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存在另一個自己。
徘徊整晚、過分飽滿的情緒,終于流湧而出,時明煦呼吸急促,指節無措地屈伸着。
房間内的一切都變得模糊,畫面交織間,隐約能夠看見曠野與群星。
他幹脆徹底閉上眼。
——時岑目光所及處的世界,完完整整地展現在他面前。
“你,”時明煦試探着再度開口,聲音輕微發顫,“你”
你是另一個我,你也是時明煦嗎。
你如今,又身處何地。
這些話聽着太奇怪了,時明煦終究問不出口。
但沒關系,時岑聽懂了他未盡的言語。
盡管在沒有同步說話時,對方的聲音稍有些遙遠,如隔水霧。
可時岑明白他的踟躇,知曉他的猶疑,對方指尖的顫動也被傳遞給他,很輕很輕,但足夠他感受到時明煦的情緒。
它很朦胧,又很完整。
他耐心地等待了時明煦一會兒,打算主動接話,就在此時,時明煦終于繼續開口。
“你現在,還好嗎?”
時岑張了張嘴,而時明煦在他的靜默中,嘗試将這個問題補充完整。
“你受了傷,在胸口的位置。”時明煦說着,将掌心貼合于自己胸前,他聲音還是很輕,但顫抖逐漸停止,音色重歸于清潤,“我能感受到的。”
“還好。”時岑說不清自己現在的情緒,自己的手臂分明垂落兩側,但就是有一隻無形的手,放在胸口,帶來微弱的、肌膚貼合的觸感,他甚至能想象出時明煦此刻的動作。
“我是個雇傭兵。”時岑頓了頓,主動說下去,“任1161号傭兵團的隊長——時岑是我的新名字。我在b-110号城市遺迹附近,抱歉,我牽連了你。”
時明煦發現,二人間的對話也在一點點變得通暢,那種剛開始時籠罩水霧的感覺,被不可視的輕風吹散,現在隻剩薄薄幾縷了。
這種感覺很微妙,似乎無法找出一個詞語來準确定義眼下的情況——他們在同另一個自己聊天。
他們如此陌生,從未有過交集,卻又彼此熟悉,仿佛已經相識了許多許多年。
像是原本就應當并肩同行,永遠交織。
那麼現在究竟算什麼,這種關系難以用普世的社會觀念進行概括,實在太奇妙了。
時明煦仍覺得恍惚,他睜眼開,平闆的柔光照亮房間内極小的一隅。
他閉上眼,就又望見夜空,感受到曠野流風。
時明煦聽見自己問:“我你離開内城,是什麼時候?”
“十年前。”時岑笑了一下,對方很謹慎,這種小心翼翼的情緒也被傳遞給他了,但并沒有在他身上彌漫開來,他隻是感受到了,覺得有些新奇。
另一個自己的确存在,但同時岑本身相比,并不盡然相同。
“追溯到最早,産生‘離開内城’這一想法的時候,我還在十三區十七層。”時岑繼續說,“在中等教育完成前夕,我們面臨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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