人,才配共享他所擁有的一切。&ldo;你總能達到目的。&rdo;雁初在他懷裡悶悶地道。&ldo;因為我了解你。&rdo;他情不自禁低頭在她頸間,薄唇觸碰那紅得可愛的耳垂,&ldo;也熟悉你。&rdo;雁初顫了下,躲開:&ldo;不鬧你了,我喝酒。&rdo;他哪肯容她逃,順勢握住她執壺的手:&ldo;酒冷,不可多喝。&rdo;&ldo;那你喝好嗎?&rdo;她紅唇輕啜,抿了一口酒,忽然直起身覆上他的唇。心愛之人獻殷勤,黑眸裡隐隐生起笑意,西聆君手臂略使力,輕易便将她的身體壓低了,變為主動。酒香在唇間溢散,許久,雁初輕喘這縮在他懷裡,鳳眸水波盈盈,雙頰泛紅,嬌豔非常。&ldo;鳳歧。&rdo;手滑進衣襟,在他的胸口輕輕比畫。&ldo;你的身體需要休息,&rdo;西聆君制止她,取出一粒藥丸遞到她唇邊。這些日子兩人同住楓園,卻始終沒有過分親密,原是擔憂她身體的緣故,雁初知道此藥對傷勢定然有好處,不由得抿嘴,反将那藥丸推到他唇邊:&ldo;喂我。&rdo;&ldo;你變得不安分了。&rdo;唇與唇的吸引與摩擦,藥丸在舌尖推動,雁初先敗下陣,任由他抱到床上,毫不客氣地撕開衣裳。燈光搖曳,人影交疊。……奕崖,雨中雲霧彌漫,不見棧道的影子。雁初拔下玉簪輕擊血玉佩,悅耳的聲音響起,陣法破,隐藏的棧道果然浮現,直通藏花的雪洞。時隔數月再次歸來,京城已經易主,百姓們紛紛享受着戰亂之後的甯靜,一切顯得井然有序,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混亂,武力與太平,并不矛盾。南王入城後沒有住進宮裡,仍留在舊王府上,由于當初那場大火的緣故,房屋都有翻新過的痕迹。廳上,雁初跪地:&ldo;雁初願為殿下分憂。&rdo;今非昔比,南王仍着紅黑相間的王者服色,眉宇間卻透着果決,已有皇者之威,妖娆面容也被這種氣度給掩蓋下去了。&ldo;不行!&rdo;南王斷然拒絕。雁初道:&ldo;殿下真想放過他?&rdo;南王踱了幾步,道:&ldo;皇兄是什麼樣的人,本王說想留他性命是假的,但如今局勢初定,他又是主動乞降,這時候不論派誰去動手,本王都脫不了幹系,本王已有篡位之嫌,不想再多個暴君之名,本王也知你必定不服,來日方長……&rdo;&ldo;養虎為患,前車之鑒,殿下就不怕夜長夢多?殿下那位皇兄非苟活之人,暫時乞降,不知道将來會做什麼。&rdo;雁初道,&ldo;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殿下可派使者受降,前去迎皇印,雁初是越将軍之女,且是永恒之間的弟子,身無挂礙,由我動手,是為報仇,誰都怪不到殿下身上。&rdo;南王道:&ldo;永恒之間門規森嚴,你做出這等事,他們豈會放過你?&rdo;&ldo;西聆君不會殺我。&rdo;&ldo;你的命更重要。&rdo;&ldo;雁初保證活着回來見殿下。&rdo;沉默。&ldo;記住你的話,&rdo;南王轉過身去,&ldo;着烏将軍為使,前去迎皇兄回京。&rdo;有一類男人,在他們的大事面前,女人永遠都是最先被放棄的,否則又怎會明知危險而選擇相信一個口頭的保證?無情,才是天生的皇者。雁初褪下腕間的镯子輕輕擱在幾上,然後出了門。盧山遲等在外面,他并不知道二人在裡面商量了什麼,也沒有多問,領着雁初回到自己的住處,命下人準備飯菜,兩人高高興興吃過飯,然後坐着說話,内容無非是上次來不及說的那些,如何受傷堕入冰流,如何被西聆君所救,盧山遲不免又将蕭齊罵了個透,提到焰皇猶有不甘。雁初道:&ldo;歸服南王殿下,一切聽憑殿下安排,這是保住越軍唯一的辦法,盧山叔務必使烏将軍他們明白。&rdo;盧山遲歎道:&ldo;當年你父親執掌越軍才招緻大禍,阿叔怎會不明白這道理。&rdo;雁初松了口氣,道:&ldo;太平盛世即将到來,幾位将軍不若趁早尋個好出路,安心過日子。&rdo;盧山遲示意她放心。雁初沉默片刻,走到他面前鄭重地跪下,道:&ldo;阿落原本是不願再讓阿叔費心的,但眼下還有件要緊的事,隻有托付給阿叔才能放心。&rdo;盧山遲立刻扶起她:&ldo;你的事,阿叔自當辦到。&rdo;他無妻無子,一直将雁初兄妹當成親生兒女看待。雁初望望廳外無人,迅速将一粒藍瑩瑩的果子放到他手裡:&ldo;殿下即位,元君便要轉世,轉世之初力量受制,要靠近他不難,阿叔務必讓他服食此果,莫讓外人知曉。&rdo;盧山遲看着果子,驚疑:&ldo;這是……&rdo;神秘的輪回之果,西聆君永遠都不知道還多了一粒的存在,雁初道:&ldo;我不能告訴盧山叔,盧山叔也莫要多問,隻這件事務必替我辦到。&rdo;盧山遲瞪眼:&ldo;你莫要犯傻,蕭齊死了就死了,這世上就沒人了嗎?&rdo;&ldo;阿叔想哪裡去了。&rdo;雁初打斷他,&ldo;我如今是永恒之間的弟子,即刻要回去,恐怕将來不容易相見,才會将此事托付給阿叔。&rdo;盧山遲也清楚永恒之間不插手外事的規矩,打消了些疑慮,語氣緩和了:&ldo;正該為自己打算,進永恒之間也好,永恒之間護得住你平安,隻是南王殿下前日跟老夫提起,說你救過他,老夫還想着你是不是……&rdo;&ldo;阿叔想多了,他的後宮還會缺人?&rdo;雁初替他拉了拉衣衫,又理了理胡子,&ldo;我這便走了,阿叔保重。&rdo;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明日如我 古穿今之女俠駕到 重紫+番外 盛世權寵 雙生錦+番外 論以貌取人的下場 老婆你好+番外 在戀綜遇到豪門前夫了 觸手,十八厘米,是笨蛋 修仙紀元,我卷哭了所有人 奔月 還珠之太後金安 三國:我在蜀漢朝九晚五 這麼玩居然也可以 我見觀音 從洪荒開始逍遙天地間 我死後,仙尊為我入魔了 公子變敗家子+番外 小凰不是仙/神啊 何為賢妻+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