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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頁(第1頁)

上有所好,下必恭迎。劉姑姑在太後身邊多年,自然清楚自己說什麼會讓太後高興。長顔縣主就是太後的心頭好,她隻要提到長顔縣主的好,太後必定會高興起來。果不其然,周太後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點着頭道:&ldo;顧家很會教養孩子,不僅僅是久久,便是他家兩個兒郎,也很是上進。隻是年紀尚輕,不好過于重用。若是在磨一磨,想必日後大有作為。&rdo;劉姑姑輕輕按捏着周太後的肩膀,猶豫着開口:&ldo;奴婢就是怕……&rdo;&ldo;怕什麼?&rdo;周太後躺坐在軟墊上,閉着眼道,&ldo;怕皇上重用顧家,導緻顧家獨大,引起朝政不穩?&rdo;劉姑姑面色微變,匆忙道:&ldo;奴婢并未想到這些,隻是擔心陛下對長顔縣主起了兒女之情,顧家舍不得姑娘進宮。&rdo;&ldo;若是陛下跟我提起這事,我少不得要向顧家開這個口,&rdo;周太後歎口氣道,&ldo;可是現在他不說,我自然也隻能裝作不知。&rdo;她與晉鞅并不是親生母子,現在少帝漸長,她就需要越加注意言行,以免母子之間心生嫌隙,讓其他人鑽了空子。&ldo;奴婢瞧着,陛下恐怕是忍不了多久了,&rdo;劉姑姑笑着道,&ldo;您且看着吧。&rdo;周太後笑了笑,沒有反駁劉姑姑這話。兩日後,兩位老郡王進宮面見太後,再度提起立後一事。這次周太後沒有推诿,而是直接道:&ldo;後位人選,哀家心中已有主意,隻是你們之前提過的司馬家姑娘,可能并不太合适。&rdo;司馬香受黑馬驚吓,衆人面前失儀的事情,兩位老郡王也有所耳聞。所以太後這麼說,兩人也無法反駁,反正就連司馬家大房二房都不再提起立後之事,他們也就不打算再管了。&ldo;不知太後心中屬于哪位貴女?&rdo;平郡王心中有些好奇。&ldo;哀家心中雖有想法,但是還不曾跟姑娘家人求娶,所以待事成後,哀家再跟兩位叔父交待,二位叔父以為如何?&rdo;周太後見兩位郡王已經放棄了詢問,就知道他們在這事上不會再堅持。&ldo;這是自然,這是自然,&rdo;兩位郡王識趣的表示這樣才合适,若是事不成,也不會太過尴尬。雖然以皇室現在的地位,已經沒有世家敢真的拒絕皇室求娶,但是話卻不能那麼直白的說。猶記得他們晉氏一族初得帝位時,太祖想為太子求娶某家姑娘為太子妃,結果卻被對方無情的拒絕了。太祖皇帝當即大度的表示沒關系,轉頭沒過幾年,這家人裡但凡入朝為官的,都因各種原因被貶出了朝廷。百年前重立世家譜時,世家譜上已經沒有了這家人的姓氏。他們晉氏一族的人,其實也沒啥缺點,就是心眼有點小。心眼小家族繼承人晉鞅在聽到太後心中已經有皇後人選時,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在乾坤宮坐立不安的待了半日,最後還是沒有忍住,擡腳就往康泉宮走去&ldo;陛下怎麼來了?&rdo;周太後讓宮女下去倒茶,然後道,&ldo;難道是想念我這裡的晚膳了?&rdo;&ldo;母後這裡的膳食好吃,兒子自然整日惦記着。&rdo;晉鞅笑了笑,便與周太後閑話起來,直到晚膳開席也沒有要離開意思。直到晚膳用完,周太後才慢悠悠開口道:&ldo;我瞧着陛下今日似乎有心事?&rdo;&ldo;兒子心中确實有所煩擾,還請母後為兒子解惑。&rdo;晉鞅起身朝周太後深深一揖,&ldo;兒子聽聞母後已經有屬意的皇後人選,兒子鬥膽,請問母後看中的是哪家姑娘?&rdo;&ldo;陛下從哪兒聽說的這個傳言?&rdo;太後似笑非笑的看着晉鞅,任由他作揖不起,緩緩道,&ldo;身為帝王者,要戒急戒燥,你現在這般行事,可不是一位帝王該有的。&rdo;晉鞅身子一僵,沉默片刻道:&ldo;兒子明白,身為帝王不該如此焦急,可是我隻是一個關心未來妻子的男人。&rdo;聞言,太後面色略有動容,她起身扶起晉鞅,語氣柔和了幾分:&ldo;陛下以為,若是真選定了皇後,我不會與你商議嗎?&rdo;晉鞅愣了愣,再度作揖:&ldo;是兒子想岔了。&rdo;&ldo;你沒有想錯,哀家心中原本有個合适的人選,隻是還不曾告訴你,&rdo;周太後走到椅子旁坐下,&ldo;楊國公家的女兒一直便是我心中最合适的皇後人選。他們家地位清貴,在大豐有威望但對皇室卻沒什麼威脅,家中姑娘教養得極好,性子溫婉似水,心思細膩,若是她進宮,定能好好照顧你。&rdo;&ldo;但是兒子心中,已有心儀之人,&rdo;晉鞅道,&ldo;并無求娶楊氏女之意。&rdo;&ldo;若你喜歡的姑娘乃是世家女子,便立她為後,迎楊氏女為貴妃,&rdo;周太後看着晉鞅,細細觀察着他臉上的神情,&ldo;你覺得如何?&rdo;屋内霎時寂靜下來,晉鞅迎視着太後:&ldo;母後,我不願讓她委屈。&rdo;&ldo;荒唐,你見過幾個帝王不曾立妃?&rdo;周太後呵斥道,&ldo;你這會兒說不願意立妃,到了日後若再反悔,我們皇家的顔面還要不要了?&rdo;&ldo;古來大多帝王喜歡三宮六院,但是也曾有帝王隻娶一後,帝後兩人相伴終生,兒子願意效仿他們。&rdo;晉鞅拱手道,&ldo;求母後成全。&rdo;&ldo;這事哀家成全不了你,&rdo;周太後沉默下來,半晌才再度開口道,&ldo;能成全你的隻有你自己。&rdo;晉鞅看着周太後沒有說話。&ldo;你并不是一位毫無權利的傀儡之主,自然也不會有朝臣以死相逼讓你納妃,&rdo;周太後垂下眼睑,淡淡道,&ldo;所以日後你要與未來皇後白頭偕老也好,三宮六院也罷,都要看自己的心,哀家管不了你,也不會管。&rdo;&ldo;謝母後,&rdo;晉鞅拱手道,&ldo;隻是仍有一事需要母後幫兒子的忙?&rdo;&ldo;什麼事?&rdo;周太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語氣不疾不徐。&ldo;就是立後之事,&rdo;晉鞅行了一個大禮,&ldo;請母後替兒子向顧家求親。&rdo;周太後端着茶杯的手一頓,看着眼前這個把腰彎到最低的孩子,低聲問:&ldo;陛下,此言可當真?&rdo;&ldo;今日所說的話,皆是兒子肺腑之言,隻求母後能為兒子在顧先生面前,多說幾句好話。&rdo;晉鞅擡頭看着神情平靜的太後,又道,&ldo;此乃兒子的心思,師妹尚不知情。&rdo;&ldo;既然她不知情,你又怎麼知道,她願意做你的皇後?&rdo;周太後抛出這麼一句,也不等晉鞅回答,直接道,&ldo;這事哀家會盡力而為,時辰不早,你該回去歇息了。&rdo;晉鞅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是見太後明顯不想再開口的樣子,隻好道:&ldo;多謝母後費心,兒子告退。&rdo;走出康泉宮,他長長舒了口氣,但願日後久久不會怨恨自己。隻可惜周太後還沒來得及跟顧家提這件事,楊國公府就已經請胡家太太做媒,想要替家中獨子楊垂文求娶顧家二姑娘。消息傳到宮裡的時候,晉鞅當即便打翻了手裡的茶杯,糊了一張寫好的字。滾燙的茶水在案上冒着水汽,順着桌沿滴滴答答的濺在了地上。可是這會兒晉鞅已經顧不上這些,他隻是死死盯着胡雲旗,用幾乎沙啞的嗓音問道,&ldo;顧家呢,顧家答應楊家沒有?&rdo;他現在是既焦急又後悔,幾步跨過禦案,走到胡雲旗面前:&ldo;顧家怎麼說?&rdo;胡雲旗剛想開口說話,晉鞅便猛咳起來,白皙的臉漲得通紅。&ldo;陛下,&rdo;胡雲旗見他這副模樣,吓得面色大變,轉身想讓殿外的太監去叫禦醫,卻被晉鞅一把拽住。&ldo;你告訴朕,顧家怎麼回答的?!&rdo;晉鞅死死盯着胡雲旗,一雙眼睛仿佛能滲出血來。40、&ldo;陛下,顧家并未答應楊國公家的求親,&rdo;胡雲旗差點被陛下這個反應吓懵,他早猜到陛下對顧家妹子有幾分男女心思,但是卻沒料到這份心思會有這麼深。他與家中發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不至于如膠似漆,但也舉案齊眉,沒紅過臉,起過什麼争執。對于他這種世家兒郎來說,夫妻之間能如此相,他已經很滿意了。為情愛瘋狂這種事情,他無法理解,也做不到。在他看來,情愛之事不過是鏡花水月,書裡寫着,别人嘴上談着,但卻是虛幻又摸不着的東西。不過他雖然不理解,但并不代表會對别人的感情嗤之以鼻,所以眼見晉鞅氣急攻心,面色煞白的模樣,他也不敢啰嗦,直接把知道的情況說出來,&ldo;陛下,顧家心疼女兒年幼,所以婉拒了我母親的說親。&rdo;胡雲旗現在比較擔心的,陛下會不會因此遷怒他們胡家。如果早知道自家母親會幫着楊國公說媒,他肯定要把他攔下來。&ldo;你是說,顧家并沒有與楊國公家結親的意思?&rdo;晉鞅扶着禦案,咳了幾聲,白皙的臉蛋上透着有些病态的紅。胡雲旗想說,顧家雖然現在拒絕了楊國公家的求親,不代表着楊垂文就沒有機會了,隻要楊家臉厚些,楊垂文又能讨到顧家妹子歡心,這事還是有能成的機會的。不過見陛下這幅模樣,胡雲旗是怎麼也不敢說這種話的,&ldo;顧家既然拒絕我母親幫楊國公家說親,想來是沒有與楊國公家結親的意思。楊國公一家乃是京中望族,顧家雖然拒絕得委婉,但以楊家的身份,應該不會厚顔再去求娶。所以兩家的婚事,自然不會成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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