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咬了時明煦一口,趁對方吃痛之時掙脫掌心。
接着又狠狠撞擊了他的腦袋。
記憶就在此處戛然而止,時明煦的後腦狠狠撞到牆上,178則順着樓道滾下去,在空蕩樓層間發出響動。
午夜寂寥,雨聲掩蓋了許多東西,等到巡邏隊發現時明煦,他已經伏倒在地,徹底喪失意識。
記憶在腦海飛速閃回,可是還不夠,還沒有徹底完整——碰見178号之前,他為什麼獨自留在實驗室直到午夜、乃至錯過最後一班回到居住區的通勤電車?
想不起來。
後腦的疼痛愈發清晰,可時明煦顧不上細想——因為178号同他對視後,根本沒有挪開視角。
祂從怪物巨大的身體内一點點滑下去,但凝視感一直存在,祂就這樣觀察着時明煦,極快地長出了一對金黃的、較為狹長的眼睛。
時明煦從這雙眼睛裡,讀出了一點悲憫。
但這種過分低郁的情緒隻在一霎那,178号很快繼續下滑,徹底脫離可見範圍,“悲憫”這種人類的高級情感太不可思議了,時明煦懷疑是它大腦疼痛捏造出的瞬間幻視。
巨大的怪物沒有給他再次求證的機會,它裹挾178号,很快摩挲地面,往城市遺迹外部爬去,正對着東南方,面朝汪洋。
可時明煦的頭痛,無法如此迅速地消散掉,他幾乎是在杜升與季文柏的攙扶下緩慢走下樓梯,并且伴随身體各處傳來的隐約痛感——尤其是腰腹處,那刀割般的感受一直未能徹底消散。
時明煦隐隐覺出一點失控感。
似乎自從在醫療中心清醒以來,圍繞自己的一切都發生了某些微妙的變化,卻又具體說不上來是什麼,重影、幻痛與紛亂的記憶一同糾纏住他,直至他被扶着坐入車内,才艱難地恢複神志清晰。
“c-23号城市遺址實在太危險了,”季文柏邊同蘭斯通訊,邊傳達上校的意思,“a類高等異變生物出現在c類城市遺迹,簡直聞所未聞,博士,為了您和您助手的安全,我們必須馬上回——”
“回城路上,會經過c-15号城市遺迹外圍,”時明煦努力聚焦着瞳孔,試圖與蘭斯對話,“我想去看一看——此前出事的傭兵團,最後一次出野外,就去了那”
“我申請了電子數據信息中心的軌迹追蹤,”出乎意料的,蘭斯打斷了時明煦,“1216号傭兵團去的不是c-15号城市,而是a-159号,兩座城市遺迹間相隔上千裡——哈文森對我們所有人都撒了謊,博士。”
在時明煦的怔愣中,蘭斯有些無奈地輕歎口氣:“您這麼聰明,卻這麼好騙。”
時明煦:“”
時明煦不想再多說一個字,他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别人——尤其是這樣一個剛剛失去朋友的可憐傭兵。
他閉上眼睛,全當自己已經睡着。
然而就在他閉目的霎那,一個輪廓模糊的球狀物體隐約出現于黑暗中,時明煦下意識伸手去擋,卻什麼也沒有碰着。
睜眼之後,他對上杜升關切的眼神,阿爾吉侬安靜地匍匐在座椅上,車隊正在回城路上,一切如常。
仿佛方才閉眼時,隻是再度出現了幻覺。
——時岑側身間匆忙閃避,總算避過一團巨大的風滾草。
他躲閃的動作本應更快更迅捷,可不知為何,突如其來的、針紮般的頭痛襲擊了他,讓他險些沒能躲開。
風很快停歇,時岑走過去,觀察着這團不合時宜的風滾草。
這種團狀植物本不應出現在雨季——它一整個幹枯掉,三株植被枝枝相抱,形狀類似黃金時代城市綠化帶中,剪裁得體的球狀灌木,但與綠色灌木不同的是,它現在已經死了,随風到處散播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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