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時岑說,“不是死局。”
時岑操作着他的身體,為他洗淨面上的汗迹與淚痕,又将雙手伸至腦後,不甚熟練地,為他整理着淩亂的頭發。
“小時,你聽我說。”時岑所操縱的十指,在時明煦發間穿梭,從根部攏到發尾,試圖将柔軟的發絲聚合至一處。
在動作間,他柔聲道:“昨晚同你通感時,我看清了你記憶碎片中,安德烈所展示的那片雨林。它植株繁茂、沒有風聲,很符合陷落地的特征。”
說話間,幾縷頭發從他指縫逃出去,綠色發尾落到研究員肩上,在洗漱間柔和的燈光下,像春光間伸展的細小垂枝。
時岑頓了頓,放棄将全部頭發紮起來的念頭。
他轉而隻攏合上半部分,并繼續說下去:“那個場景中沒有出現任何人類建築,這意味着它甚至并非陷落地外圍,很可能已經接近中心——小時,還記得我們找到安德烈骸骨時的場景嗎?”
“那顆被苔藓類于黴菌覆蓋的頭顱,是被跟随178号的怪物帶過去的。”
“178号曾出現于b-150号城市遺迹,那裡已經臨近陷落地。”時岑一手固定,另一手去捉洗漱間台面上的發繩,“這意味着,那顆頭顱也大概率被從陷落地帶來。178号,先去了陷落地,再抵達西部荒漠,為安德烈的屍骸尋回頭骨。”
“所以,不是死局。我們并非毫無辦法——我可以盡快做好準備,動身前往陷落地。”
這句話結束後,他終于為時明煦紮起一個粗糙的狼尾小揪。
“時岑,原來你也有不擅長的事情。”時明煦終于露出一點笑,他嘗試操作右手,輕而易舉地取回了控制權。
繼而,他将五指合攏,籠罩住那個小揪,捏了捏。
它雖然四處冒茬,但實在蓬松又柔軟,其上屬于時岑的體溫,似乎還沒有徹底褪盡。
“不擅長的本質源于陌生。”時岑也輕輕笑了一下,“小時,我還是第一次用
你的身體,替你紮頭發。”
時明煦:“嗯。”
話聽着是沒什麼問題,不過倒也不必說得這麼詳細。
但是,晚了——久違的微妙氣氛,就在這句話之後,朦朦胧胧地顯現出來,仿佛柔軟的白色羽翼,将兩個人都籠罩進去,成為某處溫暖的、不被打擾的安甯巢穴。
“不過我擅長的事情有很多,”時岑說,“要試試嗎?”
“如果你是指做飯的話,”時明煦轉身,遙遙指向冰箱,示意裡面還有剩餘的番茄牛腩湯,“今晚和明天都暫時不用再試了。”
他動作略微僵硬,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慌。
“做飯隻是其中之一。”時岑重新接管他的身體,抱起52号,走向客廳。
他是如此坦蕩,又如此自然而然——仿佛他在做的事情,不是拿走時明煦的肢體控制權,而隻是喝一杯水,摘一朵花。
“時岑!”時明煦試圖取回,但這次沒能如願,“時岑,你不能!”
“你太疲倦,給自己的壓力也太大。”時岑已經代替他走到客廳一角,将懶恹恹的貓咪放回窩内。
“像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都可以交給我。”
“我也可以自己來,”時明煦試圖反駁,“我說過,你不能擅自命令我的身體。”
“可你的肢體太配合了,”時岑打開水龍頭,在流水中沖洗十指,“我沒有強迫它們必須聽從。”
“所以,是你的潛意識允許我這樣做。”
“你油嘴滑舌,你不講道理!”時明煦咬牙,他聲音短促,每一根神經元都在努力,想要奪回控制權,但始終沒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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