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好心情。
“我剛剛已經通知醫療中心,對您的傷口進行詳細鑒定。”俞景咳嗽兩聲,“博士,您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裡。”
時明煦點頭:“理解。”
随後,負責審訊的兩個人都走出去,軍靴踏在厚實的墊褥上,行走起來沒有聲音,但大門關閉的“哐”聲很明顯,封閉冷白的空間内,此刻又隻剩下研究員一人了。
不用猜也知道,城防所一定會帶人去往他的住處搜查。
樣本罐被他藏在實驗體暗間的保險櫃中,幾乎沒有被發現的可能但蘇珊娜怎麼辦?
時明煦默了片刻,用指尖拂開垂落的碎發,将它們别到腦後。
接着,他輕輕歎出一口氣。
室外溫度穩定在零下三十,審訊室内沒有空調,牆體雖厚,卻也無法阻擋低溫的侵蝕,時明煦歎息間,白霧漫漶出來,又迅速彌散開。
那些細微的、懸浮着的顆粒,在冷白的燈光下一點點墜落,像是某種深海蜉蝣生物——遊曳着,遊曳着,落到時岑的鼻尖。
時岑剛被帶至審訊室,蘭斯親手将他的雙手固定在桌上。
沉默須臾後,蘭斯開口。
“時岑,我們是很多年的朋友了。”上校深深地望着他,“告訴我,為什麼要挾持文珺博士?”
“城防所僅僅通過幾小時失聯就判定了我的罪責,”時岑聲音淡淡,“未免太草率。蘭斯,不妨告訴我,我的動機是什麼?”
“正是因為不清楚動機,你我才坐在這裡。”蘭斯說,“時岑,我知道邏輯上說不通,但事情就這樣發生了——當時守在樓下的城防所士兵,每個人都是見證者。甚至你的隊員和那個小姑娘,也都是見證者,事實就是你與文珺博士一起失蹤,又一同出現。”
“我和文博士交情不深,”時岑擡眼,面上看不出情緒,“蘭斯,你應
該很清楚這一點。”
“文博士失蹤前,你是最後一個聯系她的人。”蘭斯指節在桌上反叩兩下,俞景就将溪知所記錄的通訊數據擺在他眼前,“解釋。”
時岑看着那條通訊記錄,燈光将他的睫影拉得很長:“九月初時,是你們軍方的人找到我,請求合作抓捕出逃的實驗體178号。”
傭兵坐姿随意,顯得放松又坦蕩:“178号實驗體,七個月前由我親自送至燈塔,此後又一直待在文珺博士的兩栖類實驗室——既然溪知數據庫的記錄權限如此之高,城防所不妨申請調取具體通話内容,聽聽我們究竟聊了什麼。”
他神色如常:“二位,我不趕時間。”
俞景神色複雜,但手上的操作沒有停——幾分鐘後,一段詳細通訊錄音被發到平闆裡,又被當面播放起來。
“祝您體檢一切順利。”
時岑微微一笑,不做評價。
“時岑,”蘭斯揉着眉心,“你簡直油鹽不進!你”
他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擡手示意俞景出去,當審訊室内隻剩下兩個人時,他才離開審訊桌,邁步到時岑身前,又俯下身來:“你對我說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時岑同他對視,“我既不清楚文博士緣何失蹤,也不清楚她為什麼再度出現。至于下午時候的拜訪,文博士确實來過。但她那會兒的狀态很不對勁。蘭斯,她是自己跳窗逃走的,從屋棚和管道間一路落下去,又摔到雪堆裡。我為了追她,跟着一起跳下去。”
時岑家在五層,下午時候積水凍結,冰層已經填滿兩層樓的高度,雪堆足足淹沒了三層的一半。
“她是個燈塔研究員!”蘭斯忍着怒氣,“時岑,你把我當傻子耍嗎?”
“我追到她,我們就被‘白日’的人包圍起來,帶去了七十三區。”時岑連說話間的語速都沒變,也依舊直視着蘭斯,“十多個半大的孩子,舉着火把,團團包圍住我和她——蘭斯,‘白日’在外城的活躍程度與其性質,城防所遠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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