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詠也在庭中食槽邊馴馬,聽到宣榕概述信裡内容,皺眉道:
“我再三叮囑曹如野不要洩露您行蹤,不會是他說的,可能是他底下人口風不嚴實。”
怕曹如野從此在他主帥這裡,挂上“禦下不嚴”四字,宣榕試着給他說了句好話:
“不一定是從他那得到消息的,說不定早有人在盯我行蹤。畢竟,今春百花宴我借病缺席也就罷了,宮裡中秋晚宴同樣神隐,若是有心,能覺察我不在望都的。”
“更何況,把如鸢夫人送去江南,動了公主府的私兵。”宣榕将信中請帖拿出,
“唔,而且他說的含蓄,請‘指揮使昔大人’及‘貴客’莅臨——沒提我身份呢。”
昔詠:“那您……”
宣榕看了眼時辰:“收拾一下,明日赴宴。”
耶律堯本以為她不喜這種宴席,聞言微微一愣,将護腕上的鷹放飛:“你還是打算去?”
“去。”宣榕垂眸,長睫斂蓋情緒,“他想請教慈善堂和學堂如何開辦,于百姓大有裨益,我為何不去?”
其實宣榕并不喜酒宴。
更何況,這或許是一場鴻門宴——隴西郡守名章平,在京城做過小官,無功無過,後被外放到地方,反而風生水起,連連提拔。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章平的恩師蕭越,曾經主審過“亭坡”一案。
将昔家人判了重刑,唯獨留下個七歲女兒,流亡江湖,後來一路隐姓埋名做到副帥,才直接跪陳皇庭,祈求複查這一舊案。
宣榕記得重審結果與初判大相徑庭,蕭越自然被舅舅遷怒,以辦事不力的罪責革職。
這位七十多歲的閣老,在歸家途中感染風寒,一命嗚呼了。
一個狼狽不堪的收場。
所以章平很有可能來者不善。就算不奔着她來,也是奔着昔大人來的。
但正因為如此,她更不能拒絕。
瓜州曹孟之案,明面上都是昔詠在奔波走動。若是她再不出面,萬一事後有人翻舊賬,一紙奏令捅到中樞,說昔詠以權謀私——會有幾分棘手。
說白了,這次宴席,宣榕就是去給昔詠撐場子的。
隴西郡處狄道,比瓜州繁華不少。來往商販已有異邦外貌。
随着州郡來迎的兵卒,宣榕一行人騎馬過長街,她在外多帶幂籬,白紗遮掩,迎客的騎兵頗為稀罕,看了她好幾眼。還和同夥竊竊私語好幾輪。
然後就被張開的羽翅糊了一臉。
耶律堯側眸,向肩上的玄鷹,不輕不重呵斥了一句:“追虹,别鬧。”
又側過頭,毫無歉意地道了句:“失禮了,要不你離遠點吧,它脾氣不好。”
騎兵:“……”
這位青年樣貌邪俊,又有猛禽在側,他不敢說什麼,默默拉開了點距離。
但也有騎兵膽子大,見蒼鷹威風凜凜,心癢癢問道:“這位小哥,你這鷹俊啊,買的還是自己訓的啊?平時吃什麼?”
耶律堯淡淡道:“撿的。吃人。”
騎兵:“………………”
而宣榕正垂眸思忖,注意到這邊動靜,也喚了句:“追虹,來,有小肉幹吃不吃?”
她娘親年輕時,也愛熬鷹馴馬,公主府後院至今有單獨辟出的鷹舍,所以宣榕并不懼怕這類猛禽。
看到蒼鷹眼巴巴望了過來,宣榕沒忍住笑了笑,從錦囊裡摸出肉幹,抛過去,被蒼鷹湊着脖子叼住。
又“嘤”了聲,似乎是還想吃的意思。
宣榕正準備再抛幾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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