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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頁(第1頁)

晉鞅笑着道:&ldo;不怕您笑話,我真是恨不得師妹明日就嫁給我。可是我又擔心婚禮太過倉促,讓師妹受了委屈。&rdo;說到這,他又拿起放在桌上的八字批注看了好幾眼,&ldo;一輩子僅有一次的婚禮,還是不要讓師妹有什麼遺憾的好。&rdo;聽到晉鞅這話,周太後隻是笑,眼底眉梢全是喜悅之意。欽天監的這份批注不僅往宮裡送了一份,顧家府上也得了一份。楊氏的看法與周太後十分相似,覺得&ldo;天作之合&rdo;這四個字被欽天監的人用來用去,用得都不值錢了。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兩人的八字是相合的就好,若是這個時候鬧出個八字不合,那才是天大的笑話了。納吉過後,便是納征之禮,除了那張長得幾乎看不到邊的禮單外,就是那對活蹦亂跳嘎嘎亂叫的大雁最有存在感了。以往皇室與世家成婚下聘時,為了顯示尊貴,一般都是送金雁,像陛下這種送活大雁的,還真有些别具一格。等禮部以及代皇帝下聘的皇室成員離開以後,顧存璟伸手戳了戳那對嘎嘎叫的大雁,其中一隻突然扭過頭來,差點啄他一口。&ldo;哎喲,不愧是皇室出來的大雁,還挺兇悍。&rdo;顧存璟把手縮了回來,往後退了一步。胡氏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道:&ldo;你都多大了,還這麼玩。&rdo;&ldo;他把我家妹子娶走了,還不許我摸一把大雁?&rdo;顧存璟氣哼哼的嘀咕一句,對當今陛下即将迎娶自家妹妹這件事,表達了強烈的不滿之情。&ldo;其實我覺得陛下的誠意挺足的,&rdo;胡氏笑了笑,勸解着自家夫君,&ldo;金雁易做,活雁難尋,這份心意挺好的。&rdo;&ldo;又不是他親自捉的,有什麼誠意不誠意,&rdo;顧存璟抽了鼻子,&ldo;當年我向求親下聘的那對大雁,可是我自己親手捉來的。&rdo;&ldo;我知道你對我是最好的。&rdo;胡氏拽着顧存璟的袖子搖了搖,總算把他給哄開心起來。這對小夫妻在角落裡秀恩愛,家裡其他人權做沒看見。顧如玖這個當事人捧着長長的禮單,又看了眼那對被綁着腿的大雁,看清上面打的結後,忍不住笑開。平郡王之子晉響是皇室年輕一輩中,遊手好閑時勉強還比較靠譜的那一類。加上他相貌出衆,又會說話,所以這次周太後才讓他作為皇室的代表給顧家下聘禮。晉響辦完差事,拐回宮中跟太後與皇帝彙報。&ldo;顧家可喜歡那對大雁?&rdo;聽到陛下這麼問,晉響心裡雖然奇怪,面上卻老老實實的回答了:&ldo;臣瞧着,顧家對我們皇家的聘禮很滿意。&rdo;也不知道陛下怎麼如此看重這對大雁,不僅讓侍衛把大雁放在鐵籠子裡由他親自去捉,而且還親自動手綁上。既然都舍得送那麼大一堆稀世珍寶做聘禮了,怎麼還就舍不得用純金打一對大雁送過去?&ldo;滿意就好。&rdo;晉鞅聞言笑了笑,又問了晉響好幾個問題,問得晉響有些發懵後,才讓他離開。出了康泉宮,晉響也沒心思跟平日的幾個狐朋狗友玩樂,打馬徑直準備回家,哪知道半路上竟然碰上了吳家的公子吳沖。兩人都是京城裡高級纨绔的代表人物,這一打照面,難免就要說上幾句。&ldo;世子這是打哪來呢?&rdo;吳沖朝晉響拱了拱手,笑眯眯的問。&ldo;替陛下跑了一趟差,大喜事。&rdo;晉響樂呵呵道,&ldo;承蒙太後與陛下不棄,讓我替陛下跑了一趟,到顧家去送聘禮。&rdo;提到聘禮,晉響忍不住就多說了幾句,說聘禮有多豐厚,太後與皇上有多看重顧家,顧家人家風如何好雲雲,反正是說了一大堆的好話。吳沖跟着附和吹捧幾句,等晉響心滿意足的離開後,吳沖才喃喃自語道:&ldo;說那麼多好聽的話,不就是為了讨好陛下與顧家嗎?&rdo;前兩年平郡王幫着司馬家在陛下面前說好話的事情,雖然沒有傳出來,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沒準顧家哪天就聽說了。再說這事就連他都知道了,顧家沒準早就已經有所耳聞了。皇室超規制給顧家下聘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各家聽說後,反應不一,不過大多人都覺得,這是太後最看好的皇後人選,而不是皇上。據說這次送到顧家的聘禮中,有很多都是太後另外添進去的。陛下是在太後此舉之後,才跟着一起往裡面填東西。有人說周太後這是有心培養一個與自己同心的皇後鞏固地位,有人說太後這是對陛下有所忌憚,才會選擇深受陛下信任的顧長齡女兒做皇後,以示妥協。不管這些人私下怎麼想,但是大多還是對顧家的好運氣表示羨慕,誰會想到皇後的寶座竟會落到他們家呢?胡雲旗對外界的這些傳言嗤之以鼻,并且從内心深處一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寂寞感。誰說陛下不太樂意迎娶顧氏女?明明是樂瘋了好嗎,這些人到底有沒有眼睛?被無數人豔羨的顧如玖這會兒正在背皇室各種關系譜,根本沒有時間去關心外面那些傳言,直到欽天監定下成婚日期的那一天,她才恍然有種自己真的快要成婚的真實感。迎後大典定在明年二月十八,現在已經十月,離她成親的日子隻剩下四個月。&ldo;迎後大典日子已經定了下來,接下來的幾個月裡,除了非常的重要聚會以外,其他的都不用理會。&rdo;楊氏心裡清楚,一般不太重要的聚會,這些人也不敢在輕易邀請。顧如玖猶豫片刻:&ldo;你的意思是說,我這幾個月裡,還是要出去參加聚會嗎?&rdo;&ldo;你是未來皇後,又不是罪人,若是成日待在屋裡,不免會讓人覺得小家子氣。&rdo;楊氏對女兒笑了笑,&ldo;放心,我會好好替你安排的。&rdo;對自家母親懷抱着無限信任的顧如玖聞言乖乖的點頭。45、作為司馬家大房太太,鄭氏輕易不會去參加京城中的聚會,但若是她要出門,必定從頭發叫腳跟無一絲不講究,即便是最挑剔的人,看到她也說不出半個不好。婢女半蹲在地上,替她壓好裙邊,隐隐的暗花如水紋般流動,低調又奢華。司馬玲坐在旁邊,看着被幾個婢女圍着的母親,小聲道:&ldo;母親,昨日三妹來見過我了。&rdo;&ldo;他們家又想做什麼?&rdo;鄭氏伸出手,由婢女把一支絞金絲含珠手镯戴到手腕上。&ldo;三妹想讓您帶她去參加今日的宴席。&rdo;司馬玲皺了皺眉,心裡對三堂妹這個請求有些為難。&ldo;今天是什麼場合,他們三房的人能不知道?&rdo;攤上三房這門糟心親戚,鄭氏即便教養再好,也免不了心生不滿,&ldo;今天的茶會顧家二姑娘也會到場,三房的人去幹什麼?&rdo;司馬玲沉默着沒有說話。&ldo;他們鬧的荒唐事,害得我們司馬家丢臉不是一次兩次。現在還想着去參加茶會,他們一家人腦子裡在想什麼?&rdo;鄭氏冷冷道,&ldo;日後但凡有顧家二姑娘的場合,三房人都必須給我避開,便是我不介意,人家主人家也不見得歡迎他們。&rdo;&ldo;三嬸那裡……&rdo;司馬玲想起潑辣難纏的三嬸,眉頭皺得更緊,三房現在做事是越來越沒有章法,很多時候弄得她不想搭理他們。&ldo;三房那裡你不用管,&rdo;鄭氏走到司馬玲面前,語氣平淡道,&ldo;三房事情做得難看,你正月就要出嫁,還是遠着些他們比較好。&rdo;&ldo;女兒明白了。&rdo;司馬玲知道,母親日後是不會再帶司馬香出席京中比較重要的場合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皇後之位竟然會落到顧如玖的身上。所以現在想到三房一家與顧家的那些事,就有些矛盾。聽母親提到正月的婚事,她的臉上露出幾分羞意。原本她與沈家公子婚事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訂好,隻是沈家的長輩們還未搬入京城,而沈公子有有意在京中定居,所以婚期便定在了明年正月。&ldo;顧家人的脾氣,&rdo;鄭氏似欣賞似無奈,&ldo;還記得去年太後千秋,泰和别宮發生的事情麼?&rdo;&ldo;三堂妹受野貓驚吓那件事?&rdo;司馬玲問。&ldo;不,&rdo;鄭氏搖頭,&ldo;香丫頭馬車裡出竄進黑貓這件事,或許是巧合,或許是人為,但絕不是顧家的手筆,顧家人骨子裡帶着傲氣,哪會用這種手段。&rdo;&ldo;我要說的是香丫頭賽馬輸給顧家二姑娘的事,&rdo;鄭氏伸出潔白的手指,讓婢女們把指甲染上豔紅之色,&ldo;顧家人的傲勁兒就在這,他不讓你風光,必然會用實力壓得你說不出話來。這種家族平日行事仁厚,但若是得罪他們,他們便會把你踩進泥裡,再難翻身。&rdo;三房人現在待在京城裡渾渾噩噩過日子,司馬躍的差事丢了,就連三房老爺子上半輩子的清名也耗得幹幹淨淨,三房在京城裡漸漸變成了邊緣人物。顧家幾乎是明着告訴京城所有人,顧家不待見司馬家三房。原本大家還顧及着他們大房的顔面,對三房還有一份客氣。不過這分客氣,因為司馬躍在外醉酒口出抱怨大房之言,也漸漸被消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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