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住下唇,從紛雜的思緒裡強行剝離,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發現屋裡撕抓打鬧聲不見了。
擡頭看去,女子似是仍想厮打,但這些力道在習武的男人面前不值一提,陡然轉化為單方面的施虐與宣洩——
宣榕元神出竅地僵在原地,一隻修長的手虛虛遮在她眼前。
耶律堯聲音平靜,沒有任何起伏:“你把耳朵捂住。”
可是他旋即發現了什麼,本來尚且從容的聲線也有些僵硬:“……别哭。”
人人都說唐蘇運氣好。第一任丈夫病逝,第二任丈夫貪墨,也能風光嫁入侯府。
可誰能想到,背後是如此痛苦沉浮,忍辱負重呢?
這世上,上位者永遠不會對下位者動用“感同身受”二字。
因為他們自負,永遠不會成為下一個“下位者”。
偏偏宣榕是那個不折不扣的異類,這讓她心髒揪緊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想要抓住點什麼,比如橫在眼前的手掌旁的護腕。
但倉促之下,似乎還碰到了那隻修長有力的手,宣榕沒注意到,隻喘着氣道:“阻止他……讓追虹打斷他!耶律,别讓他繼續下去了!!!”
耶律堯低沉的聲音裡染了幾分冷意:“我現在就可以進去殺了他。”
“不。”宣榕卻搖頭,“……唐蘇還在裡面,别讓她難做。”
耶律堯妥協道:“好吧。要殺要留,要傷要殘?”
宣榕心髒還有些抽痛,一時沒反應過來,隻迷茫地放開了抓握的手。
耶律堯自作主張道:“哦那把他眼睛收了吧。”
說着,一聲戾氣極重的哨音從他唇間吐出,不知栖息在何處的玄鷹應聲而來,破門而入,男人痛苦的呻|吟
裡,一道血迹炸在了潔白的窗紙上。
宣榕怔了怔,下颚處一點淚,在耶律堯放下手腕的那刻,滴落在玄鐵護腕上。
她在萬籁俱靜裡忍着那種疼痛,很輕地道:“再等會兒,等她收拾好。”
耶律堯道:“好。你還好嗎?”
“我沒事。”那種刺痛逐漸緩和,室内,宋軒的哀嚎怒吼卻一聲大過一聲,宣榕輕輕道,“耶律,謝謝你。”
耶律堯頓住:“我以為你會怪我魯莽行事。”
宣榕搖了搖頭:“兩年過去,當年舊案唯一線索,也就隻剩了未來得及處理的兵器——估計就是咱們撞上的那批。不要小看這些京城出身人的手腕。”
耶律堯很安靜地聽她說。明明面前哀嚎震天,四周仆從護院婢女順聲而至,嘈雜紛語,他卻仍能聽見她極輕的聲音似的,追問道:“而這些兵器,又送回了他手裡,很有可能依舊被處理幹淨了。是麼?”
宣榕看到有護院已經舉着火把,向後面尋來,她神色淡淡:“是的。所以謝謝你,至少讓他疼了一疼。”
這些護院不認識兩人,以為是賊子,兇神惡煞地要抄家夥綁兩人。
被耶律堯一個冷冰冰的眼神,還有在他手臂上,緩緩蜿蜒盤出的銀環蛇吓得制止腳步。
耶律堯眸光深黑如墨,擡指按在眉骨上,像是在聽什麼聲音,半晌,道:“不用謝。不過,宋軒确實還有一批兵器沒有來得及挖出,我大概能找到在哪裡。”
宣榕朝他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
四周圍聚的護院越來越多,而一個輕衣飄帶的女子,也踉跄着奔出來,在見到宣榕容貌的那刻怔愣當場。
而耶律堯則将腰間的彎刀摘下,在手上挽了個漂亮的刀花。
既是警告蠢蠢欲動的護院們,不要上前,亦是在給宣榕示意真正的寶刀藏月:“不過有個小條件。你把當初那柄我母親的仿制藏月,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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