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明煦隔着薄霧,停在最近的一處建築缺口前。
它原本是一塊露台,在鋼混結構的掩映下,原本并不起眼,卻被厚冰積雪托舉至切實可及處——這意味着,從這裡,可以成功進入這棟陌生的未知建築。
時明煦隻猶豫一瞬,就在通感隐約牽引之下,邁向了它。
翻進露台的過程很順利,凍霜将樓道口掩埋一半,但并不阻礙通行,研究員貓着腰潛入時拐進回廊,忽的頓住腳步。
不對勁。
整條回廊空無一人,每一扇房間門都緊閉着,頂燈間隔稍遠,孤獨又微弱地亮起,可自拐進廊道的刹那,一種濃重的、被凝視的感覺,就同時席卷過二人的全身。
這種凝視感并不陌生。在這個瞬間,時明煦想起溫戈自穹頂初次投下的凝視,時岑則想到遠在南方雨林之間的洞窟、那些強緻幻性的真菌與緊緊尾随的璧中遊蛇。
眼下,被無形瞳孔聚焦的感受過分鮮明,壓抑感伴随逼仄固定的回形空間一同撲過來,時明煦深吸一口氣,有些發毛,但并不打算退縮。
時岑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但,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它分明切實存在于樂園之中,卻從未被任何書籍教材予以記錄,也沒有被納入樂園科研的核心四區域之中。
它被刻意安置在内城普通居民無法輕易進入的軍區旁。
研究員試圖尋找任何能夠揭示建築信息的文字或圖片——就在他徹底拐過回廊,進入這棟建築内、再度擡腳的動作中,忽然,酸澀的疼痛感瞬間淌過全身,彙聚起來,直直沖撞至胸口。
也是在這個瞬間,曾經無比熟悉的通感,就像被風卷來的流沙一般傾瀉而下,細弱遊絲般的聯系陡然被增強,對方心髒的飽脹也霎時填滿了他,叫他根本沒有理智再去思考,直直脫口而出——
“時岑!”
“時明煦!”
彼此的聲音傳遞過去,如同初識之夜那般,期冀與失望反複糾葛跌宕,海潮高高湧起,又重重落下,将兩個人都卷嘯進去。
一如往昔。
建築中的古怪依舊存在,凝視感也揮之不去,但在這種時刻,時明煦什麼也顧不得了,他甚至要靠撐着牆壁才能站穩——寒冷沒能打敗他,叛逃也沒能引起過大的震蕩,可不過這樣簡單的一聲呼喚,就輕而易舉地擊潰了他。
他徒勞哈出熱氣,心聲發顫:“時岑”
你還好嗎?
脫臼的指關節還痛不痛?在我們失聯的時間裡,你的世界,也遭遇到溫戈隕落所緻的可怖後果嗎?侍者的結局又是如何?
他心聲抖得太厲害,與其說是喜悅,不如說是在後怕,那些發顫的、輕緩的問詢,都被傳遞至對方處,聽得時岑心好軟。
好想抱一抱時明煦。
時岑心聲也很艱澀:“小時,我在這裡。”
說着,他閉上眼。
屬于時明煦的、久違了的視覺共享,也随之回到二人身上——就在此刻,時岑看清了時明煦的處境,同自己的如出一轍。
無論是眼下的站位、進入“智識”的方式,還是建築間古怪的氛圍,都完美輝映。他們總能有意無意,做出同對方一緻的選擇。
時明煦垂眸,他在通感久違又清晰的鍊接感中輕輕地問:“時岑,這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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