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這點耐性都沒有。”時明煦撩眼看過來,“昨晚的話,你一點沒聽進去?”
他指的是讓侍者别太心急的忠告。
“神不靠所謂的耐心挑選信徒。”侍者這會兒倒是幹脆,大門剛被帶上,他就直接解下自己的鬥篷,大聲道,“接下來,你将親眼見證神迹!”
黑色布料垂墜下去,露出一張屬于孩童的面龐。
侍者,這個看上去十二三歲的家夥,擁有一副諾迪克人的長相。他皮膚白皙、金發微蜷,瞳孔呈現深灰色。
但又不完全屬于孩童。
時明煦在他的相貌上,體會到一種非常不适的違和感。
“小時,他皮膚太白了。不是人種遺傳下的白,他白得像是石膏。”時岑的心聲傳遞過來,“那些金發也沒有光澤,都暗沉沉地堆起來。”
“還有他的眼睛。”時明煦補充,“除卻沒有孩童的稚氣外,他瞳孔也比正常人大一點——但不排除受光線影響。”
于是研究員問:“能把客廳的燈打開嗎?”
侍者:“你應該感到榮啊?”
他萬萬沒想到,對方開口後的第一句是這個。
“暴雨把電纜泡壞了,整棟樓昨天就徹底斷電。”貝瑞莎癱在藤椅間,從喉嚨裡發出“嗬嗬”聲,她艱難地擡手指向儲物櫃,“抽屜裡有
蠟燭和打火機。”
時明煦取出這兩件東西,蠟燭被點亮後,眼睫的陰影被拉得很長,在明暗交織的閃爍中,他靠近侍者,端詳着他的面容。
“嗯,确實大于平均值。”研究員用心聲說,“時岑,他瞳孔對光的敏感程度也不大高。除此之外,眼角和上額頭的皮膚有點小褶皺,頭發發質也确實很差,還好湊近看”
“你到底在幹嘛!”侍者終于忍無可忍,曲肘抵到時明煦胸口,“你太無禮了!”
在将時明煦撞得後退半步的同時,侍者本人終于忍不住打了個小顫——不知為何,傭兵的打量讓他想起五十年前,他剛剛回到樂園、又被關在燈塔的那段時間。
對方打量他,像是在打量實驗體。
真是見鬼,時岑一個雇傭兵,怎麼可能會讓他産生燈塔研究員的聯想!
他瞬間全身惡寒。
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驟然激怒了侍者,他猛地跳起,深灰色瞳孔死死咬住時明煦:“時岑!你已經親眼見識到——我雖然六十三歲,但得以永葆青春,這一切都是神的恩賜!而你,你不過是一個傭兵而已,有什麼資格對神使如此不敬?”
他憤怒道:“神怎麼會拯救你這種卑劣的家夥!”
“抱歉。”時明煦倒沒被激怒,“我的問題。”
他這麼直截了當地服軟,倒将對方還沒來得及發的火全部噎了回去,侍者嘟嘟囔囔地坐回去,但重新披上了自己的鬥篷。
“我是害怕你走入歧途。”侍者清了清嗓子,“親愛的隊長,得到神的拯救,并不意味獲得神的認可——拯救隻是開端,而非結局。”
時明煦誠懇地問:“那我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當然是向神展現你的忠心。”侍者說,“你妄圖去往應許之地前,應當率先獲得神的應允——雖然這點上我優于你,但你不必感到太過自卑,虔誠可以彌補你的不足。”
時明煦:“你說得對。”
侍者頗為滿意,好心情地拍拍手:“那就由我這個前輩來教導你,現在你就該去往室外,加入他們,接受洗禮——這是忠于神的第一步。”
“好的。但在那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時明煦說,“神會強迫信徒嗎?”
“神從不強迫世人。”侍者說,“祂隻降下恩惠與慈愛。”
“那你為什麼要強迫一個小姑娘?”時明煦指着沙珂,接下來,他又滑過賀深與貝瑞莎,“還有老人和病人。”
“那隻是神無法對苦難無動于衷!”侍者笑出聲來,“這家的老人八十九歲,已經走到生命盡頭。那個男孩兒也快死了,你抱他的時候,沒發現他輕得隻剩骨頭了嗎?”
“等他們都死了,一個八歲的e等小女孩怎麼在外城活下去?”侍者譏諷道,“隻有白日會接納這樣可憐的孩子。隊長,我說了,我是在救她,白日會提供她住所與食物。而樂園,在這個上等人才能生存的畸形社會裡,貢獻點高于一切,她隻有死路一條!”
“既然她年紀太小不識好歹,我幫她完成洗禮又有什麼問題?”他說着,指指餘下二人,“我還特意邀請她的家人前來見證——隊長,你們都該感謝我。”
語罷,他竟然直接轉身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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