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榕聰明就聰明在明白自己斤兩,審時度勢,從不逞強。
她聞言不假思索跨步上馬,溫聲道:“拜托了。”
又将幂籬摘下扔向容松,語速極快:“阿松,你去通知昔大人。阿渡,你輕功好,走直路先去一探究竟,立刻救人,但量力而行,不要勉強。”
說着,她熟練地一夾馬肚,對耶律堯示意:“走!”
耶律堯靜靜等着她吩咐完,方才舌尖一卷,嘹厲的哨音喚來那隻盤旋許久的鷹。
展翅幾乎有成年男子高的鷹,在長街上破空而行,先行一步驅散開擁擠的人潮。
猶如權杖劈海,硬生生開出一條兩馬并駕的空路。
宣榕:“……”
怎麼這位兄台也在!
但仰仗于玄鷹兄,兩人前進自如,不出片刻就離開擁擠的鬧市區,直奔城南。
耶律堯單手替她控着缰繩,精準避開行人,忽然問了句:“你住在南巷?”
宣榕心不在焉應道:“嗯。”
她在想起火原因——秋季幹燥,西北尤其。想必哪處柴火沒看住……
沒想到,耶律堯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順手撂下個炸雷:“前日,我剛到瓜州,碰上婚喜。有頂花轎從南巷出來,被敲鑼打鼓擡進某個大宅院裡。當時聽街上人說縣爺公子納的是‘容姑娘’,現在想來……或許是你?”
宣榕:“???”
她微微瞪大了眼,罥煙眉輕蹙,向來風輕雲淡的清冷面容,終于出現了幾分算得上“怔愣”的神色,嚴絲合縫的菩薩像都生了裂隙。
耶律堯側頭瞥了她一眼,瞧着新鮮,饒有興緻地笑哼道:
“真是?啧,白龍魚服,慘遭蝦戲啊。”
“……荒唐。”電光石火間,宣榕捋清楚了前因後果,羽睫一顫,“曹孟行事太放肆了。今日大火說不定也與他有關——”
宣榕頓了頓,垂眸,看着面前耶律堯橫過來的,穩穩地攥着缰繩的手,右手上仍纏着幾圈白紗布,隐有藥味。
再往上,銀白色護腕反射灼灼陽光,照得她眸色恍若琉璃。
若真是曹孟指使的,說實話,不好辦。
郡縣制下,皇權不下縣,縣下惟宗族,宗族皆自治【注1】。可以說,當地縣丞就是老天爺,說話分量比千裡之外的帝王重多了。
曹縣令再怎麼為官清正,真會按律處置兒子不成?
耶律堯像是随口一問:“若真如此,你待如何?”
她眸光寸寸冷下:“該怎麼來怎麼來。按照齊律,放火燒官邸或私宅,徒刑三年。損失超過五匹,流放三千裡,損失超過十匹,處絞刑。若有人員傷亡,按謀殺論處。”【注2】
耶律堯舔了舔後牙槽,無聲一笑。
若是尋常王孫貴族,被人如此對待,不說殺人洩憤,起碼也得動用私權,以滿足“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可她倒好,行事克制至極。
看來傳聞一年前,她與素有酷吏之名的青年官員季檀交好,不顧滿朝反對,支持其修訂刑律大典……
并非空穴來風。
約莫半刻鐘後,兩人就暢通無阻抵達南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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