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這不過是因為溫戈毀掉了你原本的身體,所以願意給予你一點補償。”
他語氣很淡漠,說出的話絲毫不留情面,侍者在這種赤|裸裸的揭露中忽然惱怒起來、掙紮起來,可惜他霎時爆發出的力氣也沒能讓時明煦失去控制,對方禁锢着他的脖頸,圈住這個入侵的靈魂。
研究員聽從時岑的指揮,另一手夠着了毛巾,直直捂上侍者的口鼻。
他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對方的呼吸噴吐在毛巾絨面上,但沒有絲毫熱氣。
“他的意識占據身體主導權,而力量來源于溫戈,溫戈維度躍遷的失敗導緻其力量大減,波及到侍者身上,就沒法再維系無異于常人的僞裝。而現在,這種特性也被反映到文珺博士身上。”時岑說,“但因為珺姐沒有真正死去,她還留有基本呼吸以維持新陳代謝,所以從理論上講,侍者會因為缺氧而昏迷——小時,再捂嚴點。”
“我知道的。”時明煦應聲,“時岑,他的掙紮已經很微”
可就在此刻。
頭頂的燈絲忽然發出“啵”響,很快,燈絲貫通電流的聲音密密匝匝浮現——緊接着,是窗外纜線炸裂後的滋啦聲,間或夾雜電火的嚓響,時明煦猛地擡眼望向窗外,在明暗的交織間,落入晦暗蒼白、雪霧彌漫的天地。
他在這個刹那意識到,電纜先是曆經洪水浸泡、又遭冰封雪埋,已經再扛不住。
而迫在眉睫的,還有另一件事。
房間隔音再好,方才的動靜也沒法徹底瞞過索沛——對方也是個傭兵,此前沒出來,大概是出于謹慎或避嫌。
可眼下卻不同,房間不過幾息就徹底陷入黑
()暗,随電纜一同斷掉的是屋内供暖。客廳陷入幽暗後,寒氣也自窗縫一點點滲透進來,時明煦已經預料到索沛房間門鎖擰動的咔哒聲。
“先把人拖到卧室去。”時岑說,“他沒力氣反抗了。綁好藏在暗室裡——暗室在我衣櫃門推開第一隔。小時,小心别撞到頭。”
研究員已經捂着對方退至卧室旁,在關閉卧室門的霎那,他高懸跳動的心髒終于安定一點:“時岑,怎麼還有暗室?”
卧室内寒風卷嘯——冷霧全從刻意留下通風的小縫間湧進來,時明煦背對着窗在拖人,衣櫃門還沒有打開,厲風割在他後頸與耳廓。
“方便保存這些年裡城市遺迹帶回的物件,算半個儲物間吧。”時岑頓了頓,提醒道,“小時,藏完人就趕緊将窗關好,這樣的天氣裡很容易失溫”
可就在下一秒,強風猝然撐開了窗,未能關好的門也被撞開,剛到客廳的索沛驚愕扭頭——隻看見同客廳一樣空蕩的卧室。
風将時岑的半卷被褥掀到地上,自門口處探出粗鈍又淩亂的一角,索沛猶豫片刻,還是往時岑卧室的方向小心翼翼走去:“老大?你和文珺,你們是鬧什麼不愉快了嗎?需要幫忙嗎?”
他不是沒有聽見在風聲間隙隐約聽見争吵與磕碰聲,但既然時岑沒有叫他,他就最好裝聾作啞。
但此刻,索沛沒有得到回應。
黑發棕皮的傭兵說話間,已經走到那角被褥前,他俯身,幫老大把被子抱起,又在寂靜中猛地打了個寒顫:“奇怪,窗怎麼開了?”
他将被子重新堆回床上,再次環視了卧室——除了那床被卷落的被子外,牆上的挂畫也被吹落一幅,此外再沒有任何别的異樣,就連衣櫃門也關得很好。
那麼,時岑和文珺到去哪裡了?
總不可能是出門吧這樣低的溫度,出門同自尋死路有什麼區别?
索沛忽然覺察出古怪,可卧室内的低溫實在可怖,他在連打好幾個噴嚏後,不得已哆嗦着先摸到窗邊,用力阖上了窗戶,隔絕開陰冷的雪霧。
而就在霧裡。
霧包裹着時明煦與侍者,它如此濃稠,移動間像是糖漿的流湧——這種在生物體内的感受太明晰,時明煦經曆過兩次,上回在南方雨林時,溫戈體内像遲暮的湖泊,而在此刻,這種半流體纏裹住他,完全隔絕掉外界的一切。
落雪,冰封,嚴霜,寒風,通通無法再視、無法再聽。
他被封閉在半流體間。
冰天雪地中的高速移動沒有讓他覺出冷,研究員甚至感受到炎熱——這種熱度突兀又鮮明。
他不清楚它究竟是失溫所緻的錯覺,還是真正的高溫。
他隻知道自己被裹挾着向遠處,在完全不能感知外界的情況下。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射門少年 老婆你好+番外 綜盜墓與嫩牛五方的解謎下墓日常 如珠似玉 辛瑤的名師系統+番外 這麼玩居然也可以 論以貌取人的下場 圍觀别人談戀愛 人不可貌相 小妖怪+番外 農家惡女有點田 足球:一個普通球迷,他殺穿德甲 我死後,仙尊為我入魔了 我就是這般女子 雙生錦+番外 [娛樂圈]臨淵羨魚 與三國名人相親的後果 意曼傳說——癡心惑 什麼啊原來隻是同人 穿成年代文深情男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