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趟從巴西返回國内的飛機上,桑瑜津津有味望着窗外漸遠的風景,藍欽在杯子裡插上吸管,一邊喂她橙汁,一邊撫摸她的頭發,“小魚,最喜歡哪裡?”
小魚喜歡哪,他就籌備在哪辦婚禮。
桑瑜蹭過去靠在他肩上,聽着他流暢發出的聲音,舒舒服服宣布,“最喜歡咱們家。”
“欽欽,”她輕聲說,“等踩扁了藍景程,我們好好在家過小日子。”
藍欽想到她穿着各種蔬果圖案的睡裙,樓上樓下到處撒歡亂跑的樣子,笑得滿眼光亮,點頭答應,“聽你的,哪都不去,就在家裡。”
“這一個月你累壞了,”桑瑜揉捏他愈發緊實的手臂,心疼問,“奶奶不是說,有一部分石頭不用你親力親為,她會挑最好的給你送過去嗎?我們幹嘛還要花錢跑這麼多地方。”
藍欽刮了下她的鼻尖。
“因為不是普通的設計圖。”
他低柔的嗓音仍有傷病後的暗啞,卻格外磁性惑人,緩緩流過她的耳畔。
“畫第一套那年,你十五歲,穿着樸素的棉布裙,編麻花辮,發梢系條格子小手絹,手腕上總套着皮筋。”
明明周遭嘈雜,空姐和乘客的各國語音混成一片,可他的每字每句,偏就穿透障礙,準确淌進她心底。
“我天天隔着車窗看你,就在猜……小姑娘肯定愛漂亮的,如果小魚有屬于自己的……閃閃發光的頭飾,手鍊,一定會開心。”
“所以我重新拿起筆,畫圖給你,圖紙撕了很多,一直到你快滿十六歲了我才畫好,可是身體不行,也沒有條件,做不出實物,隻能翻來覆去看,想象以後給你戴上的情景……”
往後每一年,随着她的成長,他都默默用筆勾畫。
小魚成年了,可以戴複雜些的樣式,他埋頭畫了幾大箱,挑最襯她的封存。
小魚上大學,她脖頸那麼白皙修長,該戴項鍊的,他又不分晝夜,鄭重在模特鎖骨上描繪小水滴,珍而重之添上長長短短的鍊子。
小魚畢業,是大姑娘了,耳飾和戒指也不能少,隻是戒指……他在正式認識她前,從不設計中指和無名指适合戴的,生怕她會為了别人戴起……
不能正面接觸她的那麼多日暮晨昏,他就是靠着圖紙,摩挲着紙面上的小水滴熬過來的,再細微的線條,也是他經年累月的心。
要是換成其他設計,他都可以把原石交給他人采買,但唯獨這些,必須他親眼看過,親手摸過。
隻有他自己知道,畫下時他幻想裡最好的模樣。
飛機起飛的轟鳴聲裡,桑瑜欲蓋彌彰地豎起手掌,擋住嘴,吻他的唇。
她以為最艱難困苦的年歲,居然會被深愛的人這樣記錄。
那任何傷痛的回憶,都能變成蜜糖。
三月,草長莺飛。
巴黎珠寶展确定了具體展期,時間在三月底,共有五天,面向全世界買家及品牌代理商,也彙聚各路媒體,中檔到高奢幾個檔次互不幹涉,分别在不同的日期和分場館裡進行,藍欽要攜展品參加的,是最後一天規格最頂級的高奢場。
很巧的,參展當天,也是桑瑜的生日。
大事當前,桑瑜把過生日什麼的完全忘到腦後,心裡琢磨的都是怎麼能給藍欽減輕壓力。
出發前,宋芷玉又私底下來了一趟臨江高層,她狀态看上去好了少許,嚴格叮囑不少注意事項,末了說:“那父子倆算是孤注一擲,把集團的重頭全押在這次展會上了,要麼一飛沖天,要麼掉進谷底。”
藍欽反問:“奶奶,你後悔麼?”
“後悔?”宋芷玉勾勾嘴角,“我要是不這麼做,哪能活到今天,不是自己憋死,就是被他們折騰死,藍家會記得我是誰?”
她冷笑,“我不過是個被淘汰掉的糟老太太。”
分别前,宋芷玉回眸看了眼藍欽,“高奢場的通行證和展位已經到手了,其他的還要看你自己,欽欽,這次奶奶終于對得起你了,日後到了沒命那天,我也能安心閉上眼。”
藍欽帶的人不多,隻有兩三個配合得當的可靠助手。
助手先行,提前到巴黎了解會場。
藍欽帶着桑瑜,晚一天啟程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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