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接過銅鑄的狼王印,對月望去,一哂:“這就是老頭子拼了命想留給他倆的東西?”
随從皆怔愣。
“這樣瞧着——”他反手一扔,象征漠北王庭、十三連營最高權柄的印章被流沙掩埋,而他語氣輕漫,“也不過如此。”
這兩句話嘲諷至極。仿佛這三年的刀光劍影、血流成河都是一出荒誕的戲。
一時寂靜,隔了會,才有人“哎”了聲:“阿堯,回麼?”
那也是個極高大威猛的男人。
穿着鐵盔,整張臉蓋在盔甲裡,說出的話也嗡聲作響:“尼諾沙河的流沙,也就最近安分點,不宜逗留,能早點走就早點走吧。”
“回啊。”耶律堯懶洋洋的,“整頓一番,即可離開。”
别看這些人追敵千裡。但并未消損,精力十足。
這是……要幹什麼?
宣榕眉梢微蹙,就看到騎兵得令下馬,抽出腰間彎刀,砍向耶律金脖頸。
宣榕:“……”
她沉默地撇過了臉。
但耳畔咯吱聲窸窣,不遠處,那個手下悶聲悶氣道:“帶這累贅玩意回去幹嘛,火祭節獻給天神薩滿?”
北疆有很多奇怪習俗,巫蠱之術。
确實會有将仇人屍骨獻給天神的傳統。
沒想到,耶律堯淡淡道:“老頭子墳前還缺倆燈籠,回去挂着。”
副将“哎呀”了聲,似是習以為常。
一旁,昔詠忍不住低咒道:“父子?這厮和一家子都有仇吧?”
确實是仇人。
雪中初見很久之後,宣榕才知道,北疆使臣之所以認識父親,是因為議和談判是父親出馬的。
父親步步緊逼,改了一系列條款。
其中一項,把質子從一人改為三人。
宣榕托腮聽故事,好奇問道:“爹爹為何這麼改呀?”
父親耐心回答:“耶律堯?他是異域奴隸所生,剛誕下來天現異象,漠北的草場燒了三天三夜。老狼王暴怒,差點掐死他。而且北疆注重血統,此子對北疆沒有制衡作用。”
宣榕歪着腦袋,想了想:“我出生時,不也天現異象,京城荷花過早盛開嗎?也沒人想殺死我啊。”
母親在一旁笑到不行,伸手一戳她額頭:“這哪兒一樣?我們絨花兒是祥瑞。”
宣榕卻捂住額頭,認認真真道:“一樣的。娘親生我時,荷花早開是因為望都的炎熱,耶律堯出生時,草場的大火也是因為北疆的炎熱——”
她在父母怔愣的神色裡問:“一個緣由,為何一個被譽祥瑞,一個被罵不詳呢?娘親,這不公平。”
見過大風大浪的父母,也一時語塞。
最終,還是父親溫潤笑道:“無關公平。隻是他的父親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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