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卷,也是科場習俗。要參加大比的學子們,有條件都會提前來到京中,四處投卷。若是得了哪位大人前輩的親眼,或者留下詩名才名,對春闱将大有裨益。
“你們剛上京,若無落腳之處,我讓内子收拾一處宅院出來,你專心讀書。”
在方孰玉想來,如此相助,可将他籠絡起來,作為未來的政治資本進行投資。同時,也是償還他救了方錦書的這個大人情。
若是方錦書在此,一定十分贊成父親的舉動。權墨冼可是日後的刑部尚書,大學士之位最年輕的競争者。他若是成了方孰玉的門生,日後定然不可能做出彈劾恩師的舉動。
可惜,曆史的軌迹,哪裡是這樣容易打破的?
☆、以孝之名
權墨冼拱了拱手,道:“大人的好意,小生心領了。隻是家母安排我們上京投親,小生不能拂了她的意思,自行主張。”
方孰玉頗為覺得可惜,但既然是對方的母親有命,一個孝字壓下來,他也隻能放棄。
“既然如此,那我修書一封給柳大人,聊表心意。”
他口中的柳大人,是正三品的吏部尚書柳伯承,管着官員的考核、升遷、任職。同時,他還有另一個身份,是當朝大儒塗山長的得意門生,在儒林有很高的聲望。
每到大比之年,柳府門口排隊等待的士子,從門口一直到街尾。像權墨冼這樣的寒門學子,若是沒有人舉薦,連大門都進不去。
但這份好意,權墨冼仍然是拒絕了,道:“大人的拳拳愛護之心,按說小生不該拒絕。隻是家母答應了旁人,小生不敢擅自做主,還望大人理解小生的苦衷。”
此言一出,代表權墨冼拒絕了他的招攬,方孰玉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心頭起了惱意。
權墨冼卻自有他的主張。
一來,禮部侍郎是方孰玉的父親,而不是他。就算要做門生,給方家做門生和給禮部侍郎做門生,有着本質的區别。
二來,方孰玉的這番話,說得雖然是為了他好,其實也是打着私心算盤。
看起來,方孰玉雖然付出了很多,又是提供政治資源,又是供他吃住。但實際上,這些對于方家來說不算什麼,區區付出,就招攬到一顆好苗子,還順帶償還掉救了方錦書這個大恩情。
另外,隻要權墨冼手中持着他的薦書,去了柳府。權墨冼的身上,就打上了方孰玉的烙印。在官場的潛規則中,他就是方孰玉的門生。
這樣一舉多得之事,方孰玉自然是極願意做的。
他确是飽讀詩書的溫潤君子不假,但同時,他也是深谙官場之道的科場老手。在翰林院,個個都是人精,方孰玉能在他們當中拔得頭籌,自然不簡單。
假如是旁的寒門學子,此時自然是感激涕零了。
可惜,眼前這人是權墨冼。日後一眼就能看穿罪行之人,就算年輕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他這樣以母親的名義婉拒,方家就還得欠他一個大人情,他也不會剛到京中就烙印上某一個政治派系符号。
要知道,文官之間的傾軋,這當中的彎彎繞繞,比武勳之家要多得多。
更何況他的政治主張,也不見得和方家相同。
他還沒有入仕,在沒看清形勢之前,不着急站隊。
一時間,書房裡的氣氛有些凝固。就在此時,田媽媽輕輕叩了叩門,“大老爺,四姑娘來了。”
田媽媽的話,打破了這份尴尬,一大一小兩個狐狸相視笑了起來。
“你這後生,恁的多禮。”方孰玉撚着颌下短須,道:“既然是令堂的決定,當然不能拂了她老人家的意思。”
“往後若有什麼不便之處,隻管來尋我。”
說着,解下一塊腰間的玉佩遞給他,作為信物。
雖然招攬不成,還欠下一個莫大的人情。但俗話說得好,莫欺少年窮,誰知道他将來的前途如何?
觀其資質,往後還要同殿為官。能借此機會,結個善緣也是好的。
這樣的結果,正是權墨冼想要的。當下便拱手道别,去二門上接母親和大姐去。
權墨冼從房中出來,方錦書正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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