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榕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屏風。又看了眼謝旻。
阿旻聰慧矜傲,在同輩中做什麼都要壓人一籌。這麼多年,唯獨耶律算是意外。
所以,當年他們二人互看不慣,很正常。能不見面,最好。
見耶律堯腳步微頓,似是沒有出面的打算,宣榕松了口氣,道:“江湖中人,身上殺氣重,之後要與鬼谷會面——阿旻,你是乘馬車出來的嗎?先去車上等我?”
她未直接拒絕,但口吻回護。
謝旻更奇了,瞥了眼眼觀鼻鼻觀心、一臉“我什麼都不知道别問我”的容松,若有所思地笑道:“好啊。不過今兒人多,路上堵,我們先早點走吧,承吉。”
謝旻身後一個随侍颔首道:“殿下。”
謝旻笑眯眯道:“你在這守着,拿到表姐要的東西,待會送去公主府就是。”
說着,他做了個“請”的姿勢,道:“榕姐姐,走嗎?”
宣榕無奈地看他:“你啊。”
到底是邁了步子:“走吧,阿松在這守着就行,承吉在天機部任職吧?我正好有點事要問你,你也跟我們來。”
謝旻眼中閃過疑惑。
不讓當面碰上,也不讓查探身份的麼?
不過幾番對話下來,宣榕算是撂明态度,謝旻自然不會惹她不快:“姐你若想問天機部事務,我待會再叫點人來。對了,那隻狼也是你這次撿回來的嗎?脾氣還挺好的啊,借我養幾天?”
順着太子目光所向,阿望和二花貓玩得“不亦樂乎”——二花單方面揮爪,阿望單方面挨揍。短短半刻鐘,左腿被薅了不少毛。
宣榕:“……”
宣榕道:“不是,是客……”
一句“客人”還未說完,身後,傳來幾聲微不可查地腳步聲,耶律堯聲線低沉,壓着濃重的不愉:“你當然可以帶回東宮養幾日,隻要你不怕被咬死。”
謝旻腳步一頓,緩緩側頭轉身。
不知何時,耶律堯已繞過屏風,抱臂靠門,神情淡淡,那雙漆黑如淵的眸子和謝旻迎面對視,他輕笑一聲,沒什麼正經,亦毫無恭敬地道了一聲:“好久不見,太子殿下。”
在某一瞬,宣榕看到謝旻臉上劃過不敢置信的震驚。漂亮的丹鳳眼都瞪大些許。
他像是裂開了,完全沒料到會是耶律堯,一時茫然。
但好在這種失态一閃而過,謝旻沉默片刻,也笑了聲:“聽說你在北疆威風得很,無人敢惹。怎麼,想在千裡之外的望都,也如此嗎?”
耶律堯假笑道:“不敢。隻是看殿下像是很好奇我是誰,滿足殿下的好奇心罷了。”
謝旻十七年順風順水,沒被人這麼陰陽怪氣過。被嗆得愣了一下:“耶律堯,你這是做客的态度嗎?!”
耶律堯眉梢一挑:“大齊陛下将兵部與天機部交你監理,而數月前,我還收到過共攻西涼梭山一帶防線的商議——謝旻,你這是求人的态度嗎?”
謝旻:“西涼這幾年強攻北上,去勢兇猛,北疆南部荒涼平緩,易攻難守,不是五六年前老王被打得哭爹喊娘的時候了?而我齊梭山以東本就天險,根本無懼西涼——到底是誰要求誰?!”
耶律堯渾然不懼,哈哈笑道:“那拭目以待?”
國事是國事,私怨是私怨。
遠隔重山,二人都并非因私怨而枉顧大局之人。
但對面相逢,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們夾槍帶棒的火氣。新仇舊恨疊在一起,可謂兇猛。
宣榕:“…………”
她一頭官司地按了按眉心,雙手合十,誠懇道:“今日我做東,請你們去聽風閣吃酒。有什麼話坐下來好好說,别吵,嗯?”
沒等耶律堯說話,謝旻憤然拂袖,拽着宣榕揚長而去。
宣榕:“哎等下,銜……”然後她就被塞進了馬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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