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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頁(第1頁)

司馬香面色微僵,起身朝鄭氏屈膝一福:&ldo;是,伯母。&rdo;等司馬香離開後,鄭氏眉頭才皺了起來,雖然這個侄女一直表現得很安分,但是她心裡總是隐隐有種不安感。&ldo;太太,小姐與姑爺來了。&rdo;一個下人來報。鄭氏聞言,頓時喜笑顔開,嘴裡卻說道:&ldo;前幾日才回來探望過,怎麼又來了,也不怕别人說閑話。&rdo;&ldo;那是因為小姐與姑爺孝順呢,&rdo;她的陪嫁嬷嬷笑道,&ldo;這話若是小姐與姑爺聽見了,可不得難受?&rdo;鄭氏被陪嫁嬷嬷哄得更加開心了,忙吩咐下人去迎接小姐與姑爺。司馬香走出主院不遠,就聽到主院傳出歡聲笑語,回頭望去,正好看到司馬玲與一位年輕男人相攜而來,姿态親密至極。&ldo;姑娘?&rdo;寶梅小聲道,&ldo;是堂小姐與姑爺回來探望了。&rdo;&ldo;既然如此,我也該去拜見。&rdo;司馬香理了理衣衫,在臉上擠出危險,轉身朝主院走了回去。司馬玲在娘家待了大半日,方才戀戀不舍的登上回夫家的馬車。沈清河見她這樣,小聲道,&ldo;玲兒不必如此,待下次休沐,我再帶你回家探望。&rdo;&ldo;謝謝夫君。&rdo;司馬玲紅着眼眶笑開,依在他的肩頭道,&ldo;我讓你為難了。&rdo;&ldo;我身為你的夫君,讓你開心是應該的。&rdo;沈清河輕輕攬着她的肩,沉默片刻道,&ldo;雖說君子不該道人是非,隻是事情牽扯到你與嶽家,我不得不做一回惡人了。&rdo;司馬玲身上一僵,以為是朝中發生了什麼事,忙問道:&ldo;怎麼了?&rdo;沈清河見狀笑着安撫她道:&ldo;不必緊張,隻是件小事。就是……你的那位堂妹,讓人感覺不太好。&rdo;&ldo;你說小香?&rdo;司馬玲猶豫着開口,&ldo;她做什麼了?&rdo;&ldo;不,隻是我的直覺而已,&rdo;沈清河失笑,&ldo;罷了,你隻當我胡言亂語吧。&rdo;司馬香雖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但是他看見她的第一眼,不是驚豔而是一種說不出的抵觸。或許是他更喜歡玲兒的眼神,所以才不自覺讨厭對方那種眼神也說不定。他雖是這麼說,司馬玲卻把這話記在了心裡。她清楚夫君的性子,輕易是不會說别人的不是,既然開了這個口,想來定是有哪裡不太對勁。朝堂之上,晉鞅冷眼看着下面的文官互相打嘴皮子仗,等他們吵得差不多了,晉鞅才開口道:&ldo;兩位卿家都言之有理,隻是邊境将士為國護衛疆土,若是三言兩語就定了罪,豈不是讓将士寒心?&rdo;&ldo;皇上聖明!&rdo;其中一位文官當即作揖,另一個臉色卻有些不太好看。&ldo;是非曲直,朕都要先查問後再談,&rdo;晉鞅把玩着腰間的香囊,不輕不重道,&ldo;若是天下大事,都由吵架勝負來做決定,那把我大豐律曆置于何地?&rdo;&ldo;臣等惶恐。&rdo;朝上大臣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皇上心裡不太高興了,于是紛紛躬身請罪。晉鞅懶得看他們做戲,直接道:&ldo;朕已經召魏亭、趙進二人進京面聖,爾等不必再糾纏此事。&rdo;司馬一系的官員聞言都有些發懵,皇上這是發的密旨,不然朝中上下,竟沒有幾人知道?不對,一定有人知道!司馬鴻朝身邊兩人看去,張仲瀚滿臉驚訝,李光吉也是一臉茫然,心裡暗罵,演技這麼好,怎麼不上台去做戲子?下了朝,晉鞅先是到禦書房處理了一部分奏折,見快要到午時,才放下禦筆,起身往外走。&ldo;陛下,&rdo;白賢舉着一把傘過來,&ldo;外面下雨了。&rdo;擡頭看去,地面果然已經被雨水淋濕,雨雖然不大,但是卻很密。晉鞅把手背在身後,&ldo;走吧,去康泉宮。&rdo;&ldo;是。&rdo;白賢小心翼翼舉着傘,何明走在側面,替晉鞅擋着風雨,不敢讓一絲雨飄在晉鞅身上。經過鸾和宮外的竹林時,突然有一女子的聲音傳來,這個聲音很小,小到隻能讓人聽見她似乎在哼唱一首曲子。曲子的音調很簡單,但卻十分悅耳。白賢是跟着晉鞅從誠王府出來的,所以聽得出這是錦州的民間小調。晉鞅聽到這首曲子,停下腳步,面無表情道:&ldo;來人,去看看誰在林中唱曲。&rdo;&ldo;是。&rdo;兩個藍衣太監快步走進竹林,很快便帶着一個綠衣宮女出來。&ldo;奴婢拜見陛下,陛下萬歲。&rdo;宮女低着頭,朝晉鞅深深一福,絲絲細雨飄落在她發頂,打濕了她的頭發,連頭繩也有些沒精打采,看起來可憐極了。&ldo;擡起頭來。&rdo;晉鞅冷聲道。綠衣宮女緩緩擡頭,隻見她柳葉眉,杏眼,櫻桃唇,我見猶憐。&ldo;你方才唱得可是錦州的小調?&rdo;晉鞅神情仍舊淡漠,似乎對方楚楚可憐的模樣,并沒有讓他有所動容。&ldo;是的,陛下,&rdo;綠衣宮女抖得更加厲害了,&ldo;奴婢以為林中無人,所以一時忘形,求陛下恕罪。&rdo;她噗通一聲跪下,白嫩的手掌伏在污泥上,更顯白嫩。白賢面無表情的看了眼這個宮女,眼皮聳拉下來。&ldo;你在哪裡當值?&rdo;晉鞅眼神更加淡漠。&ldo;回避下,奴婢是尚食局的人。&rdo;綠衣宮女怯怯的擡頭,目光落到晉鞅的腰間,又飛快的低了下去,小女子姿态十足。晉鞅淡漠道:&ldo;宮女不可輕易歌舞,這等宮規尚食局的掌事太監沒有教過你?&rdo;說完,踩着青石闆頭也不回的離開。白賢舉着傘立馬跟上,看也未看繼續跪在地上的宮女一眼。何明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女,彎下腰笑眯眯道:&ldo;你這樣的宮女,咱家見得多了,麻雀想要變鳳凰,也要看真龍願不願意?既然你喜歡跪,便跪着吧。&rdo;說完,嗤笑一聲,朝禦駕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綠衣宮女面色慘白的跪在地上,過往的宮人誰也不敢多看她一眼。顧如玖正在跟周太後講不久前看過的話本,見晉鞅進來,站起身迎了上去:&ldo;陛下,可曾淋到雨?&rdo;&ldo;放心吧,白賢與何明伺候的時候,向來細心,&rdo;晉鞅攜着顧如玖的手走到周太後面前,朝周太後行了一禮,&ldo;兒子來遲,讓母後久等了。&rdo;&ldo;你政務繁忙,來得晚了些,有什麼要緊?&rdo;周太後笑着讓夫妻二人坐下,&ldo;我們自家人不必講究這些,準備用膳吧。&rdo;&ldo;是。&rdo;晉鞅朝顧如玖笑了笑,又對周太後道,&ldo;母後今日又準備了什麼好吃的?&rdo;周太後笑罵:&ldo;左右餓不着你。&rdo;顧如玖笑眯眯的看着母子二人的來往,樂得在一旁看熱鬧。用完午膳,晉鞅因為要去見戶部官員,所以便提前離開了,顧如玖又在太後這裡坐了大半個時辰才起身告辭。等顧如玖離開後,劉姑姑才道:&ldo;太後,今日皇上來的時候,有宮女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現在還跪着呢。&rdo;&ldo;皇上是什麼反應?&rdo;周太後面無表情的問。&ldo;皇上似乎不太高興,&rdo;劉姑姑想了想,&ldo;等會皇後娘娘回紫宸殿,肯定會遇到那個跪在地上的宮女,這可如何是好?&rdo;&ldo;有什麼不好的,有這種心思的宮女,今天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她早晚都要遇見這種事,&rdo;周太後道,&ldo;與其哀家動手,不如由她自己處置。&rdo;晉鞅故意讓這個宮女跪在路口,不也是有這層意思在嗎?顧如玖走得很慢,她自己撐着傘,走在青石路上,覺得心情格外的平靜,即使她看到一個綠衣宮女跪在地上時,這份心情也沒有被破壞掉。綠衣宮女跪在地上,雙膝早已經失去知覺,她覺得自己全身都冷,落在自己身上的雨就像是穿透了皮肉,讓她骨頭縫裡都冰寒無比。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當一雙繡着祥雲的珍珠鞋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緩緩擡頭,她看到了繡着鳳紋的裙擺,當即不敢再往上看:&ldo;奴婢見過皇後娘娘。&rdo;她希望皇後娘娘能夠讓她起身,哪怕讓她站起來一會兒也好。讓她失望的是,皇後沒有說話,皇後娘娘身後的那些宮侍們也沒有誰開口。她心底又開始害怕起來,難道皇後娘娘已經知道她有意勾引皇上的事情?顧如玖确實不知道這個宮女為什麼跪在這裡,而且還跪在鸾和宮旁邊的路口上。她靜靜的打量着這個宮女,雖然看不清長相,但是削肩細腰雪膚,可見是個十分難得嬌俏美人。&ldo;擡起頭來。&rdo;她淡淡的開口,然後便看到一張慘白的小瓜子臉。果真是美人,連她這個女人瞧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愛之意。顧如玖身後的秋羅與寶綠已經沉下臉來,除了陛下以外,誰還敢讓宮女跪在鸾和宮外的路口上。隻要想一想,就知道這個宮女起了什麼樣的心思,才惹得陛下動了怒。&ldo;好一個美人。&rdo;顧如玖自然也想到這是怎麼一回事,她伸手擡起綠衣宮女的下巴,觸及的皮膚細膩光滑,稱得上是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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