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明煦剛要回話,一種自胸口處傳來的隐約悸痛就迫使他喉頭猛地哽塞,瞬間捏緊五指,但又很快傳來一點被迫張開的、十分微妙的感覺。
就好像,神經系統突然失控,身體一瞬間喪失控制,然後又緩慢恢複,像被尖銳石子打破平靜的湖泊。
太奇怪了。
失控讓時明煦感到陌生,但很奇妙,他并沒有一絲不安。
就好像他的本能已經替他做出判斷,正在接受某種事情逐漸發生。
此外幸運的是,季文柏和杜升的注意力都不在他這裡——前者探出天窗,軍用望遠鏡後的眉頭緊鎖,盯緊城市遺迹外圍某些白色圓形生物;後者是第一次出野外,目前正處于高度興奮期,正半伸出腦袋,朝車窗外張望。
阿爾吉侬被放下來,開始緩慢吞吃腳墊與車座縫隙間的灰塵,齒輪攪動中發出細微響動,但很快被曠野嗚咽的風聲吞沒。
“注意警戒,”季文柏就着站立的姿勢,通訊後方車隊,“準備鎂熱彈。”
他坐回車内朝二人解釋道:“c-23号城市遺迹外遍布超小型成年體,二位稍等,馬上清理。”
說話間遠程鎂熱彈已經發射,流光劃破曠野,直沖城市遺迹而去,刺目白色很快鎖定目标,照亮大片區域,城市遺迹白焰撲天。
時明煦險些被強光刺傷眼睛,他擡臂遮擋的瞬間,腰腹處又傳來隐約銳痛。
像是有什麼東西,割傷了他。
時明煦伸手去摸,薄而溫熱的皮膚隔着襯衣,分明完好無損。
短時間内,他已經産生第二次幻痛,自己的身體究竟出現了什麼問題?
——時岑的掌心自腰腹間離開,帶着淋漓血色。
這道長傷口來源于節肢類異變生物,它是一隻全身墨綠的、螳螂狀的家夥,但頭部并非标準倒三角,而是呈現詭異的半流體狀态。
一對複眼就在頭部快速移動,死死鎖定時岑所在的位置,并不斷揮出鋒利前肢。
時岑面無表情,沒去管方才一瞬的失明,他甩了把血,快速移動在遺迹間,怪物在其後緊追不舍,而時岑在翻越斷牆的霎那,猛然拔出一把形狀特别的槍,進而蹬地回旋,瞄準怪物。
白煙激射,很快遁入怪物體内,繼而焰色吞噬墨綠,融化半流體。
時岑立在遠處,等待微型燃燒|彈徹底完成絞殺。
他這才有空咬着紗布,将槍别回腰間,替自己簡易包紮傷口。
“時時岑,”通訊器艱難亮起,城市遺迹中信号太差,蘭斯的聲音斷斷續續,“太危險,立回”
“如果兩天後線索中斷,我會立刻回城。”時岑用擦去最後一點血迹,聲音平靜,“挂了。”
他壓根兒不關心蘭斯那邊究竟聽清了幾個字,但就在指腹觸碰通訊器的一瞬間,無比熟悉的幾個字隐約飄入他耳中,像朦胧的水霧。
“時,明,煦”
後面似乎還跟着什麼話,但已經徹底聽不清,隻有名字本身被時岑完整捕捉到。
時岑的動作停在當場,他已經許久沒有過震驚的感覺,也已經很多年沒有再聽見過,有人以這個名字呼喚他。
自他決定離開内城的那一天起,就沒有過了,距今已經将近十年。
而這種錯愕的反應,也同樣輕微感染另一個世界的時明煦——杜升的聲音發顫,帶着哭腔,牙齒打戰間,努力呼喚他的名字。
“時明煦博士,這,這間屋子”
時明煦在經曆短暫的古怪情緒後很快回神,他和季文柏都朝聲音來源走去,但在轉過一角後,二人的動作均戛然而止。
——一隻巨大的、沒有聚焦的深灰色瞳孔,正透過窗簾縫隙,似有若無地掃視屋内。
怪物應當還沒有注意到他們三個,時明煦與剛從僵硬中回神的季文柏交換視線,分别伸手摁住杜升的肩膀,準備帶他離開。
但就在此刻。
樓道灌入的風帶來碎屑,剛好飄到阿爾吉侬的垃圾處理器入口,小機器人反應迅速,很快啟動高速渦輪,吸入攪碎了它。
渦輪發出的機械噪音很小,可怪物似乎對此格外敏感——那隻巨大的灰色瞳孔逐漸聚焦,在窗簾縫隙間,牢牢鎖住了三人。
它的前肢高高舉起,進而伸長,在猛然下落間,一舉打碎了落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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